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老話這麼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躲得過十五也躲不過後面的二十五、下一個十五、下一個二十五。
做了自己都覺得虧心的事情，不出現點小意外倒是不夠正常了。
九菜二湯，菜色倒是豐富，看上去也挺勾人食慾的。
姜荼沒誇，按自己慣常的速度吃完，慢悠悠的端一碗排骨玉米湯喝着，等待小孩們吃完。
見一個兩個都放下了碗筷，是吃好了的樣子，姜荼剛好喝完了湯，放下湯碗。
不用洗碗，也沒有使用童工的既視感和罪惡感，姜荼在小孩們把碗筷盤碟收拾好進了廚房準備開始清洗的時候，慢悠悠的開口。
“洗完了就都坐過來，趁時間還早，我們來聊聊天。”
就……有很不祥的預感。
背後一涼的感覺，即將發生的不會是什麼很好的事情。
姜荼話剛說完，廚房裡就傳出瓷器碰撞地麵粉身碎骨生命終結髮出的清脆悅耳又吸引人注意力的聲響。
這一下可就不止一個兩個盤子摔碎了，估摸着得是一摞碟子都摔碎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目前這些鍋碗瓢盆都還是不可再生的資源，別再破壞它們了。”
“淡定淡定，事情總會有敗露的那一天，放寬心……”
“算了，我自己都做不到。”
“答應過要一切行動聽指揮的，現在沒做到就算了，還被發現了，換我我也慌張。”
“不用換你，你就是事件當事人。”
“怎麼著？你還想”置身事外當個無辜路人嗎？
“你這樣是不對的，是不道德的。”江安安的聲音具有辨識度一些，其他小孩都是壓低了聲音在說話，加上一些不知道哪兒來的怎麼製造出來的嘈雜聲響，姜荼很難辨認出哪句話是哪個小孩說的。
這也不算啥，反正小孩們是在自己認為姜荼聽不見的前提下在廚房裡小聲交流的，現在姜荼也不打算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能聽到內容就算賺到了。
至於誰是誰，並不重要。
反正是一個窩裡的，逮誰都是逮，一逮就一窩。
別人家的小孩乖巧可愛，姜荼家的小孩也乖巧可愛，就是小孩會偽裝啊，姜荼也是防不勝防。
雖然這本來就不用防。
但是也不影響姜荼找小孩們秋後算賬。
目前看來，他們對自己發現後會生氣這件事還是有深刻認知的，就是敢冒着這樣的風險去讓自己陷入風險。
姜荼這是該誇他們膽子大呢還是膽子特別大呢。
小孩們不敢磨蹭，十個人都在廚房裡，鍋早就洗了，碗筷盤碟三兩下就能解決掉。
心裡想要拖延一點時間，但是“隊友”不給力，完全不給他們提供拖延的理由。
也都不是畏縮的人，做事本來就要敢作敢當，姜荼也不會喜歡他們扭捏。
扭捏什麼的，放在這種時刻，完完全全是在自找麻煩。
要是在平時，扭捏一下還能成為可愛、
現在，完全不敢這樣好嘛。
姜荼安靜的注視雖然不是死亡凝視那種程度，但是卻比死亡凝視更加讓人緊張。
排排站，坐都不敢坐了。
“站着幹什麼？我又不會罵你們，更不會打你們。”
“我呢，也沒有生氣。”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再正常不過。”
“都坐着，腿待會兒站麻了摔一跤就不怎麼好了。”安分入座，不敢吱聲。
柯琛在飯前就說了有點累不吃晚飯先去休息，現在這裡並沒有任何“外人”存在。
原本柯琛在也沒什麼，小孩們已經熟悉了他這個人的存在，江光光更是以欺負磕磣作為日常，完全沒把人當外人看。
現在的他們都還不知道柯琛先前受了傷。
姜荼先前已經想過要說些什麼了，語言也組織過，但是她覺得自己話太多會像個老婆婆。
這樣不大得行。
“你們都有些什麼收穫啊？”
“沒有很多，就一點點。”
“一點點也是有，說給我聽聽，看看你們現在適合什麼程度的訓練。”
“之前都是隔得遠一些，引過來幾隻喪屍，然後用異能攻擊，研究什麼樣的攻擊方式最省力最有效。”
“然後自己再琢磨什麼樣的招式比較厲害，也好在喪屍身上試驗。”
“這樣出來的效果比較直觀，得到的數據也最真實。”一聽就知道這是江安安的主意，不過偷偷出去獵殺喪屍，不是江安安會主動提議的。
“第一次殺死喪屍有什麼感覺嗎？”姜荼這句話完全是隨口問的。
“喪屍的攻擊力不高，速度也不快，但是簡直就是移動的生化武器，太臭了……”
“還很醜。”
“對，長得也太丑了。”
“明明用的是人類的身體，偏偏把好好的身體弄成這麼磕磣的樣子，過分了。”江光光握拳吐槽。
江安安抱着江笨笨，眨巴眨巴眼睛，安安靜靜望着姜荼。
“還好有小花花，它是真的優秀，沒有它我就被熏暈了。”江光光的面部表情很豐富，也總能把人逗笑。
“小花花？”
“是姐姐之前送給我的那個小花花啦，還是顏夕教我們用的。”
姜荼看了一眼低頭心虛的顏夕，沒去戳她小腦袋。
“光光不厚道，故意出賣我。”顏夕委屈的哼唧。
“那也是你自己做過的事情，同夥全部落網了，哪能放任你這個幫凶逍遙法外。”
“哼，以後不幫他們了。”
“不過顏夕也有提供不少幫助，保護好了他們，顏夕將功抵過，現在功過相抵了。”
“我明明就……”顏夕還想爭取一些小福利，但是說著說著，自己的聲氣就弱下去了。
心虛……
“這段日子，你們一共得到了多少枚晶核，現在一個人殺死一隻喪屍要花費多長時間消耗多少異能有幾成把握不受傷，在被一群喪屍包圍的時候又有多少底氣安全逃脫，告訴我。”姜荼沒被江光光的話帶偏注意力。
話題是那麼好轉移的嗎？
雖然這招用得挺不錯，就是錯估了姜荼現在內心的真實想法和情緒狀態。
畢竟姜荼現在是真的很淡定的，在跟這幫不大聽話的小孩，算一筆叫做秋後算賬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