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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輕輕一笑,道:“大補之物!”

雖然金修宸這次生病是假,但是喝葯是真的,只是這葯卻不是治療頭疼的葯。

“我身體好着呢,不喝。”千面搖頭,是葯三分毒,要說大補,還不如多吃點好吃呢。

司月走過來,模糊聽到二人的對話,好奇道:“什麼喝的?你們偷吃什麼東西呢?”

青鳥看着司月,將葯碗遞過去,笑問:“你要喝嗎?”

司月看着葯碗,道:“這不是殿下的葯嗎?”

千面在一旁道:“是啊,所以不能喝。”殿下的武功在他們之上,這大補之物,殿下能受得住,他們的脾胃可不一定能消化。

司月抬頭看着青鳥俊俏的小臉,嘻嘻一笑道:“我若是喝出個好歹,你可要對我負責。”說著也不等他有所反應,端過葯一飲而盡。

“哎...真喝了?”青鳥阻攔不及,瞠目看着她。

千面皺眉,這麼苦的葯湯子,她倒是痛快!吐了吐舌頭,好奇道:“感覺如何?”

“恩...。”司月砸砸嘴,回味着口感,道:“有點苦,沒茶好喝。”說著忽的感到鼻孔中一熱,似乎有東西流出,吸了吸鼻子,抬手一抹,指尖一片紅。

千面掩唇打趣笑道:“哈,司月,你這腦子裡想什麼呢?怎麼看到青鳥就流鼻血了。”

司月看着這血,心中一喜,忙拉着青鳥的袖子,可憐兮兮道:“青鳥,我喝了你的葯流鼻血了,你要對我負責。”

青鳥:“....。”她執行任務時,傷筋動骨,開膛破肚也沒見她做出這可憐相。

千面:“....。”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墨荷園

流螢垂首來報:“主子,剛剛得到的消息,殿下已經出京了。”

彭墨翻書的手微頓,睫毛輕顫,點頭道:“我知道了。”

金修宸,我不求你原諒我的自作主張,只求你暫時遠離我,等我做完這一切,我會去找你!

“還有,牢中傳來消息,說空悟急病死了。”

“恩。”彭墨聽到這個消息,眸光閃動,唇角上揚,輕輕笑開,卻冷寒至極。

皇上既然放了金修宸,自然是摒棄空悟了,一個知道眾多秘密的偽僧,皇上不會留,這個結果她不意外,只是卻覺得遺憾,他死的太輕鬆了!

換做是她來做,他會讓空悟生死不寧。

承恩侯府,魏英然聽到了金修宸出京的消息,眸光微沉,靜坐一瞬,撫衣起身走出門去。

平安跟上,不解道:“世子這是要去哪裡?”

“皇宮。”魏英然涼涼揚唇。

既然你不願做的徹底,我幫你一把!

齊府

眾家僕正有條不紊的準備着後日董氏生辰宴所需之物,因這次所到的賓客不少都是尊貴的皇族,所以在吃食上,場地上的布置上都大有改動。

趙青櫻站在院門口,聽着前院的喧囂,眉頭深鎖,一臉愁苦,那日刑部天牢回來以後,她就被齊冶儒厭棄了。

齊府後院姬妾頗多,她受寵的那幾日自視甚高,又沒有與她們好好經營關係,如此一被冷落,立即就有人出手了,這兩日她閱盡了人間險惡。

現在,她無比後悔,後悔沒有跟着趙彬同去雙峽鎮,儘管這位哥哥不是同母,但是對她是真的好,若是跟着他走,境況一定比現在好。

現在她不僅丟盡了趙家的臉,還成了齊冶儒侮辱父親的工具,被軟禁在這齊府,日日受欺凌....只是,現在京都中還有誰能救她?似乎一個都沒有!

吳小柔能平穩度日就已經不錯,那裡有能力闖進齊府來救她?而趙彬...,想起了他臨走時,她對他說過的那番話,她搖了搖頭!

忽的,她想到了將軍府。

是啊,姨母不可能見死不救的。

想到此,眸光重新亮了起來,心中快速思謀一番,喚來了貼身丫頭曇花。

曇花走進來,看着趙青櫻問道:“姨娘,有什麼事情吩咐奴婢去做?”

趙青櫻警惕的看了看院子,關上門,耳語說著。“你去...,再將這封信交給她。”

片刻,曇花走出房門,直奔府外。

晚間,彭墨收到了魏英然的信,信中寫,他已經進宮向皇后提過婚事,皇上與皇后欣然答應,不過,明日她還是要同他進宮一趟。

她看着信,眸光冷的似啐了冰一般,片刻,她將信放在燈燭上點燃,信紙化為灰燼飄然落地。

這婚事,皇上和皇后自然是欣然答應的。

皇上一直忌憚將軍府兵權,與其讓她嫁給其中一個皇子,讓一方坐大,致朝局不穩,倒不如讓她嫁給魏英然這個病公子來的簡單,也可消弱將軍府因聯姻而繼續壯大。

而皇后有意將金柔嘉嫁進將軍府,自然也是樂意她嫁給魏英然,這樣兩府更加親上加親,也能更好的鞏固金柔嘉在將軍府的地位。

人心...還真是醜陋!

第二日,彭墨穿着一新,坐上馬車往皇宮去。

齊木看着宮門前站着的魏英然,攥住馬韁繩的手微微收緊,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瞬他就想起了彭墨的話,忙跳下馬,放下腳凳,恭敬道:“王妃,到了。”

彭墨掀簾下車,看到了宮門口青衣玉秀的魏英然,眸光深了深,低聲道:“你們在這裡,我自己進去。”

齊木和流螢對視一眼,頜首稱是。

彭墨走向魏英然所站的地方,步伐不快不慢,雙手交疊在小腹前,面上帶的笑意加一分諂媚,減一分疏離,端的是恰到好處。

魏英然看着她走近,唇角笑意加深,柔聲道:“走吧。”

彭墨跟上魏英然的腳步,走了一段,她低聲道:“世子本可直接請皇后下旨,為何還要走這一遭?”

魏英然聽她說話,腳步慢了下來,與她並肩而行,側目看着她道:“本來我也不想讓你勞苦這一遭,只是...若是我猜想不錯,金修宸是被你騙出京都,而非雙方斬斷關係的吧?”

彭墨看他一眼,低頭不語。

她能感覺的到魏英然對金修宸的敵意,所以她什麼都不能說。

魏英然扯唇一笑,道:“所以我才要你陪我一起進宮,這樣,等金修宸回來,知道這聖旨是你與我一同求得,你說,是不是比我直接求姐姐下旨更加有意思呢?”

彭墨垂眸,依舊不語,袖中的手卻越發的緊攥,指甲嵌進皮肉,一陣鑽心的疼。

“為何不語?”魏英然看着她,眸光深諳。

彭墨回視他,輕輕啟唇,道:“我只是在想,世子什麼時間能遵守約定,將刺客的項上人頭給我帶回來。”

“自然是很快!”魏英然輕輕一笑,有些意味不明。

彭墨看了一眼,垂下眸子。

這些話題與二人之間都不是很和諧,所以一時間二人都沒了說話的慾望,一路來到皇后的承干宮。

踏進宮殿,二人看着上位的皇后,齊齊行禮。

皇后早已經等候多時了,此刻看到二人這般行禮,簡直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般,臉上的笑越加的窩心,招手笑道:“墨兒快過來。”

彭墨起身,聽到皇后的話,低頭羞澀一笑,移步來到皇后身邊站定。

皇后拉着彭墨坐在身邊,溫和笑問:“走了這麼久可累了?”說著嗔怪的看了魏英然一眼,道:“你也不找個轎攆,若是累着,可不讓人心疼?”

“姐姐說的是,是我疏忽了。”魏英然溫柔看了彭墨一眼,淺笑認錯。

彭墨低頭笑答:“小女不累,多謝娘娘關心。”

皇后看着二人一唱一和,搖頭失笑,但心中是非常開心的。

着看魏英然打趣道:“怎麼不坐下?高興地昏了頭不成?”說著掩唇一笑。

魏英然聽言紅了紅臉,笑着在皇后下手擇椅坐下。

皇后一直以來最擔心的就是魏英然的身體與他的婚事,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有所好轉,而他又幸運的找到了彭墨這麼一個才貌雙絕,溫柔大方的女子做妻。

她如何能不開心?只怕做夢都是要笑的。

勤政殿

“皇上,承恩侯世子進宮了,現在在皇后娘娘宮中。”蘇公公在奉茶的時候,狀若無意的說著。

皇上握硃筆的手頓了頓,腦子中想起了彭墨的樣子,道:“彭墨也來了?”

問完以後又覺多餘,她自主求旨賜婚,自然是會來的。

“是。”蘇公公點頭,小聲問:“皇上要去看一看嗎?”

畢竟今日以後,彭墨便是臣子之未婚妻了。

皇上聞言抬頭看向蘇公公,眸光深沉。

蘇公公心中一凜,自知失言,忙跪地道:“奴才該死,求皇上責罰。”

皇上深吸一口氣,冷聲道:“起來吧。”說完重新拿起硃筆批閱奏摺。

看有什麼用?他註定無法得到!

多看一眼都是煎熬!倒不如不看。

因六宮事務雜忙,皇后並沒有時間多留他們二人說話,不過一個時辰左右,二人就出了宮,各自回府。

不到午時,聖旨就到達了將軍府,前來宣旨的是蘇公公,洋洋洒洒的念了一大堆,又賞賜了一堆的金銀玉帛。

彭墨跪地,靜默聽完,叩首謝恩。

“慧寧...不,以後該叫承恩侯世子妃了,恭喜恭喜。”蘇公公將聖旨交到彭墨手中,笑着道喜。

彭墨頜首淺笑,道:“多謝蘇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