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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荼取了足夠的食物出來,也成功搬空了修鍊空間裡頭的糧食儲備。

幾萬人,還是個個都要算成壯勞力的,飯量在平日里便是尋常人的兩倍,這次不知道餓了多少時日,雖說餓久了不適合一下攝入大量食物,但是他們一個個都是鋼鐵腸胃,眼下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能敞開肚皮吃那是再好不過。

他們肯定是想吃飽吃撐的,林將軍也希望能有足夠的食物供應,至少供上這一頓。

畢竟那些目的還是不太明確的人做得實在是絕,第一時間就處理了林將軍他們隨軍的糧草,再然後就斷了後面的補給。

臨漠城和邊城,遭殃的是百姓。

將士們以前也餓過,能忍餓,餓上幾天不會有多大影響。

但是百姓已經習慣了安穩,只是脾性上還是有着過去的暴戾,於是也就正中那些人下懷。

姜荼能想到的,林將軍也能想到。

沒幾個國家有足夠的糧草供給給軍隊去打持久戰、消耗戰,消耗着消耗着,可能人耗沒了糧草耗沒了國家也給耗沒了。

姜荼覺着自己修鍊空間裡頭儲存的這些糧食完全夠將士們吃上幾天,再加上路上的糧倉里的糧食可以一路作為補給,將士們回京城的這一路上是不用愁吃飯問題了。

但是瞅着這一股腦把米全部下鍋,所有食材處理完畢的架勢,是打算把食材用完,用不完的食材來個一鍋大亂炖啊。

我真沒有那麼多的糧食儲備給你們消耗。

雖說你們吃飽吃開心我看着也開心。

但是開心歸開心,現實歸現實,兩碼事。

雖然沒有大塊兒的生肉提供給他們發揮自己烤肉的廚藝,但是就單單圍坐在一起,火堆猛烈燃燒,和身邊的人說些自己想說的話,也就有很足的林將軍說的那種氛圍。

天亮起來的時候,火堆將將燃盡。

食物的香氣猛烈,完全不像是姜荼記憶中在將軍府和黎府吃過的菜肴,也與在大營裡頭吃過的府中大廚掌勺做出來的菜不同。

說不上差距在哪兒又有多大,就是能明顯的知道這兩者有很大的不同。

這樣猛烈的香氣,也難怪林將軍吃了這麼多年的軍隊飯食體重也沒降下來一點,量足是肯定的,香氣聞着沒有一點毛病。

再有就是色和味了,姜荼有點想湊過去看看,卻被顏夕拉着。

“怎麼了?”

“那邊油煙大,等油煙散了再過去。”

姜荼不在意油煙會不會傷眼睛也不在意自己會不會讓那氣味嗆着,但是顏夕不讓去她就不去,總歸吃的時候就能見着,不差這一會兒。

要不是那一口口的大鍋實在不是自己能駕馭的,姜荼還有點想自己動手做些吃的。

古代世界的調味料遠沒有現代世界豐富,但是做出來的口味總是很有記憶點的。

就像她跟着吃過不少次的黎府的膳食,裡頭加了藥材但是完全沒有藥味,清淡卻不會無味,不重油鹽。

茶點也做得細膩,完全是手工製作,每一道工序都是精心細緻的,以最精妙的食材配比加上最合適的調味,需要多長的烹飪時間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樣的火候都是心中有數的。

姜荼自己的廚藝不好不壞,做出來的東西沒毒能吃就是唯一的要求,偶爾運氣不錯發揮超常能做出味道不錯的食物來,還能算一個小驚喜。

在季梔的世界裡,廚藝有點長進,做了一些算得上不錯的菜品,把自己的一些關於菜式的猜想提出來之後很快看到主廚做出成品。

品嘗的時刻總是懷着期待的,味道或許不是那麼的令人驚艷,但是已經足夠美味。

她沒那麼了解食材,主廚浸淫烹飪之道多年,最是了解各類食材的風味,會在她提出的構想的基礎上加入一些小的改動,之後再做出一份他覺得可以過關的成品送到即將品嘗它的食客的餐桌上。

姜荼和江寧是食客,也是提建議最認真的兩個人。

再往後,姜荼也少有自己動手的時候,一般都是她被人投喂,尤其是在上一個末世背景的任務世界,姜荼覺着她把顧瓷的身體吃胖了十斤不止。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也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委託姜荼沒有全程參與,雖然被封閉了記憶之後完成委託的也是她,但是她對這個世界終究沒有什麼感覺。

對這裡的人沒有什麼親近的感覺,對這裡的風土人情沒有熟悉的感覺,對這裡的食物的味道也有不少的陌生。

不能說之前的林初黎不是自己,但是,終究是不同的。

“喜歡阿黎這個稱呼嗎?”

“還好,黎這個字,總是和光明相關的。”

“阿黎這個稱呼呢,是屬於林初黎的。”姜荼並不反感這些稱呼,它們屬於委託人,在自己是林初黎的時候,她能夠坦然接受阿黎這個稱呼,做好林初黎。

也不一定能做好,或許還是那個防止OOC機制下的封存了記憶的自己更有林初黎那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姿態和情緒。

怎麼說呢,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她已經不會因為很小很小的一件事情而獲得很多的快樂。

也不會認真的等待一個花苞慢慢綻開。

不會從頭到尾的看一個故事的開頭經過轉折結尾。

不會用軟軟的語氣和自己在乎的人說話。

不會把自己的脆弱示於人前。

不會開口說喜歡和討厭。

覺得討厭一個人是在浪費自己的精力、情緒和時間。

覺得喜歡自己知道就好,指不定哪天就厭倦了。

覺得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默默接受就好,不用去爭論對或錯。

覺得要走的人不會留,要留的人不會走都是假的,因為世事無常,無人能料。

所以在之後認識她姜荼的人,都覺得她是個有意思又無趣的人。

她好像和誰都聊得來,又好像和誰都不是一路人。

她喜新厭舊得特別快,情緒也總是不明顯,爆發的時候也是安靜的。

不過啊,即便是這樣,也有人堅定的闖進她的世界,也一直陪伴,未曾離開。

姜荼望向顏夕,笑容是難見的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