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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空有名號,沒有一絲權利在手的“廢王”,得罪了又如何?

齊董氏想起已經是晉王側妃的齊玉,嘆息一聲:“可她終究已經姓了齊!”她在外丟了臉,不還是齊家丟臉?

“夫人不必憂心,外面一切有我。”齊冶儒想起齊玉,眼底布滿陰暗。

他入朝多年,什麼樣的對手沒見過?現在被一個女子給玩弄於股掌之間,白白為她籌謀,做了那麼多事情,細細想來,實在可恨!

齊府門外,方敏和如意上前垂首道:“側妃,回吧!”

她們二人早已經得到了齊冶儒的囑咐,所以看到此情此景也不驚訝。

齊玉轉身看着二人,一雙眼睛好似要噴出火來,壓低聲音,咄咄逼問:“這件事情,父親是否早已經告訴了你們?”

她們二人是齊府的家生子,或許在齊冶儒心裡,她們比她這個義女還要可信!

“側妃明鑒,奴婢不知情的!”二人齊齊跪地喊冤。

齊玉看着她們,片刻冷涔開口:“在我身邊的人若是沒有衷心,本側妃可留不得!”說著陰鷙的在她們二人身上巡視,冷道:“明白本側妃的意思嗎?”

二人對視一眼,低眉道:“奴婢明白!”

“去找馬車來,咱們回去。”出府前,下人還在騰挪院子,現在回門被拒,不知晉王怎樣惱怒,水瑤那個賤人肯定又要吹風,她要回去堅守她的地位!

如意為難道:“側妃,咱們出門的時候並未帶銀子。”

“愚蠢!”齊玉氣的怒喝:“要你們何用?”

齊府距離晉王府雖不遠但是她的腿腳只站了這一會便疼不可耐,還如何能步行回去?

方敏抽出發間所戴的素銀簪子,道:“用奴婢的簪子抵銀子吧。”

雖然憋屈了些,但總好過腿腳受苦,齊玉面色沉鬱的答應,方敏便去找馬車。

齊譚外出回府,正好看到這一幕,疑惑道:“今日不是回門?怎麼站在門外了?”說著就要上前,這齊玉的腿腳還未痊癒,若是站的久了,。

小廝福祿忙拉住了齊譚,道:“爺,您看,既沒有晉王府的馬車,又沒有咱們府里的人在場,怕是出了什麼事,您不知情,若貿然上前,只怕有所不妥。”

“不好的事情?”齊譚皺眉,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福祿躬身道:“您稍等等,小的去打聽一下。”

方敏找了一輛青頂馬車,請了齊玉上車後,忙離開了這“熱鬧非凡”的齊府門前。

而一眾看客見無戲可看,便都四散走了。

福祿回來,看着齊譚道:“爺,老爺和夫人身體不適,所以並未請晉王和晉王側妃入府。”

齊譚自幼在京中上流圈子中長大,自然明白其中彎彎繞繞,身體不適只是一個借口吧?

暗自皺眉,父親母親為何要拒門?

京郊山上,前去探路的九門步兵慌張折返回來,凜然道:“殿下,公主,前面山上有異狀,不宜練習騎射,還是下山吧!”

彭昊皺眉:“是何異狀?”

金哲看着兵士臉上的驚慌,有些詫異,這山看着只是普通的山,能有什麼不尋常的異樣?還讓這些精壯的兵士如此恐懼?

金柔嘉看兵士含糊其辭,眉頭倒豎,喝道:“把話說清楚,吞吞吐吐做什麼?”

兵士不敢挑戰皇權,抱拳躬身道:“山上有屍體,很多屍體!”

金哲瞠目,他沒聽錯吧?很多屍體?

金柔嘉怎麼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低呼道:“屍體?你確定是屍體?”天下腳下,怎麼會有如此命案?

“卑職不敢說謊,確實是屍體,只怕此處不安全,還請殿下,公主儘快離開此處。”若是這兩位出了什麼意外,那他們這些隨行保護的兵士也不要活了。

彭昊劍眉微斂,與兵士要了一把佩劍,沉聲道:“我去看看,你們在這裡保護殿下,公主。”

“我也去。”金柔嘉忙追上去,他不能讓他一人犯險!

彭昊不允:“別鬧,說不得有危險,你待在這裡,我很快回來。”

金柔嘉拽着彭昊的袖子,皺着小臉,委屈撒嬌道:“你不在這裡,我害怕。”有死人就有鬼魂,她最怕的就是鬼了。

金哲上前道:“彭昊哥,上面情形不明,你自己去,我們也不放心,不如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彭昊“勉為其難”的答應,一行人往山上去。

山路盤曲,直走了兩刻鐘,才達到埋屍處。

現場一片狼藉,埋在大坑裡的屍體似是被野獸給刨了出來,骨頭皮肉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甚是驚悚。

彭昊繞是有了準備,還是驚了一下,下意識轉身的去捂金柔嘉的眼睛,但她已經看了個滿眼,胃中翻騰,意欲做嘔。

彭昊心疼不已,也顧不得場合,忙將人抱在懷裡,安撫道:“沒事,我在這裡,別怕。”

他雖知道有屍體,卻不知道是如此模樣,現在嚇到了金柔嘉,他後悔不已,心中暗罵金修宸不把話說清。

金哲那裡見過這些場面,也是嚇得不清,哆嗦道:“這…是否要報給京兆尹府?”

兵士聞言垂首道:“已經有人去報官了,想必京兆尹很快就會來人。”

金柔嘉趴在彭昊懷裡也顧不上羞囧,顫抖道:“這裡…會不會有鬼啊?”

彭昊聽着哭笑不得,她不怕屍體,反倒怕起鬼怪了?

拍了拍她的背,柔聲安撫道:“青天白日的,那裡有鬼?你別多想,我們這就下山。”

事情已經順利完成,他也沒必要在這裡看屍塊。

下了山,幾人也沒有立即離開,而且等着京兆尹的人來。

趙森聽說了哲王和柔嘉公主外出遊玩時遇到了埋屍現場,心中咯噔一下,這可如何是好?本還求佛拜菩薩望平安度過這一年,不求政績多麼出眾,只求安穩無災罷了,誰知就出了這麼大的案子!

若是被旁人發現的也罷了,遮掩遮掩也就無事了,怎麼偏偏是他們發現的?

就算他有意瞞上,可他們都是最接近皇上的人,他還能封口不成?

越想心中越忐忑,不敢耽擱,忙帶了人趕往事發地。

一路上,他腦門的汗就沒有斷過,緊趕慢趕的來到了山腳下,看着金尊玉貴的幾個目擊證人,上前拱手行禮道:“下官給柔嘉公主請安,給哲王殿下請安。”說完又對着無品無階的彭昊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金哲看金柔嘉面色面色依舊不好,便上前道:“趙大人不必多禮,還是查案要緊。”o

“是是,下官這就上山去。”說完又是一拱手,帶着仵作等往山上去。

彭昊來到金柔嘉身邊,揉了揉她的發頂,心疼問道:“這沒咱們什麼事了,我送你們回去好嗎?”

金柔嘉沒有意見,案子已經交給了趙森,也用不着他們了,留下也是無趣,倒不如回宮。

金哲雖然有些驚慌,卻終歸是男子,驚嚇過了也就釋然了,此刻看着金柔嘉蒼白的臉色,皺眉氣道:“這些犯罪之人真是可惡!害的皇姐看到這如此場面。”

金柔嘉聞言笑了笑,拍着金哲的肩膀道:“五弟這麼一看很有男子氣概。”

金哲挺了挺胸膛,正色道:“皇姐放心,我和彭昊哥會陪着你的,你別怕。”

金柔嘉被他的樣子逗笑,心中的恐慌倒散了幾分,一路打馬回了宮。

如此,自然是瞞不過皇上皇后的。

皇上聽後大為皺眉,眼看使臣將至,此時出了如此命案!忙宣召了趙森覲見。

而皇后也沒有閑着,知道他們必是受了驚嚇的,宣了御醫給二人開了安神湯。

彭昊出了宮就往將軍府去,路上聽到眾人都在議論晉王側妃回門被拒之事,暗自疑惑,這回門還能出事?齊冶儒想什麼呢,把人給關在門外了?

晉王府

齊玉回了府,急行着就往水合院去。

如意在一旁攙着齊玉,皺眉道:“側妃,您慢點,小心腳傷。”

齊玉咬牙忍着疼痛,腳下速度一點不減,慢?她怎麼敢慢?

再慢院子就要被水瑤搶走了!

她堂堂一個御賜側妃的住所還比不過一個姨娘,說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今日回門是一個搶回院子的絕佳機會,她沒想到的是齊冶儒的拒門!

晉王一向心氣高,如此被折辱了面子,只怕會非常惱怒,暗想等會兒一定要沉住氣,不能再惹晉王生氣!

水合院

水瑤給晉王奉了茶,柔聲道:“王爺莫要生氣,想必姐姐的娘家也不是有意拒門的,或許真的是病重,不宜招待!”

這話聽着似是寬慰,實則非常惡毒,不禁再次提出來齊府是齊玉的娘家,讓晉王將怒氣引到齊玉身上,還隱晦的詛咒了齊冶儒董氏病重。

不過,正在氣頭上的晉王自然是聽不出這些彎道的,他只要想到別人議論今日之事,露出的嘲笑的樣子,就恨不能掐死齊玉解恨!

齊玉來到水合院,遠遠就看到了堆積在院外的行李,這些都是她的物品!

竟然已經被清理出來了?!

又是氣憤又是恐慌,氣憤的是,這扔行李的事情一定是水瑤的主意;恐慌的是,晉王聽信了水瑤的蠱惑,一定對她氣惱之極!

可,她是晉王府的側妃,斷沒有被一個姨娘欺負到頭上的道理,縱然心中忐忑,還是整理了衣裝,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