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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的院落里,一間還亮着微弱燈光的房間里站着三個人。

白靈歆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才分開不到一天的人,好像每次在以為不會再見的時候,沒過多久就會見到。

這個曾經負過羅小秋的負心漢——袁塵,正穿戴整齊,臉色溫和的站在他們的面前。

“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白靈歆抬頭問這個總是不按書上走的反派。

“靈兒,好上這兩個字不可以隨便亂用。”白炎佑一本正經的教育她,說:“只有我和你這種關係才能用好上這兩個字。”

大哥,你的關注點偏了吧?

白靈歆深吸一口氣,不糾結這個問題,問今晚的重點:“那你們做了什麼交易?”

白炎佑沉默不語,視線從她身上落到袁塵身上。

“跟我來吧!”袁塵沒有多說什麼,帶着他們走出房門,臨走前,還給他們一人一個披風。

“難不成你還知道我會來?”白靈歆披上合身的披風疑惑的小聲嘀咕。

“嗯。”袁塵聽力好,撲捉到她的話,回了一聲。在海上的那段日子,他早就看出他們兩個郎有情妾有意,只是好像這位羅小秋的好朋友有些害羞。

出房門後,他們就靜下來,不再說話。袁塵在前面帶路,白炎佑和白靈歆跟在後面,一人抬頭挺胸目視前方,一人低着腦袋專註看路。

袁塵帶他們走的這條路幾乎沒什麼人走動巡邏,所以他們非常順利的到達一間密室的門前。

大約是袁家人都對這些陣法和機關過於自信,居然也沒人看守。白靈歆撇嘴,更加謹慎起來。今日白炎佑帶他們那麼招搖過市,袁家人在浮島上又是眼線眾多,肯定會猜到他會來找他們。依照上次袁三真人的態度,估計他們也是想把白炎佑騙來做點什麼。

“要不就算了吧!”白靈歆的眼皮一直跳,眼睛不斷往四周望。

“放心,我心裡有數。”白炎佑牽過她的小手,輕聲回答。

陣法其實也只是六級中級陣法,對於白炎佑來說不在話下,只是每一個陣法都有布陣者的神識,無論怎麼破陣,布陣者都會意識到有人來。

白炎佑抬手,用真氣給袁塵和白靈歆還有自己的身上繪畫一個陣法。白靈歆細看,就發現這個陣法是屏蔽陣法,比自己之前用那個更高級,所以看得她頭暈目眩,也沒能看清其中的紋路,畢竟她的陣法術還是太低了。

也不破陣,就這樣白炎佑和袁塵在前面引路,白靈歆走在後面緊緊跟隨,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

很容易的打開了密室的門,也沒有密道可走,那本鍛體炔就在中間的台柱上,四周皆黑,唯獨在台柱上方有一盞吊燈照射到台柱上,那麼顯眼。

白靈歆望着身後自動關閉的門口,好像在樹影飄動的地方看到那裡閃動了好幾個人影。她轉頭想要跟白炎佑說,可是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示意袁塵去拿。

袁塵往前走幾步,用手划了自己另一隻手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血落到書上的上方,被一個透明的屏障吸收了。

接着屏障消失,他把書拿了出來,回身,交給白炎佑。白炎佑也沒檢查其真偽,隨手丟進空間里。

突然密室亮了起來,耀眼的光讓白靈歆不舒服的眨眨眼,等了一會才適應這種光線。黑色的侍衛裝扮,手中持劍的人圍了他們一圈。

袁塵溫和的神色依舊溫和,嘴角微微上揚,心情明顯比剛剛還要愉悅,對他們說:“我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所以特定設了這個局。既然來了,就別想回去了,留下來吧。”

話音落下,白炎佑和白靈歆的頭頂上方就掉下一張大網。網上的真氣涌動,用料不凡,可見他們為了白炎佑下了血本。

白靈歆雙手合十,心中念了一段口訣,再雙手朝上推,一股冰藍色的真氣從她手中湧出,噴向即將包裹他們的網。

冰藍色的真氣觸碰到那張網,冰凍的氣息把網的表面結成一層霜,但是並沒有阻止到網的墮落,反而加快了它的速度。

眼看着他們就要被抓住,白靈歆着急萬分,腦袋不停運轉。白炎佑卻依然非常淡定,站在原地,平淡的掃過周圍一圈的人,最後與袁塵對視一眼。

網落地,袁塵的表情瞬間變得驚訝,周圍一圈人把包圍圈縮小,也是驚呆了的表情。

這時,密室的門打開,袁三真人帶着袁霓曼和袁霓天走進來,這次他們沒有帶黑色的連帽披風,露出他們的面目。

袁三真人並不像一個真人該有的翩翩高人,仙風道骨的樣子,反而長得濃眉大眼,鼻樑有些塌,嘴唇很厚,皮膚黝黑,五大三粗的。穿着黑色長袍不倫不類的,笑起來的樣子特別邪惡。如果白靈歆還在看到他的樣子,她的世界觀就會要再一次重組,實在是跟她想象中的真人氣質完全顛倒。

而袁霓曼長得溫柔可人,細長的柳葉眉微微蹙起,惹人憐愛。紅艷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溫柔似水的眼眸此刻充滿殺氣。同樣一身黑色的束腰裙裝,胸前開叉露出的風景引人遐想。她垂眸站在袁三真人的身後,狀似乖巧的一枚棋子。

她身旁的袁霓天隨意地掃了一眼那張網,就低頭望着姐姐的裙擺。看似稚嫩的臉龐,眼眸中都是滄桑還有隱藏在眼底不易察覺的憎恨。沒有了那件披風,他身上涌動的黑色氣息很輕易的被看到,這是墮魔的表現。

“少主。”袁霓曼和袁霓天恭敬的向袁塵行禮。袁塵臉色恢復溫和,點了點頭,但也沒多注意他們。

“塵兒,這是怎麼回事?”袁三真人原本要大笑的聲音逼着吞回肚子里,臉色僵硬定在要笑不笑的表情上。

只見那張網原本要罩住的兩人消失無影,結了一層霜的網孤獨的在地上躺着。上面還繼續涌動着白色的真氣,看着韌性極好,斬不斷的網,此刻卻無半點用武之地。

明明已經看着他們進來了,也安排了這麼多人在裡面埋伏,安排的還是家族裡秘密培養的無聲無息的死士,用的還是連化神期的修士都無法擺脫的網,可謂是精心安排。可是卻還是讓他們逃走了,怎麼能不驚訝,不氣?

“三叔公,塵兒也不知。”袁塵鎮定的回答:“既然已經逃走了,塵兒就回去休息了。三叔公也早點睡吧!”

說罷,他向袁三真人行了一禮,就抬步要回房。

“少主。”袁霓天擋在門口,不讓他走。

“有事?”袁塵依舊溫和的聲音問,但是神情間有些許的不悅。

“少主真的帶着白炎佑進來的嗎?”袁霓天膽大包天的問。

“你的用詞錯了。我不是帶而是被威脅,他們剛剛確實是在這裡的,這裡所有死士都可以作證。”袁塵眼眸不帶笑意,對他釋放自己的威壓,表達不滿,語氣依舊很溫和。

“屬下知罪。”袁霓天單膝下跪,請罪。

“好了,塵兒,你剛剛回來就先去休息吧!不用跟一枚棋子如此計較。”袁三真人揮手拂去網上的真氣,不甚在意的對袁塵說。

可他話中的棋子二字已深入袁霓曼和袁霓天兩姐弟的心中,助長他們心中的仇恨種子發芽。

話說白炎佑和白靈歆到底去哪裡了。

白靈歆環着白炎佑的腰,看着下面的場景,一臉懵,她也不知道怎麼一秒鐘就被帶到這裡來了。

他們站在一個屋頂上,清冷的微風吹過,吹動白炎佑的衣擺飄揚,吹得白靈歆有些冷。白炎佑把她擁得嚴實,側身擋住吹來的風。

而他們下面有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沒有花花草草,有的只是一些兵器還有各種一看就知道是折磨人的東西。

白靈歆偷偷往下看,剛好看到一個人的頭被砍掉,鮮血從脖子噴出,滾落在地的腦袋眼睛還在睜着,面無表情得讓人害怕。可是在場的其他人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很快就有幾個人上前收拾屍體,時間很短暫,但是這一幕卻深深刻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這簡直就是比新一變成柯南前在遊樂場解決的案子的殺人手法還要兇殘的片段。真實的展現在她眼前的不是案子里的愛恨情仇,而是這個世界的強者為尊,你死我活的規則。

白靈歆不敢再去看下面發生的事情,也暫時沒空去想白炎佑為什麼帶她來這裡。

即使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屍體,她還是很不適應。不過只要一想到洛家的慘狀,心中的仇恨超過了對屍體的害怕。

白炎佑撫摸她的頭髮,無聲的安慰她一會。這種場面他不是第一次看了,他自己經歷的畫面更為可怕,而他也曾把這樣的痛苦強加在其他人的身上。所以他依舊淡定,風輕雲淡。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他一手抬起,手中的紅色真氣飄然到這個院子的各個角落。手動了動,真氣變大,突然就變成一團火燒了起來。氣勢不可擋的火速蔓延,用肉眼可見的火勢燃燒到各個屋子圍城一片,燒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