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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前輩,不讓客人進門,這不是雲城派的待客之道吧?”在面無表情的月越身後,跟着同樣面無表情卻被迫代教主說話的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存在感極弱,幾乎感受不到他的真氣和神識。但是洛時雨卻覺得他實力一定不低,否則怎麼可能當上冥月教教主的左右手,除非有姦情。

“我說了,放下東西你們就可以走了。”白炎佑依舊是平淡的語氣重複一遍。

洛時雨從身後抱着他,他不讓她看冥月教的教主。

她覺得他肯定是怕月越長得太帥,她會萌發要當紅娘的念頭,當然不是男女配。

而白炎佑被洛時雨這麼一抱,平淡的唇角露出一絲甜蜜的笑意。看得月越的濃眉一挑,餘光瞄了一眼灰衣男子。這兩個細節發生時間較短,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

月越丟了一枚空間戒指給白炎佑,簡短的兩字命令:“放人。”

白炎佑順手把戒指給了環在他腰上的纖纖細手,戒指擁有自動調節大小的功能,剛好戴在了洛時雨的左手無名指上。

洛時雨在白炎佑的背上偷笑,沈楨在站在她的身邊,仰頭一望,卻只認為她是在為戒指里的東西滿足的笑。卻不知道白炎佑這一舉動在她看來有什麼含義。

白炎佑修長的掌心用真氣幻化出一團橙紅色的火,那團火繞着被冰凍了十幾天的權少一直燃燒,直到上面的冰漸漸融化成水。

權少的手腳皆麻,被解封之後差點摔倒地上,幸而有兩名冥月教的人一直盯着,在冰完全融化之後,及時扶住他。

丟人至極,他已經沒臉再見人了,但是月越的這一行為讓他堅定了要為冥月教奉獻終身的想法。

“事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身為冥月教教主,還是為上一任教主做的事向你道歉。”這是月越來說的第二句話。

聲音還是冰冷的,聽着像是威脅多一點,但這已經是極其難得的了。月越從當任教主以來,就從未有低聲下氣的時候,像如今這樣承認錯誤並且道歉,已見其誠意。

“解陣之法以如今的大陸還差一點。”白炎佑在他們快要走的時候,突然對月越如此說。

“多謝!”月越頓了一下,然後說。

跟在他身邊的灰衣男子在走了之後,又折返回來,跟白炎佑要了一份解陣之法。

蘇宇峰和若聽出去多日,帶回來一個消息,白霜仍在魔宮。

洛時雨聽到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白炎佑,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什麼波動,她也感受不到他的情緒變化,彷彿白霜只是一個陌生人。

她不知道是白炎佑藏得比較深,還是真的不在意白霜。

“你想找霜師妹算賬?”白炎佑當然注意到洛時雨偷偷瞄向他的眼神,他也沒有忘記當初洛時雨在洛家被圍攻時,白霜就在現場。

“嗯。你會阻止我嗎?”洛時雨糾結的問道,但是無論白炎佑是什麼反應,她都不會放過白霜,當初參與洛家滅門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不會。”白炎佑撫摸着她的髮絲,有點心疼她。

“你那麼親密的叫她,是有一定的感情的吧!”

“她終究是我的師妹。”

“是啊,你重生之前,她還經常找你呢。”洛時雨有點酸溜溜的說,她避開了白炎佑的觸摸,走到了桌子的另一邊。

“我都沒理她。”白炎佑有點無奈了。

他確實是沒有理會過她,只是一直沉默的聽着,都是白霜在說,他也沒說過一句。

洛時雨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但是看到白霜有危險他肯定會去救她,而自己總要為洛家討回公道。所以,為了他不為難,洛時雨決定自己去找白霜。

晚上,洛時雨特意在給白炎佑的湯里下了從蘇宇峰那拿來的迷魂藥,把他迷暈了,留下一封信就跑了。

看書里的魔宮都是建在山上,然後可攻可守,輕易不會有人攻打魔宮。

但是洛時雨遇到的魔宮卻是,建在大城市裡,人來人往,看着就很容易就能混進魔宮,悄無聲息的把大魔頭殺了的感覺。

她沒有東躲西藏,反正白炎佑已經知道她要去哪裡,要幹什麼。而且還有蘇宇峰他們幫忙攔,雖然可能攔住的時間不長,好歹給她有能與白霜單獨相處的機會。

所以她直接乘着小饅頭飛奔到魔宮城外。

從城外就看到進城的魔修異常的多,每個人都是在城門口展示自己的真氣,確定是魔修才允許進入。看起來的確是很難進城。

洛時雨這時才知道,整個大陸有多少人走火入魔,成為魔修的一員。

她規矩的排隊,輪到她時,也展示了自己與眾不同的寒冷的真氣。

冰藍色的真氣縮成一團在她的手心,完全不像魔修的真氣那樣帶着絲絲黑色。

當場其他魔修的臉色都變了,警惕的拿出各自的法器,準備與洛時雨打架。只有守城門的領頭守衛稍微淡定一點,還能冷靜的問明她的來意。

“來者何人,為何要來魔宮?”

“魔宮的白霜是我的師姐,我來找她。”洛時雨微微一笑,有一種蠱惑守衛的意味。

“你去稟報左護法,請他定奪。”領頭的守衛果真被洛時雨無害的表情所動搖,不過還是按照規矩讓人去稟報。

魔宮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她才在門口等了一會,就有人來帶她去白霜在魔宮的住處。

這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幽靜且很豪華。進院門的左邊是一片桃林,書中寫的是明銳為了顏凰種下的桃林,表達了他對她的愛意。可是如今桃林還在,人卻不知道去了何方,曾經的情愛也如同笑話一般。

這麼大院子,還留在這裡的人不多,白霜只是其中一個。她佔據了一個離主卧最遠的房間,在房門外的一小片空地種上竹子,形成一小片的竹林。

引領的僕人已經離開,剩下洛時雨撫摸着這被人精心照顧的竹子,與站在小竹林中間一身紅衣的白霜。

“既然喜歡阿佑,你又為何要屈身與明銳之下?”這是洛時雨想不通的問題,為何喜歡卻總是不說。

“我以為他會在乎,我以為這會逼出他喜歡了。明明在他失蹤之前,我們的感情那麼好!”在洛時雨以為她不會回答之時,白霜回答了,幾乎喃喃自語,根本沒給洛時雨插嘴的機會。

“所有人都看好我們在一起,甚至在大師兄的母親飛升前,還定下了我是她的兒媳婦。但是從他失蹤後,一切都變了。”

“你知道嗎?以前他真的很愛笑,很調皮,雖然有點嫌棄我,但是對我極好。”

“小時候還不懂什麼是愛情。”洛時雨默默的插了一句。

“你錯了,我們都懂的。他只是被那群人嚇得不會說話而已,他對我還是很好的。”白霜立刻反駁,然後繼續她的心路歷程。

“我學着他母親的溫柔,希望他也能像他父親一樣,我們會成親,會生子,會白頭偕老。即使他不再回應我的話,我也沒關係的。”

“但是你居然能讓他開口說話,你們相處的那麼好,就如同我夢中曾經出現的場景那般美好!我不介意的,我知道他的心還在我這裡。”

“可是那天,他卻為了你受了傷。”

洛時雨默默思考白炎佑什麼時候受傷了,而且還被白霜知道了。好像他的幾次受傷都是因為自己,而被白霜看到的那一次,應該是在天樞秘境里,他幫自己拿回神箭的時候受傷了。

“我也願意為他受傷。”洛時雨突然強勢起來,她向前走幾步,與白霜對視,堅定的眼神不容人否認她說的話。

“但是這些都不能構成你幫着明銳來害我洛家。”

如果不是白霜,憑着她布置的陣法,可以抵擋住明銳一會,替洛家的人爭取時間逃走,不至於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

“因為他可以幫我飛升,我就可以在另一個沒有你的世界與大師兄在一起。”

白霜此刻的眼神有些安靜得可怕,她依舊溫柔的笑着,但是眼底卻是恨意。

院門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白霜在這時做出了一個舉動,她抓住洛時雨的手臂。

而洛時雨沒有如她所願,借住小饅頭的力量快速的畫了一個陣法,把她們兩個傳送到魔宮之外。

在樹林里,洛時雨的真氣順着白霜觸碰她的手傳到白霜的手上,進而傳遍白霜的整個身體。

“你說的沒錯,你在阿佑心中有一定的地位。所以我會讓你看到我與阿佑的幸福。”

洛時雨沒有等她說話,再次借住小饅頭的力量在白霜的周圍認真地繪畫著,動作看似緩慢,實則已經勾畫出細緻又複雜的紋路。各個陣法相互融合,彼此之間發揮各自的作用。

已經成為冰雕的白霜,在洛時雨完成繪畫時,就不見蹤影,連真氣,神識都找不到了。

站在原地的洛時雨突然回眸一笑。

剛從魔宮趕來的白炎佑只看到她一個人站在樹林里,顯得她如此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