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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ianhuatang.cc    菩提枝飛速的過來,載住她俯衝落地。

宋夷則展臂,他周身數丈之內灰黑之氣洶湧,隨後狀似猛虎,朝着林檎咆哮而來。

林檎一個縱躍,險險避開。

那猛虎反身化成展翅大鵬,尖嘯一聲,橫衝直撞而來。

風凝滯了一瞬,隨後狂風驟起。林檎屏息,一劍揮去,那大鵬身形四散躲過這一劍後,復而聚攏。

一擊不成,林檎翻身就走。

而她這一回身,就迎上了宋夷則貼面而來的掌風。

身後大鵬鳥緊咬不放,身前宋夷則掌風綿密,林檎急轉身形,驟然拔高。

哪知破風聲瞬間直抵面門,封住了林檎的生門。

是三秋月!

她雙手結印於身前,眼神渙散,口中在念着什麼。

林檎抬劍,劍身堪堪鉤住槍尖後,那長槍銀芒一閃卻是突然失了蹤跡。來不及細想,林檎朝後幾個縱躍,身下宋夷則的掌風與大鵬鳥轟然相撞,兩廂盡毀。

那邊三秋月已經軟倒,和靈兒橫躺在地上。

宋夷則單手拂袖,無數符籙瘋狂飛射而出,成大江大河之勢鋪天蓋地壓了過來,眨眼之間風雲變幻。

林檎本想應敵,卻突然身形一晃,體內靈脈像被炙烤一般,灼熱難耐。

在她識海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頭巨大無比的饕餮,它咆哮一聲,抬掌便拍,一時間識海動蕩混亂。而林檎被這變故攪得眼冒金星,腳下步伐便不自覺的放慢了下來。

她慢,宋夷則可不會慢,那廂符籙席捲雷霆之勢已經打到了林檎身上。

只聽得爆炸聲四起,腳下土地一寸寸崩裂,林中樹木盡數陷落下去。那邊三秋月身形搖搖欲墜,卻在墜落中一把拽住眼看就要跌進深淵的靈兒,強撐着徒手攀住了一塊凸起的巨石。

混亂之中,林檎一道隱匿符打在身上,頭也不回地踩着菩提枝連滑數十丈後,逃縱遠去。

宋夷則的符籙是由他極為精純的魔氣煉成,打在林檎身上便如跗骨之俎,叫她疼痛且一時間無可奈何。

可這不是最難纏的,最難纏的是她識海之中這頭暴戾的饕餮,它所到之處,燃起了熊熊烈火。

而當林檎靈識下沉入識海時,那饕餮似乎是找到了目標,嗷嗚一聲,猛衝過來。熱浪撲面,林檎瞬間召回韶華,抬劍便抵住了饕餮這拍下來的一掌。

繞是韶華這樣的劍,也僅僅是劃破了饕餮掌上淺淺一層皮,林檎臉色陰沉,一個翻身身形暴漲,直到同它比肩。

那饕餮隨後前爪猛地一抬,對着林檎便撲了下來。

這一掌像是一股無形的力,將林檎牢牢困住,無法動彈。明明此地是以林檎為主的識海,這饕餮卻像主人一般肆意妄為,一掌便將林檎撲翻在地。

它爪上有毒,密密麻麻地褐色的紋路從雙臂一路蔓延至臉部,林檎感覺到了它在汲取自己的靈力,它想要吞掉自己!

這東西與三秋月脫不開干係,卻不是靜池手法。

林檎來不及細想,強行掙扎出一隻手,直搗饕餮眼睛。這畜生皮厚,但總會有弱點,眼睛這種部位必定疏於防護。

林檎這一拳下去,直入腦髓。

那饕餮怒號一聲,整個獸形都有些虛幻。它那血盆大口仍不死心的想要咬下來,林檎當即驅動韶華,只見得韶華劍身一閃,便瞬間入了那饕餮腦中。

隱約一聲少女的慘叫入耳,林檎眼看着這饕餮逐漸潰散,變成了三秋月的模樣,橫躺在地上。

可自己身上這紋路並沒有消失,林檎眉頭一皺,提劍直接捅在了三秋月胸口。

“咳……你死定了。”三秋月臉色淡然,似乎胸口這一下並沒有讓她感到疼痛。

林檎手腕一扭,韶華攪動着三秋月的胸口,“你莫不是弄錯形勢了。”

“哈哈……”三秋月神色癲狂,“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被我吞掉,你這劍捅的不過是我一部分靈體而已!”

“你且試試!”林檎抬掌掐住她的喉嚨,逼得她與自己對視。

四目相接,鋪天蓋地的靈力擠進了三秋月的靈體,她痛苦地哀嚎起來。

“蠢笨。”林檎冷哼一聲。

-

待到塵埃落定時,這一片廢墟溝壑中,早就不見林檎身影。

他如今修習化生心經不過幾日,着不得急,那小畜生日後再料理不遲!宋夷則眼神轉冷。隨後他抬手寒芒一閃,將左臂上林檎砍中的那一塊血肉連皮帶肉的盡數斬落。

那血肉一落地,便看到內里密密麻麻地開出了濃艷的花。

宋夷則垂眸看了一眼,神色帶着些陰狠地抬腳便碾了上去,黑霧乍起,那些花被震了個粉碎。

等到料理好了自己的傷口,他這才轉身一閃,一把撈起還攀在溝壑邊的三秋月,連帶着將她身下的靈兒也帶回到了地上。

“下次不可再魯莽行事,可知?”他神色溫柔湊近三秋月,隨後張嘴便咬在了她頸側,舌尖輕卷,溢出的血液也不浪費。

“是,大人,都是我的錯,害您受傷了。”三秋月昂着脖子,神情錯亂,卻仍舊記得要答話。

良久,宋夷則狹長的眼角泛起點點猩紅,他神情餮足地離開了三秋月的脖頸,“本座知道你是想幫我奪取先天之靈,但這事本不必你操心,你只需安心待在本座身後便可。”

“……是……”三秋月本就眼神渙散,這一失血便更加恍惚。她臉色蒼白,雙頰浮現出一抹病態的紅,口裡漫出了點點破碎的呻吟。

此時,宋夷則臉上的溫柔早就散了。他手腕一動便將三秋月打暈過去,隨後一臉鄙夷地將她扔在了地上,抬手一道符籙打上天。

眼見着一團黑霧在空中炸開後,宋夷則合上眼睛,兀自吐納療傷。

約莫過了一刻鐘。

有人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他小心地避開一地裂縫,朝着宋夷則行伏地大禮。

“帶她們回宗。”宋夷則睜開眼,負手而立,此時他左臂的傷竟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裸露在衣袍外的皮肉已經恢復如初。

“是,大人。”那人對於三秋月的昏迷似乎是習以為常,他起身走近三秋月和靈兒,一左一右將她們撈起來,幾個縱身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