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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並未與渠王一同踏進屋子,只因他進門至之際便已經意會出了事情啊脈絡,此刻再聽恭王妃說了大概,更是打定了主意不摻和。

“齊大人,本王府中還有瑣事,先行告辭。”晉王與齊玉的事情已是麻煩,渠王與晉王的爭鬥更是棘手,反正他無心皇位,也不必坐收什麼利益,倒不如避開省事。

“這...,宴會將要開始,恭王殿下喝幾杯水酒再走不遲!”齊冶儒有些茫然,不知這恭王怎麼突然就要告辭。

恭王淡淡笑道:“以後有的是時間喝酒,不差今日這一遭。”說著客氣的拱了拱手,攜着恭王妃離去。

金柔嘉走出房間心中猶是氣悶不已,這齊玉簡直是找打,剛剛走下來就看到站在樓梯一側的齊冶儒,冷冷一笑,走上前道:“齊大人好福氣,得了這麼一個好女兒。”

齊冶儒看到金柔嘉與彭墨走下來,剛要彎腰拱手,就聽到這句話,有些茫然,聽金柔嘉這口氣,莫非齊玉做了什麼不妥當的事情得罪了她?剛想開口詢問就聽到一側的彭墨開了口。

彭墨含笑客氣道:“將軍府的大門齊大人是知道的,若齊二小姐還有疑惑,盡可上門,小女定當為之解惑。”說著微微停頓,斂笑道:“再者,還請齊大人準備好說法,給將軍府一個交代,也給本郡主一個交代。”

齊冶儒心中一跳,齊玉同時得罪了金柔嘉與彭墨嗎?這可如何是好?

渠王走下閣樓,恰巧聽到彭墨的話,上前對着齊冶儒淡淡拱手,笑言:“齊大人好福氣,想必很快就要辦喜事了吧?到時候可要宴請本王喝一杯水酒才好。”

枉費他費勁心機的拉攏齊府一脈,沒想到齊冶儒這個老狐狸早就暗地裡扶持了晉王府!

不過,經此一事後,齊府的價值也就大打折扣了吧!

齊冶儒聽渠王口氣,眉頭更是緊鎖,想着三人的話心中微沉,也顧不上問清楚,忙拾階上了閣樓。

花園外的一角,魏英然一襲青衫,負背而立,淡淡凝視着遠處的彭墨,無波的眸底激起絲絲漣漪。

平安立在一旁,道:“世子妃受了污衊,世子您是否要去看看?”

“污衊?”魏英然重複着這兩個字,唇角笑意加深,齊玉是否污衊了她,他還真難以斷定。

“這齊府的二小姐就是前一段時間,京兆尹府鬧得沸沸揚揚的女越獄犯。”

魏英然皺眉,這件事他倒是不知道。“若是越獄犯的話,豈不就是將軍府出去的人了?”

平安點頭道:“正是呢,齊玉未入獄前是世子妃身邊的貼身丫鬟,如今越獄後反倒成了齊府的貴小姐,倒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如此做是要懲罰她越獄嗎?“還真是嫉惡如仇。”魏英然淡淡一笑,拂袖離去。

世子這是在說誰嫉惡如仇?平安看他要走,忙追上,道:“世子這就要走了?”

魏英然側目看他,挑眉反問道:“戲已落幕,留下作甚?”

“可是,世子妃還在。”平安指了指遠處的彭墨。

“她聰明着呢,用不着咱們擔心。”魏英然說起這個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嘴角的笑都帶着得意,語氣卻十分的寵溺。

平安從未見過這樣的魏英然,微愕,暗自想,世子他是非常喜愛世子妃的吧?不然怎會露出這般的柔情。

趙青櫻在房間內等了一日也未等到吳小柔來救她的消息,心下明了,知此事不順,不禁焦急,在房間內來回渡步,暗自思謀。

因賓客眾多,所以各院的丫鬟都要抽調去前院、花廳兩處幫忙,而曇花就是其一。

她當差的時候聽說了暢景閣的消息,忙借故跑回來告訴趙青櫻。

“姨娘,出大事了。”

趙青櫻一驚,忙問:“怎麼了?”

曇花將頭探出門外,四下看了看,見無人後,忙將門窗掩上,道:“齊二小姐在暢景閣內出事了!”

“齊玉?”趙青櫻挑眉。

“恩。”曇花點頭。

趙青櫻冷哼一聲,擇椅坐下,涼涼道:“她出了什麼事?不會是從閣樓上摔下來了吧?”

她也是跟了齊冶儒以後才知道,齊家這個半路認來的二小姐是如雨。

想到當初她一個卑賤的丫鬟,又有逃犯之名在身,如今卻搖身一變,成了齊府尊貴的小姐,着實讓趙青櫻嫉妒了一番。

而如今的趙青櫻只是一個沒落的公侯小姐,齊府眾多妾室中的一個而已,她雖有心拆穿如雨越獄犯的身份。

但她想,以齊冶儒的狡詐會在不知如雨的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就將名字上在宗譜上嗎?

她不敢莽撞,便一直隱忍未發,也盡量不出現在齊玉的面前,免得惹禍上身,畢竟當初如雨入獄是因為忠勇侯府的緣故。

“不是,齊二小姐與晉王殿下幽會時被長公主等人抓了個正着,現在已經被老爺關押在柴房了。”曇花將聲音壓的很低,唯恐被人聽到,畢竟仆議主是要受罰的。

“什麼?偷情被抓?”趙青櫻先是驚詫,隨即暗喜,齊玉的膽子真是夠大,這勾當都能做的出,哼,果然是卑賤人做卑賤事,倒是相配。

曇花聽趙青櫻高昂的聲音,唬了一下,忙上前捂住她的嘴,急道:“姨娘,您小點聲,不要被人聽到了,不然咱們可是要受罰的。”

趙青櫻扒拉來曇花的手,“呸呸”吐了兩口濁氣,怒目道:“你剛剛摸了什麼?手這麼臭?”

曇花聞言羞赧的將手掖在背後,不好意思道:“奴婢...奴婢剛剛負責的是抹桌子。”

“什麼!你這該死的丫頭。”趙青櫻一巴掌掄在曇花臉上,怒吼道:“快去打水給本小姐洗臉。”摸了臭抹布的手也敢捂她的臉!

曇花被打,嚇得一縮,聽她的話忙諾諾應是,自去準備洗漱之物。

待洗漱過後已是兩刻鐘後,趙青櫻坐在椅上,閑適的喝一口茶,才開始問起齊玉的事情。“齊玉被關押,晉王是何反應?”

勾引王爺可是要問罪的,就算有齊府這個靠山,不死也要去她半條命。

不過,晉王的眼光實在是不敢恭維,一個楊側妃就不說了,好歹是個良民,現在更是降低水準,與一個越獄犯摻和在了一起,不走霉運才怪!

曇花被打,不敢再靠近趙青櫻身邊,怯怯站在一角,道:“晉王殿下直接出府走了,老爺關押二小姐的時候並未阻攔。”

“哈哈,哈哈。”趙青櫻聞言笑得前俯後仰。

好,好,晉王殿下做得好,就該如此!

“姨娘在笑什麼?”曇花不理解趙青櫻為何發笑。

“你不用管!”趙青櫻瞪了一眼曇花,道:“宴會上還有什麼好玩的事情,你都說出來,讓本小姐開心一下。”

以往忠勇侯府還盛在的時候,她什麼宴會沒參加過?現在卻只能憋屈在這一間小屋子裡與一個傻子聊天解悶。

“今日夫人的生辰宴很熱鬧,長公主,恭王妃,柔嘉公主,晉王,渠王,恭王,對了,還有從不參加宴會的慧寧郡主也來了。”曇花說起宴會便興奮不已,掰着手指頭將今日到場的大人物都說了出來。

趙青櫻怔了一下,才緩過來神,從椅子上蹭的跳起來,一把抓住曇花的胳膊,道:“慧寧郡主...是彭墨!”

曇花被抓的皮肉發疼,呲牙忍痛道:“姨娘說得對,就是彭墨。”

趙青櫻氣的火冒三丈,又是一巴掌甩在曇花的臉上,咬牙道:“彭墨來了,你怎麼不早說!”

“姨娘也沒問啊。”曇花捂着臉,委屈的直掉眼淚。

“你這蠢貨,滾出去!”趙青櫻氣噎,她都沒參加宴會,怎麼能知道彭墨來沒來?更別提問了。

曇花不知趙青櫻為什麼發火,捂着臉退了出去。

趙青櫻深吸一口氣,漸漸平復心情,忙去到內間將身上的家常衣服換下,又換了一襲嫣紅色的玫瑰裙,取下頭上簡陋的素銀簪子,換上了齊冶儒當初賞給她的寶石簪子,描眉敷粉,煥然一新,扭着細腰施施然的出了門。

“姨娘要去哪裡?”曇花蹲在門外抹眼淚,看到趙青櫻出來,忙上前問。

趙青櫻厭惡的瞥視曇花,想了一下還是道:“你跟着我。”

有一個傻子跟着總比身邊沒人強,雖然她現在的身份不是侯門小姐,但是出門也不能太寒酸,總要有一個使喚丫頭的,不然彭墨定會低看她。

“是。”曇花擦了擦眼淚,乖巧的跟在趙青櫻身後出了院子。

但當趙青櫻趕到府門外的時候,恰巧看到彭墨上馬車。

她遠遠看着彭墨前呼後擁,光彩奪目的樣子,暗自攥緊了手,為什麼她淪落至泥潭深淵,而彭墨卻自始至終的如公主般耀眼?

她嫉妒!她恨!她不甘!

曇花剛想問趙青櫻為何停下,抬頭就看到她猙獰的臉和陰鷙的眼神,嚇得一縮,再不敢開口。

彭昊離了將軍府,打馬一路出京,來到京外百里處,在附近唯一一家客棧住下。

這家客棧門外有一條路,是回京的必經之路!

他叫了一壺酒,獨自坐在門外,看着夕陽,看着行人。

彭昊來此的目的是應了彭墨所託,攔住將要回京的金修宸,並將京中的消息轉達給他,以防他回京後乍聞賜婚的消息後,情緒失控,做出傻事。

只是,這項任務着實艱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