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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墨搖了搖頭:“起來吧,你何罪之有?若不是你及時來到,我可能就命喪於此了。”

憐風大驚後回神,腿也軟了,眼圈也紅了,站在彭墨身邊,哭的淚人兒一般。

彭墨看憐風在那樣危機的情況下也沒有離開她,更甚至要為她擋刀,心中感動之餘更多的是心疼,柔聲勸道:“沒事兒了,別哭了。”

“好好地搜,不能放過任何一處。”

山下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彭昊的聲音!

“是。”一呼百應的威武回答,將林中的鳥都驚飛了。

三哥派人搜山了?難道是知道了趙仕在此?不行,現在不能將趙仕交出去!

這般一想,彭墨忙吩咐道:“你先將人藏起來,暫且留他一命,我還有用。”她說的仔細,因為若沒這句留他一命,她相信,趙仕在金修宸手上是活不過一刻鐘的!

千面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也不遲疑,頜首稱是,扛起趙仕,幾個踮腳躍到樹上,利落的消失在林子里。

彭墨吸了一口氣,理了理衣裙,看了看依舊在抹淚的憐風,道:“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憐風擦了擦眼淚,點頭道:“是,奴婢聽小姐的。”千面和趙仕的出現都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震撼,現在聽彭墨這句違背常理的話,她已經能心平氣和的接受了,可心裡依舊嘀咕了一句,小姐不是該報官嚴懲趙仕嗎?為什麼要秘而不宣?

彭昊帶了百十個御林軍呈搜索隊形上山,因雜草茂盛,雜石繁多,常人行走起來很是艱難,不過卻難不倒這些身懷武藝的御林軍,況且山並不大,搜索起來還算順利。

“誰?”

彭昊聽着前方爆喝的詢問聲,眉頭一皺,忙緊走幾步上前趕去。

彭墨垂眸看了看架在脖子上泛着冷光的長劍,又抬眼去看眼前一臉凜然的御林軍,開口道:“我是慧寧郡主!”

御林軍驚得瞠大了眼,是啊,素聞慧寧郡主絕色,這眼前的人可不就是絕色?

“慧寧郡主贖罪。”忙收了兵器,單膝跪地請罪。

憐風看長劍離了彭墨的脖子,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雙腿是一陣陣發軟,這...今日可真是驚險,還好,有驚無險!

“起來吧。”彭墨無意刁難,在聚集而來的御林軍中找到了三哥的身影。

“墨兒?”彭昊萬沒有想到彭墨會在山上,這些御林軍可有傷到她?想到此提了一顆心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可有受傷?”

跪地的御林軍聽到彭墨的話剛想起身,此刻聽到彭昊的話,咽了口唾沫,又結結實實的跪下了,素聞這慧寧郡主身子骨弱,在將軍府是寶貝似得存在,這...剛剛..自己手可真欠!

彭墨搖了搖頭,帶了笑問:“我沒事,三哥為何會上山?”她知道大哥負責此次的安保,三哥這是幫忙不成?

“你們繼續進行吧。”彭昊沒有立即答話,而是指揮着眾人,畢竟這件事情不能拖延。

“屬下有罪,冒犯了慧寧郡主,還請郡主降罪。”跪地的御林軍見眾人都走了,心中焦急,忙再次請罪。

彭墨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沒事,你職責所在,還請起身吧。”

這御林軍聽到此才呼了一口氣,忙起身,拱手一禮,兔子似的跑走了。

“怎麼回事?”彭昊看得一頭霧水。

“沒事,三哥為何會上山?山上有危險嗎?”彭墨說到最後,聲音帶了絲絲凝重。

彭昊就將皇上臨時起意在此安營,大哥焦急的事情說了,說完看着彭墨疑惑道:“你們二人在這裡做什麼?”

彭墨輕輕笑了笑,指了指山上的廟宇,道:“山上有個庵堂,我來上香。”

“恩。”彭昊點頭,妹妹素來與母親一樣信仰神佛。

“三哥,我有事情要和你商議,我在山下等你。”大哥掌管着皇上的安危問題,趙仕的這件事情還是暫且瞞着他,免得分神。

“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彭昊微微皺眉,凝着彭墨,很是緊張。

“不是什麼大事,我在山下等三哥。”彭墨沒有過多解釋,帶着憐風下了山,因下面的山路已經被御林軍搜查過了,所以走起來非常順利,就連兔子老鼠都未見一隻。

站在山腳下,彭墨望着湖對面戲耍說笑的人,低聲囑咐道:“鎮靜些,不要露出剛剛遇過險的破綻,想殺我們的人或許就在這些人里!”

“啊!”憐風驚呼一聲,又忙捂住嘴,看着湖泊前聚集的仕女和公子哥,微微皺起了眉,這些身份高貴的人里真的會有壞人嗎?

思妍時時注視着山上,看彭昊帶着一眾人去山上搜索,她還想若趙仕在山上能否在御林軍趕到前將彭墨抓住,可現在她卻看到了彭墨下了山!

這樣的結果讓她很不開心,磨了磨牙,向她走去,還未走近就笑着說道:“慧寧郡主神情似是有異?莫不是在上上遇到了什麼事情?”

彭墨眸光潤澤,淡淡凝着走近的人,趙仕的出現是否與她有關?

這個想法讓彭墨心中一跳,若論思妍的能力手段,趙青櫻和趙仕的愚笨在她手中還真是兩枚不錯的棋子,只是,她要對將軍府做什麼?想起了她與金睿的婚事,莫不是要對將軍府動手,向前世一樣,那一封封的通敵叛國的信箋...!

彭墨想起前世那粘稠的血液,溫熱滑膩的手感讓她胃裡一陣翻騰,渾身猶如掉進冰窟中。

“慧寧郡主?彭四小姐?”思妍看彭墨竟發起了呆,頓時大為皺眉,竟敢無視她!

“郡主多慮了,郡主找我有事?”彭墨回了神,微微垂眸掩住滿睛的肅殺,聲音卻恬淡溫柔的如春日驕陽。

思妍仔細看着她的神情,卻沒看出半分端倪,冷嗤一聲,挑眉反問:“沒事就不能找郡主了?”

趙仕這個蠢貨難道沒來?這麼大好的機會,他竟沒抓住!簡直愚笨如豬!

氣悶一瞬,她又釋然,沒了趙仕還有驪姬,哼,那個女人對金修宸可是痴迷成瘋了,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彭墨抬眸看着她,片刻,勾唇一笑,道:“郡主沒事的話...告辭。”說完也不等思妍有所回答,越過她徑直走了。

“你...。”思妍看着彭墨的背影,暗自咬牙。

抬頭望向半山腰的庵堂,又看了看彭墨的背影,以及裙角的那一小快泥垢,微微眯了眯眼,差點被她騙了,這趙仕一定就在這山上!只是為何只有彭墨一人下山了?趙仕被彭昊捉住了?還是彭墨將他藏了起來?還是其他原因?

她要趕快找到趙仕,事敗之後,趙仕必須死!

想到此忙召了侍衛嚴正來,嚴正是思妍從婺城國帶來的,自小跟在思妍身邊,堪稱心腹侍衛,與嚴正一起的還有一位叫康石的,這次沒有帶來。

“你去山上替我上柱香,遇到了御林軍就用這番說辭。”思妍看着那隱在茂密樹後的廟宇檐角。

“是,郡主還有何吩咐?”嚴正縮肩躬身站在思妍面前,恭敬聆聽着吩咐。

“找到趙仕的行蹤,然後殺了!”思妍聲音低下來,透着濃重的厭惡。

這麼一個蠢貨,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抓不住,簡直是廢物!

“是。”嚴正聽完,頜首後退一步,向山上走去。

彭墨還未走到帳前就遇到了一隻攔路獸,金睿!

“晉王殿下。”彭墨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屈膝福禮。

“慧寧郡主免禮。”金睿頗為風雅的虛抬了抬手,聲音如潺潺的流水般清冽悅耳。

彭墨站直了身子,微微垂着頭,卻並不主動搭話。

金睿看着彭墨,一瞬問道:“齊玉...真的是郡主以前的丫鬟?”他找了好久的能與她見面交談的理由,沒想到還真找到了,齊玉。

對他而言,這或許是齊玉最大的價值了!

彭墨點頭,“是。”

金睿就皺了眉,氣道:“她用那一番言辭欺騙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向我詢問?”

若彭墨當時詢問了他,他一定重視處理,怎麼會有齊玉後來的作怪,又怎麼會有後面一連串的難堪!

彭墨抬頭,古怪的看了金睿一眼,他這話是何意?她與他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可以說這些事情了?

向他詢問?簡直可笑!

金睿看着彭墨的眼睛,自覺失言,忙解釋道:“我是說...本王是說,齊玉此人極其擅長說謊,她的話不可信。”

彭墨略略扯了扯唇角,道:“小女明白殿下所言,起初也有懷疑的,可後來看到殿下對齊玉的愛重,便漸漸打消了疑心。”

“愛重?就憑她?”金睿嗤笑,言語間很是不屑:“一個心術不正,狠辣惡毒的殺人犯,怎麼當得起本王的愛重!”

彭墨看着金睿大義凜然的模樣,心中冷哼,前世,他除掉將軍府後,如雨寵冠後宮,她手上的人命何止一條?現在他的嗤之以鼻,何等虛偽!

“可齊府的暢景閣內,殿下難道不是情不自禁嗎?”

她毫不留情的將他與齊玉私會的事情說出,將他虛偽的面具擊落!

“那是...那天...其實那天...。”金睿面色一紅,結結巴巴的找不出合適的措辭。

他沒想到彭墨會提起這件事情,沒錯,在外人看來,那就是情不自禁,可...。“你不懂,那天的事情...。”

彭墨笑了笑,打斷金睿的話道:“殿下不必解釋,殿下的解釋也不是小女該聽的話。”說完微微頜首:“小女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