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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時雨不相信,她已經把衣物和令牌都歸還給師尊了,怎麼卻是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

最近她沒有關注過雲城派,也特意不去關注,把注意力全放在明銳身上了,倒是不知道師尊還沒有宣布自己離派的事情。

洛時雨想想,大概是為了遮醜吧!才幾年時間,離派的弟子就如此之多。

“那又如何?”她已沒有時間再去糾結這個,跟沈楨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

“放開。”洛時雨語氣冰冷,他再不放開,她就要小饅頭動手了。

“你的傷好了嗎?”董宛博突然想起她的傷,瞄了一眼沈楨,用神識在她的識海里問。

那天她背部的傷那麼嚴重,又是火燒又是雨淋,拖了那麼久,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找到人幫她治療。他知道是顏凰那個女人做的,但是那個女人天天黏在阿銳的身邊,所以遲遲未能下手。今天難得他們分開行動,他就追着顏凰來到這裡,就跟丟了她卻意外的碰到小靈歆。

“這裡有一瓶膏藥,能治好你身上的傷。”董宛博一邊繼續用神識說話,一邊從空間中掏出一瓶小巧精緻的膏藥。

為了能儘快擺脫他,洛時雨收下了,但是他還是抓住她的胳膊不放,那架勢彷彿要與她長聊。

洛時雨沒再與他廢話,直接指使小饅頭攻擊董宛博。

寒冷的真氣直接把他逼得退開一米遠後,他就死活不肯再退一步。而洛時雨只要他放手,就啟動傳送陣,把自己傳送到千里之外,但是也因此背部的傷口惡化了。

而他們都沒留意到原本還站在這裡的某個小朋友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就不見了蹤影。

而在清問山莊里,在明銳隨着莊主來到天書的藏書之處時,他們驚怒的發現天書不見了。

莊主頓時失魂落魄的摸着積灰的地方,那裡原本是放着天書的,還有小型的陣法保護着。如今陣法破滅,裡面的書也不見了蹤影。

那本天書在沈家傳承千年,就為了能在今日交給屬於它的有緣人。如今有緣人來了,可是他們守護的天書卻不見蹤影,他該怎麼向沈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比起沈莊主的不知所措,明銳腦海里浮起的第一個念頭是白靈歆把天書偷走了,那個盒子一定是有問題的。

可是他聰明的時候來得太晚,洛時雨已然走遠,就連幫凶……

“莊主,小少爺和三少爺都不見了。”等明銳氣勢沖沖的走了,山莊的侍從才敢上前跟沈莊主稟報此事。

沈莊主這才知道他的兒子們給他玩得一手好心計。不過聽到小兒子也走了,也就不計較了,自己已失去了預言能力,如今沈家唯一的希望只有楨兒了。

只求他能記得沈家的三條家訓。

某兩道身影親眼目睹發生的一切,從明銳和洛時雨相遇起到聽到清問山莊的兩位少爺離家出走,他們全程圍觀。

這一男一女,正是某個明銳非常看重的小弟和今日未與明銳親親密密摟腰、被董宛博跟丟的顏凰。

“這個白靈歆總是壞我的好事。”顏凰用神識跟她的弟弟袁霓天交談。

“姐,你就不應該這麼那麼快就拋棄明銳。我覺得他的氣運是大陸最好的,跟着他,我們都能得到很多好處。”袁霓天也就只有跟他姐姐聊天時才會說那麼多話。

“之前或許是,但是現在可說不準。”顏凰清澈的眼眸里是妖艷的憤怒。

或許是為了驗證她的話,一個耀眼的金光在整個山莊亮起。他們剛走出山莊還未走遠,所以就看到這種壯觀的場面。

在山莊的地面有一種金色的紋路浮現出來,山莊里的金光就是這樣匯聚成耀眼的光芒,刺眼得裡面的人都睜不開眼。

剛剛莊主和明銳發現天書不見的地方,突然之間出現了一個穿着妖艷的大紅衣裳的男子。他眉目清冷,鼻樑筆直高挺,琥珀色的雙眸淡漠如看破紅塵般,裡面沒有絲毫情緒。薄唇微抿,整張臉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俊美如天神般。

他站在空無一人的地方,氣質依舊保持着讓人不容忽視,不敢輕視的平淡。比之前更加耀眼,有一種令人臣服的氣質,並非是大陸上的人能擁有的。

他的雙眸微閉,神識掃過千里之內百里之外,看到某兩個人時,雙手握拳,打算留到以後讓靈兒慢慢折磨他們。

他的神識再擴大範圍終於找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連一秒的遲疑也沒有,他的腳下出現明顯比洛時雨的陣法更高級的傳送陣。一瞬間就把他準確的傳送到洛時雨的身旁。

清問山莊的人到處討論這件奇怪的事情,沈莊主卻想起家族流傳下來的一個傳說。傳說他們的山莊建在與九重天相連的地方,這樣不止是方便問天地,更是九重天上的人能降臨到這個大陸的唯一地點。

他們侍奉神仙,也守護着上界傳到下界的唯一陣法地點。

幾萬年來都沒有神傳送下來,以至於他們都只是把這個當成傳說流傳下來,也從未見過。

有生之年能見到這一壯觀的景象,能看到上界來人,天書失蹤也比不上對這件事的狂喜,沈莊主立刻讓所有人去尋人,自己也親自帶人尋找上界來人的蹤跡。

但是轟動整個清問山莊的某人卻眼神充滿心疼的在背後盯着洛時雨。

洛時雨的傳送地點是在一個熱鬧的城鎮里的某個無人小巷,所以她的突然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驚奇。

而某人是在她將要走出巷子時出現在她的背後,但是走出巷子後,眾人頻頻回頭看他,還是引起了眾人追隨和女子們愛慕的眼光。

但是某人的眼中就只有洛時雨。

她的身形瘦了很多,整個人無精打採的。深紫色的裙裝背部都變深了一大塊,難道傷口裂開了。她都不知道要先找個地方重新包紮傷口嗎?

怎麼他一不在,她就總被人欺負。

某人越看越心疼,越想越生氣。突然他就釋放厚重的威壓,弄得路人們紛紛遠離他們。若不是他還有理智,整條街上的人除了洛時雨,全部都要趴下,吐血,兩眼一閉,連屍體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洛時雨垂眸,倒是不曾留意到周邊人的眼光,更沒有感受到從後面散發出來的威壓,她只是沉默的慢慢在街上走着。

周圍的熱鬧與她無關一般,她與這個城鎮顯得如此格格不入。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所以她並沒有發現身後一直跟着一個人。

直到她去買一輛馬車時,賣家突然來了一句:“客官,您的同伴是哪位前輩嗎?看起來真年輕。”

聞言,洛時雨愣住,同伴?她哪有什麼同伴?從白炎佑離開了大陸之後,她一直孤身一人,哪來的同伴?

這時她才回頭,往後一看,一個她日日夜夜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的人就近在眼前。

剎那間,她覺得自己灰暗的世界裡終於出現一絲亮彩,飄蕩不定的心有了停駐的地方。

她飛奔過去,抱住這個精瘦的腰,把頭埋進他的胸膛。冰冷得只有仇恨的心,因為他的懷抱而產生一絲絲溫度。

她很確信這就是白炎佑,因為她從未產生過這樣的幻覺,更何況這溫熱的觸覺她不會認錯。

他回來了。

洛時雨以為她的眼淚在洛家被血洗時就已經流幹了,沒想到一碰到他,眼眶瞬間就委屈的紅了一圈,眼淚倏的不用眨眼就蹭蹭到了他的大紅衣裳。無言的哭泣。

她的眼淚不是流完了,只是之前沒有一個可以讓她流眼淚的地方。

白炎佑雙手小心避開她的傷口緊緊回抱她,似乎是想把她鑲入自己的身體。

“我回來了。”

白炎佑低沉的嗓音在洛時雨的耳邊輕聲響起,惹得她的眼淚更是嘩嘩啦啦的落下來,把他的胸前的衣服完全浸濕。

白炎佑絲毫不介意,他用手一遍又一遍撫摸着她柔軟的秀髮,安撫她的情緒,直到她漸漸不再哭泣。

良久,白炎佑拿出一條手帕,動作輕柔地幫她拭去臉上的眼淚鼻涕。而洛時雨則抬頭痴痴的望着他,用雙手撫摸着他的臉。

這是一張有些陌生卻是她熟悉的面容,這雙琥珀色的美麗眼眸還是只對自己心疼。高挺的鼻樑,柔軟的薄唇倏的伸出一條紅色的舌頭把她的手指卷進嘴裡。

“阿佑。”十指連心,手指被溫熱的口腔包圍,被舌頭舔得痒痒的。

洛時雨的臉露出笑意,但因剛哭過的關係而顯得有些笑比哭還難看。

“靈兒,你笑起來很好看。”白炎佑把她的手指一本正經的吐出來,捏捏她瘦削的臉心疼的說。

“阿佑。”洛時雨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又開始傷感了,她說:“我已經離開雲城派了。”

白炎佑一怔,反應極快的回答:“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還是我的靈兒。”

在一旁等候許久,一直被他倆虐狗,一臉尷尬的賣家終於忍不住找到機會就煞風景的插嘴進來,說:“兩位,你們還買不買馬車?”

“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