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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這麼難受,不會死吧?”另一個小太監看到了金修宸的樣子,。

“頭疼而已,哪裡那麼容易死?你在這裡守着,我去勤政殿找蘇公公。”小太監嗤笑一聲,說完忙走出了殿門,往勤政殿去。

金修宸聽着外面的腳步聲,輕喚道:“來人。”

留下的小太監聽到傳喚忙走進殿中。

蘇公公聽到小太監的稟告後,思忖一瞬,轉身走進殿中,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皇上。

皇上正在批閱奏摺,聽到這話,目光微眯,片刻,起身冷道:“走,去看看。”

金修宸在皇宮中病了,他可不能不管不問,落人話柄。

一行人來到金修宸居住的宮殿,殿中燈火通明,及至走近窗下,才模糊聽聞裡面有說話聲傳出。

皇上皺眉,這不是好好的?轉眸去看蘇公公。

蘇公公哪裡清楚,他也只是得到了小太監的通傳,對上皇上的視線心中駭然,忙垂首。

皇上心下更為煩躁,剛想抬步走進去,忽的聽到裡面說話聲中傳出“皇上”兩個字眼,他瞬間止住了腳步,制止了宮人的跟隨,悄聲獨自走到窗下,側耳聽着裡面關於他自己的話題。

殿中,金修宸看着床邊的小太監,咬牙強撐道:“千萬不要聲張...我頭疼的事情,更不要告訴皇兄。”

小太監有些茫然,但看着金修宸痛苦的模樣,還是起了惻隱之心,道:“殿下稍等等,御醫很快就到。”

“不要宣御醫!”金修宸痛苦搖頭,語氣加重。

“啊?為什麼?殿下不是很頭疼嗎?”小太監更是訝異不解。

“因為...本王頭疼..的事情,若是被外人所知,與皇兄不利,不要宣太醫。”金修宸抓緊了被褥,咬緊牙關細碎的說著。

“可...可殿下頭還在疼?得不到御醫的診治如何能行?”關鍵是他們已經去通報蘇公公了,。

金修宸痛苦的抓着頭髮,額角的汗滴的更加的厲害,緩了一口氣,急道:“你...派人去...宸王府找管家,讓管家去請一位叫青鳥的大夫,他知道如何開藥方。”

“管家?青鳥大夫?”小太監聽後躊躇起來,他如何能自做主的出宮求葯?這...這該如何是好?

“快...去。”金修宸艱難說完,雙目一閉,暈了過去。

“宸王殿下,殿下,哎呀,這可怎麼辦?”小太監嚇得腿都軟了,這...不會死了吧?

皇上在窗下聽着這番話,心下慚愧,原來金修宸瞞着青鳥的事情是顧念流言紛擾與他的名聲,或許也是擔心他自責懊惱。

畢竟這麼多年的刺殺下毒,二人心中是明白的,只剩一層窗戶紙沒捅破而已。

而他卻質疑至此,還生了將金修宸誅殺在宮中的打算。

聽到小太監的呼叫,心中一唬,衝進殿中就看到暈厥的金修宸,怒道:“還愣着做什麼?快去宸王府請大夫來。”

小太監被皇上的怒氣嚇得跪倒在地,聽到請大夫的話,諾諾答是爬出房間。

蘇公公跟進來,看了看榻上的人,又看了看皇上的面色,心思流轉一番道:“皇上莫要擔心,宸王殿下雖然不是十分強壯,但也是年輕男子,這頭疼雖然折磨人,但也不至於要人性命。”

皇上聽後,面色稍霖,點了點頭,看向榻上的人,眉頭又是皺起,微微搖頭嘆息一聲。

墨荷園

彭墨聽說了青鳥入宮的事情後,鬆了一口氣,抽出帕子將掌心黏膩的汗水擦乾淨,道:“去告訴宸王府,沒事了,這兩日不要有什麼動作,直到金修宸回來。”

流螢點頭,。

金修宸在宮中住了兩日方才痊癒,當日便向皇上請辭離宮,回府修養。

皇上放下了心中對金修宸的戒備,對這個弟弟心有愧疚,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通過這兩日的觀察,他對青鳥的醫術能力還是信服的,故也未曾再派御醫跟行。

金修宸出了宮,看到宮門外停放的馬車,勾唇笑了笑。

齊辛看到金修宸,跳下馬車迎上前去,眼眶一紅,低着頭叫了聲“殿下”。

“我沒事,走吧。”金修宸拍了拍齊辛的肩膀,自顧上了馬車。

青鳥跟行,齊辛趕動馬車,一路往宸王府去。

“這次幸虧皇上沒有召御醫同診,不然肯定會露餡的。”青鳥出了皇宮,深深地舒一口氣,想起當日受召入宮的情景,仍是心有餘悸。

金修宸輕輕笑了笑,他如何不知道危險?只是那個時候若是不拼一把,就只有等死了。“這兩日辛苦你了。”

青鳥笑道:“是殿下與王妃辛苦了,屬下可沒做什麼。”她現在是越來越佩服彭墨了,臨危不亂,沉着冷靜,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直中要處。

“墨兒...。”提起彭墨,金修宸好看的眉頭擰起。

她定然是懸着一顆心,日日提心弔膽的擔憂呢,只恨此刻他不能去將軍府尋她,皇上雖然放下了懷疑,但保不齊還派有細作監視,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安全的!

彭墨密切打探着金修宸的消息,得知了他已經安全出宮後,懸着的心徹底落下,眼眶紅紅,坐在凳上久久未語。

流螢在一旁看着揪心,上前輕聲道:“主子,廚娘新做了點心,奴婢給您端來吧?”

這兩日彭墨都未能好好吃飯睡覺,這眼瞧着都消瘦了不少,殿下看到了不定怎麼心疼呢。

“我不餓,你將幽夢和齊木叫來,我有事情要說。”彭墨抬頭看向流螢,聲音低淺無波,與往日悅耳恬淡的聲音有着很大的差別。

流螢點頭,出門喚了二人前來。

彭墨看着三人,道:“你們三個跟了我也有一段時間了,我知道你們原有的主子是金修宸,但是我現在有事情要托你們做,就是茶樓的事情,不要告訴金修宸!”

三人對望了一眼,眼中有着詫異,殿下平安出宮,不是該反擊嗎?為什麼不告訴殿下?三人疑惑,依舊去看彭墨。

彭墨明白他們的想法,嘆息一聲道:“我知道讓你們瞞着金修宸很難,但是你們當知道,我不會害他。”

這個時候金修宸還不宜與魏英然碰上,金修宸自然是不必怕他的,只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戰術實在不值。

流螢這兩日將彭墨對金修宸的良苦用心是看在眼裡的,聽她這般說,跪地道:“主子言重了,自打屬下叫您主子的那一刻起,您就是我的主子了,而且,殿下也曾囑咐我們一生只識一主的。”

幽夢跟着跪在流螢身邊,堅定道:“屬下也一樣,主子放心,屬下定然不會透露半個字。”

彭墨看向齊木,淺聲問道:“你呢?”他跟着金修宸多年,若是不同意也在情理之中,

齊木看了彭墨一瞬,單膝跪地,抱拳道:“屬下聽從王妃吩咐,定然不多言一字。”

他相信,她不會對殿下不利,況且,殿下已經把玉佩給了她,她就是另一位主子。

彭墨拉起三人。

輕輕一笑,點了點頭,道:“將這封信交給金修宸,現在非常時期,一定要萬事小心,不要被發現了行蹤。”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齊木。

齊木接過信,小心揣在懷裡,點頭出去了。

宸王府

金修宸收到信,立即拆開,粗略看了看,洋洋洒洒的兩大張,自語笑道:“這丫頭是將這兩日想說的話都寫下來了嗎?”

心中甜蜜,拿着信悠哉的坐在窗下的竹製藤椅上,看着她的每一個字,想着她寫信時的樣子,嘴角的笑不覺加深。

信中有一段說:前兩日三哥送了柔嘉一個芙蓉石的鐲子,我瞧着甚好看,改日殿下也送我一個可好?

金修宸看着笑出聲,這可是她第一次向他索要禮物,自然不能忽視。

芙蓉石?產地在北邊,距離京都也不遠。

索性這幾日無法去見她,倒不如出城去給她挑禮物。

青鳥端葯走進書房,就看到金修宸一襲外出服,不禁疑惑道:“殿下要出門去?”

“是啊,在府中憋悶,出門去逛幾日。”金修宸低頭理了理腰間的佩玉,將摺扇拿在手中,出了書房的門。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出門的日子裡,京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逛幾日?這...這不是在病中嗎?青鳥張了張嘴,還未喊出,人就已經沒影了,無奈嘆息一聲,看了看葯碗里的滋補湯藥,皺眉道:“可惜了這大補的葯湯了。”

千面走進來,尋了一圈沒看到金修宸,拉着青鳥問道:“咦,殿下去哪了?”

“出門去了。”青鳥瞅着院門的方向,無奈回道。

“出門?去將軍府了?”千面挑眉,他想不到除了將軍府此刻殿下會去的第二個地方。

“不是,似乎是出遠門了。”青鳥搖頭,金修宸剛剛是說要出門兩日吧?

“遠門?多遠?哪裡?”千面詫異,這不是在病中,怎麼就出遠門了?也不怕皇上懷疑嗎?

青鳥也不確定,但金修宸做事情一向有分寸,他們也不必擔憂。“不會太遠吧。”說著將葯碗遞給了千面,道:“這是好東西,你要喝嗎?”

千面看着黑漆漆的葯湯,嫌棄皺眉道:“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