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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獸吼,七殺陣亮起光芒,無數劍芒從四面八方射向陣中的妖獸。兩米多高的妖獸轟然倒下。

這七殺陣不過是一級陣法,這隻妖獸也只是落日森林邊緣中低等妖獸。經過這幾日的歷練,雲城派的弟子們對於這種結果也沒有一開始的興奮。

白靈歆注意着站在妖獸的背後,她不想看到妖獸那睜大的眼睛,總感覺慎得慌。

董宛博,那日入派考試開始時曾與白靈歆搭訕的男子,他似乎已經發現白靈歆的異狀,惡作劇般扛起妖獸的腦袋,走到她面前,特意把妖獸的眼睛對着她的臉。

“啊!”突然對上那雙死不瞑目的大眼,白靈歆驚嚇得叫了一聲,隨後捂住自己的嘴巴,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呵呵,見了那麼多次,小靈歆還沒適應啊?”董宛博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更想逗她玩。

“哼,要你管。”白靈歆轉過頭,遠離那個愛欺負自己的混蛋,深呼吸給自己做心裡建設。

沒事的,那些妖獸不死,死的就是自己,所以這樣做是對的。說不定它們也會轉世投胎,下輩子投個好胎。

幾次之後,白靈歆才恢復過來,看向白炎佑那邊。白霜一直站在他身邊,兩人就像金童玉女一樣登對。

白炎佑能來,雲城派上上下下都覺得很驚奇。女弟子興奮,男弟子崇拜,總之對他跟着一起出門表示熱烈歡迎。

雲皇對白靈歆讚許的點頭,雲白長老還特意過來表揚一下她。反正她是一頭霧水,完全不認為是自己的功勞。

出行之後,白炎佑也不多說話,不過有白霜師姐形影不離的跟着,無微不至的照顧,白靈歆反倒沒有跟他說幾句話。

董宛博不知為何,一路上很喜歡逗白靈歆,直把她氣紅臉,才擺休。

劉念彤說,他肯定對你有意思。

白靈歆也認真的思考過,畢竟小說中的確有一種男生喜歡惹女生生氣,就為了女生能多注意自己。但是……她真的對他沒什麼感覺啊,只是朋友。對方不挑明,白靈歆也就當作不知道,只是下意識會注意一點。

“好了,你們都過來。”白俊熙師兄站在一處凸出的石頭上,看着除了白炎佑和白霜,其他人都圍了過來後,繼續說:“等會我們就進入落日森林裡面,你們一定要小心,不要掉隊了。”

“是。”

眾人應了一聲,跟着二師兄朝森林再次走進,白炎佑與白霜則在隊伍後面殿後。

這片森林非常大,樹木茂盛,若是不用真氣,橫過森林要三個月才可以。

越往裡走,越安靜,連只妖獸也沒看見,卻越是讓人感到不安,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靈歆,怎麼好像哪裡不對勁啊?”劉念彤悄悄地跟白靈歆說話。

“嗯,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話音剛落下,突然迎面而來兩個人沖向他們。而他們身後跟着一群密密麻麻的飛蟲,嗡嗡作響。

“天呀!這個是吞噬飛蟲,專門吃人血肉以來增加它們的真氣。”同行的一名雲城派弟子驚呼出聲。

站在最前面的白俊熙立刻反應過來,大聲提醒眾人不要亂,往回跑。

若是只有一兩隻妖獸還好說,這麼一大片,即便用陣法也很難施展,面對這種成群結隊,密密麻麻小小一隻的吞噬飛蟲什麼辦法也不管用。

所有人都慌慌張張地往後跑,拼盡自身的真氣加速,甚至還有人突然就突破自身的潛能,或是進了一級。只是如今慌亂的場面,誰還管這個。

大概是太緊張害怕了,白靈歆自己把自己給絆倒,隨即許多人都超過了她。

後面的飛蟲正在蜂擁而至,白靈歆卻回頭害怕得站不起來,蜜蜂一樣嗡嗡的聲音,在她耳邊不停地旋轉,以至於後來一聽到這個聲音,她就想起這個恐怖的畫面。

一名與她同期進派的弟子因為速度不夠快而被追趕上,飛蟲經過,那裡再無人影,連一片衣服碎片也未留下。

突然一股紅色的真氣包裹着白靈歆迅速地遠離吞噬飛蟲,那名弟子的死讓其餘人心中更是恐懼,慌不擇路,雲城派的人全部被打散。

白靈歆被白炎佑攬入懷中,快速飛行,只在樹林中留下一抹紅色的身影。

看着那窮追不捨的飛蟲,白靈歆努力克服心中的害怕,回想起書中的內容——對付這種蟲子的辦法。

那本耽美小說中寫過,兩位男主角在落日森林遇到吞噬飛蟲,當時他們也是跑,不過卻跑對了方向,跳進湖中才躲過一劫的。

白靈歆不知道這個方向有沒有湖,但是還是顫抖的說:“找湖之類的,跳進水裡躲一下吧。”

“這個方向沒有水。”白炎佑好一會兒才回答,即便身處險境,依然平淡的語氣,冷靜的神情。

白靈歆驚訝的睜大雙眸。不是吧!自己沒有主角光環,沒有金手指就算了,還倒霉成這樣,難道我的修仙之路就這麼完了嗎?

她蹙眉,下巴不自覺地放到他的肩膀上,哀悼自己即將結束的修仙路。餘光瞄到白炎佑那驚為天人的容顏,突然想起他可是大BOSS,要與主角PK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OVER了。

想到這裡,白靈歆灰暗的眼神瞬間一亮,一定有辦法的,幸運之神就算不眷顧自己,好歹也會護着白炎佑這尊大BOSS。

前面突然出現一個洞,洞里是早已到達的董宛博。只見他很悠閑的靠在洞門邊,對他們招手。

“大師兄,靈歆快來這邊,吞噬飛蟲進不來的。”

帶着疑惑,白炎佑抱着白靈歆進去了,董宛博瞬間就啟動陣法,血光亮起,照耀整個洞口,讓後面追着他們不放的吞噬飛蟲停止不前。過了一會,似乎知道自己無法再往前一步,就紛紛回頭離去。

“你是魔人。”看着吞噬飛蟲漸漸遠去的背影,白炎佑淡淡地說道。

“大師兄怎麼會這麼想?”董宛博偏過頭,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只是狐狸般的眼睛卻不敢直視白炎佑。

“聽說魔修出了百年不遇的血脈,身上的血可以讓妖獸不敢靠近,那個人就是你。”

白靈歆一直看着董宛博布置的陣法,耳朵默默地聽他們的對話。心裡卻是無奈地嘆息。

書中寫到,主角明銳的父母一為修真界的青山派的高手,一為魔修的妖女,兩人生下二子後被殺。也就是說明銳還有一個哥哥,大概就是眼前這個人,他與明銳不同的是,他不僅完美融合修者與魔人的血,還擁有一個新的能力,就是他的血讓任何妖獸都不敢靠近。

“那你要把我驅逐出門派嗎?”不知為何白靈歆從董宛博這句話聽出一些凄慘的感覺。

她轉過頭去看白炎佑,嘴巴動了動想求情,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我有說過這句話嗎?”白炎佑轉身,率先走進洞里。

“宛博,不管你是誰,我希望你能記得雲城派對你的好。”白靈歆看着白炎佑的背影,笑起來,隨後走到董宛博的面前,對上他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

“你不怕我?”白炎佑的不按常理出牌,連白靈歆的反應也出乎意料,董宛博有些不敢置信的問。

“你會傷害我嗎?”白靈歆反問一句。

“不會。”

“不就是囖,那有什麼好害怕的。”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雲城派的。”董宛博看了一眼白靈歆,又看着那出塵的背影,鄭重地承諾。

有了他這句話,白靈歆心裡鬆了一口氣,覺得雲城派的結局總算是不會太慘。

解決了這個問題,白靈歆的目光重新落在洞門的陣法上,有點擔心的說:“你這個陣法看着並不像雲城派的陣法。”

“的確不是。”董宛博有些驚訝又好像覺得正常的看着白靈歆,點頭回答:“這是魔修的陣法。”

“你這個陣法很容易就被破解,而且是用你的血繪畫而成,是不是換一個比較好?”白靈歆很認真的提議。

“只不過用來掩人耳目罷了,若是你覺得不妥,去掉便是。”董宛博不以為然,輕輕一揮手,毫不心疼的把用血繪成的陣法破壞直至一點痕迹也不再有。

“啊。”白靈歆突然輕叫一聲,想起了什麼,低頭拿起他那隻一直未曾動過的手,把他的衣袖往上一拉,果然在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大口子還在不停地滲出鮮血。

“你還在流血,怎麼也不知道包紮一下?看着像狐狸一樣狡猾的人,怎麼卻不知道要愛惜自己?”

大概是剛剛劫後重生,或者是知道了他的身份,白靈歆忍不住嘮叨起來,連心裡話也說了出來。她拿出如現代女生總帶紙巾一樣古代女子必備的手帕,幫他包紮傷口,至少不再流血。

“你們在幹什麼?”突然一道低沉淡漠的聲音傳來,兩人往聲源處望去,白炎佑身着純色的紅色絲綢,懸在手心上方的是一顆閃着白光的夜明珠,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反而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白靈歆卻感覺出他似乎有一絲不悅。

“宛博師兄受傷了。”白靈歆小心舉起董宛博的手給白炎佑看。

白皙的手腕上已經系好一條粉色的手帕,還打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

“快走吧!”白炎佑盯着他們相碰觸的手,俊眉輕蹙,半天說出這麼一句。

白靈歆應聲,快步走向他身邊。董宛博低頭看着自己手腕處的蝴蝶結,唇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原本只是想接近她,並且利用她。結果沒想到這個被譽為有陣法天賦的少女,如此有趣。而且她與那位陣法天才大師兄對自己混血沒有想象中的排斥,欣然接受這個事實。果然,天才的想法總是與常人不同嗎?

董宛博沒有多糾結,狐狸一般的眼眸這下才真正放下一部分的防備與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