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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墨又羞又氣,瞪着他道:“誰是你的蟲子?”這是什麼稱呼!

金俢宸笑彎了眼,伸手攬住她的脊背防止她再逃,俯首湊過去,嘴唇若有似無的觸碰到她唇瓣的溫軟,低聲輕喃:“你是我的!”

彭墨心尖一酥,這情話太過霸道,太過認真,又太過清晰,她有些醉了,水眸睜開,看着他逐漸靠近,愈加清晰的眉眼,她呆住了,直到唇瓣上壓着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溫熱,彭墨才回過神來。

這是第二次與他接吻,與上次的束縛粗暴不同,這次他把動作放的輕柔,唇舌帶着細微的挑逗,彭墨本該推開他的,只是這感覺太美好,她擯棄了一切矜持羞澀,順從的閉上雙眼。

金俢宸看着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呼吸變得灼熱,不自覺的靠近她的櫻唇,雙唇觸碰的一瞬間,金俢宸只能感到心中的悸動以及她嘴唇的溫熱柔嫩,手不受控制的擁她更緊,舌尖輕舔她的唇瓣,靈巧的打開她的牙關。

兩舌交織,時間靜止,他們貪婪的攝取對方的每一寸甘甜。

不知多久,二人分開,呼吸都有些急促;金俢宸喘着氣,撫摸着她殷紅的唇瓣,看着她的眉眼,心中忽然湧起了一股深深的恐慌,她太過美好,太過引人注目了!“真想把你藏起來。”

彭墨喘着氣,聽着耳邊的喃喃細語,心臟“咚咚”“咚咚”的跳個不停,水眸因為動情顯得更加的瑩潤,泛着點點水氣,濕漉漉的望着他。

金修宸微微低頭,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鼻尖觸碰,微癢,彭墨後退,卻被他束縛的更緊。

“你不要離開我,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聲音微澀,帶着訴求。

二人共同呼吸着同一片的空氣,彭墨閉着眼感受着他相同的呼吸,忽的聽到這句話,心好像被撞了一下,酸疼的厲害,吼間一哽,眼睛發酸,這句話他前世也說過的!

只是,最後他終究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看着自己嫁給了金睿,將軍府逐漸走上了死路,他被牽連慘死!

金修宸鬆開她,指腹擦掉她臉頰的眼淚,捧着她的小臉,直視着她泛紅的水眸,讀出其中的心疼與憐惜,低頭吻上她的眉眼,一碰而離,輕聲問:“心疼我?”

彭墨看着他點頭,我心疼你,心疼你的愚笨,心疼你的執着,心疼你的縱容......

“那就別離開我......”金修宸喃喃,擁她在懷。

誰能想象得到,京都花月場上,第一風流人物的宸王殿下能說出這麼凄婉的話?彭墨吼間哽咽的難受,視線模糊,攬住他的背,趴在他懷裡哭道:“我不會離開你。”再不會離開你了!

金俢宸舒了一口氣,輕輕一笑,終於得到她的保證了!懷中真實的感覺讓他鬥志瞬間復萌,誰都不能搶走她!

“皇上態度有古怪,我才替趙仕求情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是外面傳的那樣!”彭墨趴在他胸前,抽噎着低聲說著。

外界都在傳彭墨愛慕趙仕,才會不顧兩府決裂而進宮為之求情。

金俢宸輕輕拍着她的背。“我知道了。”他怎麼會相信那些傳言?雖然不相信卻是非常生氣的,趙仕那樣的人怎麼配與墨兒相提並論?簡直是侮辱!

“我會查清楚的。”金俢宸把她拉出來,擦掉她的淚,寵溺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舒順的頭髮給揉的亂糟糟的,金俢宸看着又是笑,對上彭墨嗔怪的視線,抱起她來到梳妝台前,找出木梳給她梳頭髮。

“......”自己是沒有腳嗎?“殿下還會梳頭髮,真是貼心,王府的姬妾有福了。”彭墨看着鏡中認真梳頭的他,笑道。

金俢宸怕扯痛了她所以動作非常輕柔,聽她打趣自己,抬頭看着鏡中的她,挑眉笑道:“你若喜歡,我以後每天給你梳頭。”

他一挑眉,一揚唇皆是風情,一張口便帶着蠱惑,彭墨不自覺的紅了臉,暗道他是妖孽,慣會用皮相迷惑眾生!

金俢宸把她的頭髮梳的柔順,看了一眼突然安靜的她,笑了笑道:“你罵我什麼呢?我可是聽得到的。”

彭墨一驚,瞬間膛大了眼,脫口而出。“才沒有!”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真是妖孽不成!

金俢宸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猜對了,扳過她的肩膀,眯着眼做出惡狠狠的樣子,問:“老實交代,罵我什麼了?”

彭墨的力氣根本逃不開他的轄制,瞪着他道:“小女可沒有罵殿下,小女在心中誇殿下好看呢。”

金俢宸蹲下身子,平視看着她,笑問:“墨兒喜歡看我嗎?”

彭墨一囧,撇嘴道:“才不喜歡。”

金俢宸也不生氣,彎腰抱起她,走進內室放她在床上,道:“夜深了,睡吧。”

“你要走了?”彭墨看着他,語氣中帶着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失落。

這小丫頭一定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多麼誘人!無奈笑問:“墨兒要留我過夜?”

“誰......要留你,你少臭美了。”彭墨拉着被子蓋住了頭,暗罵自己蠢笨,說什麼呢?

金俢宸拉下她的被子,看她羞紅的臉,笑道:“明天我要進宮,晚上會留宿皇宮,後日咱們在晉王府見。”

彭墨點頭,知道他是要在宮中調查了。

趙仕是第二日近巳時被放出來的。

只是他犯的錯自然不能隨着他的出獄而磨滅,皇上給出了處罰,不僅要在皇覺寺面壁一年,靜思己過,還要行鞭笞之刑,足足打了三十鞭子。

這個鞭子不是金柔嘉那樣柔和的,這種鞭身帶着細微的倒刺,一鞭子下去便是血肉橫飛,受刑的人能活活疼死過去,所幸,趙仕還有世子的名頭在,加之皇上的有意放水,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當趙書常抬着渾身浴血,昏迷不醒的趙仕回到忠勇侯府後,吳小柔撲在擔架上,殺豬般的哭嚎便響起了。

趙書常對吳小柔的耐心早就消磨乾淨,只剩下滿腔的厭惡,自然看不得她如此粗鄙的作態,大聲喝止。“嚎什麼?閉嘴!”

吳小柔噤聲,望着趙書常的眼中帶着憤怒,但此刻不是生氣的時候,收回視線,小聲抽噎着道:“侯爺,趕快找大夫為仕兒治傷吧,這麼多血......”

趙書常不想聽到她呱躁的聲音,冷聲打斷她的話,道:“哼,仕兒這裡不用你管,你下午帶着趙青櫻去將軍府道謝。”語氣是十足的命令。

吳小柔聽趙書常提起將軍府,一時也忘記了哭泣,詫異的問:“將軍府?道什麼謝?”兩府不是斷了聯繫,還上門做什麼?討冷臉看嗎?

趙書常看吳小柔這幅目光短淺的樣子,對她的厭惡之感又增加幾分,但想到還要依靠她去將軍府,便也沒有發怒,耐心解釋道:“這次仕兒能這麼容易的放出來,是彭墨在御前求了請,若不然你以為皇后能這麼輕易罷休?”

此刻趙書常的心中滿是後悔,那個時候彭氏要斷了兩府關係的時候,他就是下跪求她都要阻止的,怎麼就那樣任其斷了關係?現在朝野上下都在嘲笑他痴傻愚笨,白白丟了這麼大的一個靠山!

“彭墨?”吳小柔呆愣一瞬,又看向滿身是血的趙仕,眼睛頓時紅了,尖叫着罵道:“彭墨就是個不安好心的毒婦,仕兒挨了這麼多鞭子,定是她做的手腳,她還敢說在救仕兒?侯爺不要相信她,要狠狠的懲治她一番為仕兒報仇。”

這蠢婦!趙書常感覺自己是在對牛彈琴,也不想再多做解釋,只是狠狠道:“下午去將軍府道歉,你若敢再橫生枝節,休怪本候無情!”說完甩袖離去。

勤政殿

金俢宸修長的兩指夾着一枚白玉棋子擱在橫豎交縱的棋盤上,抬頭笑問:“皇兄,聽說京都北郊的皇家園林前段時間新翻修了?”

皇上擱下一黑子,聽到金俢宸的話,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北郊的皇家園林是秋獵的時候下榻的地方,剛剛翻修齊整,你消息倒是靈通,怎麼,想去玩?”

金俢宸笑嘻嘻道:“臣弟是想去玩幾日呢,還求皇兄應允。”

皇上笑道:“贏了朕,便答應你!”說著又放下一子,白子儼然成陣,棋盤上的黑子愈發少了。

“皇兄這不是難為臣弟的嗎?您知道臣弟在這棋之一道上最是差強人意的。”金俢宸苦着臉,眼瞧着黑子被殺大半。

皇上收了子,哈哈大笑。“就答應你了。”

金俢宸笑道:“臣弟多謝皇兄。”

轉眼到了晉王殿下納側妃的日子。彭墨隨着彭昊來到了晉王府,他們到的時間不算早,府門外停了很多車馬,想來賓客已經到了很多,二人也不耽誤,把帶來的賀禮遞給了迎客的管家。

管家對他們二位可是不敢怠慢的,笑吟吟的接過賀禮,鄭重道了謝。看到彭墨後忙又招呼了侍女帶她去後院女眷之地,然後他親自帶着彭昊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