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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先是大意失夔然,现在又是林檎重伤不醒,手上还套了个对方的耳目。祝南之只觉得背上背着重重压力,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不过好在没叫他焦虑多久,白玲珑很快就出来叫他们两个进去了。

她一边挥手,一边喊道:“放心,小檎只是力竭昏迷,并没有再受伤。”

总算又一个好消息了,祝南之一听,脸色也缓和了些。

“醒了吗?”傅燃跟着问道。

白玲珑点了点头,祝南之脚步便更快了一些,两个人随着白玲珑进屋,就看到林檎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了。

“快躺下,你本身伤就没好,现在还这么一折腾,是不要命了吗!”白玲珑竖眉凶她,一边凶一边快步走过去,企图将她摁回了床上。

林檎却没有如往常一样撒娇卖痴,她朝后挪了一下,避开白玲珑的手后,沉默地看着白玲珑。

接着她眸光一转,看向快步而来的祝南之。

“阿檎,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我们大可以养好伤再说。”祝南之有些回避林檎的视线,他敛眸看着地面,缓声说道。

一旁白玲珑也跟着帮腔:“小檎,听你师兄的,好吗?咱们先把身体养好,别的事都可以先放一放。”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檎咳了一声,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她进城时已经是夜晚,以前夜里城门检查可不会有这么严格,可今日她进城时,城门口的人与平时白日里并无差别,甚至乎,她还看到了城头全副戒备的虎嗅炮。

也就是说如今青州城绝不像白玲珑所说的那样已经恢复秩序,城中绝对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

祝南之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抬眸直视林檎,“方前辈如今昏迷不醒,襄华前辈和九道友也因为和宋夷则交手而重伤,如今卧床养病,暂时不能下地。”

“阮依依呢?”林檎皱眉问道。

白玲珑轻叹了一声,说道:“我们当时并不在城中,所以不清楚宋夷则到底是以什么办法蛊惑姜从游老前辈和阮依依的。在我们问过九道友之后,他只说全程不见宋夷则出面,然而姜从游与阮依依二人反戈却是打的宋夷则的旗号,并且带走了很大一部分精锐散修。”

“所以,宋夷则随时可能过来?”林檎先是想到这个,接着愣了一下,高声反问道:“方承彦受伤了?夔然呢?夔然是否还在我们手里?”

祝南之摇了摇头,“夔然已经被宋夷则带走,只有等方前辈醒了,我们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檎垂眸,心中五味杂陈。

气氛一下子低落下去,倒是一旁傅燃笑了一下,开口劝道:“大家也别都苦着个脸,我们不妨朝好的地方想,夔然如今只剩个灵体在了,救便救走了,不是什么大事。”

他目光转向林檎,继续说道:“你这回砍了应钟的左膀右臂,他一下子没了人帮扶,想必此时是空不出手来折腾我们。至于宋夷则,他要是知道应钟那边出了事,说不定心念一转,就和我们之前讨论的那样,去趁机要他命也不一定,不是吗?”

“要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林檎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金色的手镯还在散发着淡淡莹光,“眼下仲吕是被我糊弄过去了,然而一旦他发现数九看到的不是真实的画面,一定会带人攻进城来。”

“不是真实的画面?”傅燃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林檎点了点头,解释道:“数九并不能分辨出锁定的是谁的灵体,所以我和韶华互换了一下,目前仲吕所看到的都是韶华在识海中幻化出来的东西。”

听到林檎这么说,傅燃眼睛亮了一下,他上前一步,一把坐在床边,侧头对林檎说道:“你早说啊,要知道他看不到,我们不就全盘托出了。”

“嗯?”林檎闻言,挑眉看向他。

“倒也不是什么别的,就是主屋目前已经被毁了,我们丢了个修炼的好地方。”傅燃摊了摊手,不过在他看来,主屋这种修炼宝坻是锦上添花,有则有,没有林檎照样能飞升。

“宋夷则居然能找到主屋?!”林檎惊讶道,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方承彦是在外面被打伤的,找这么看来,居然是被宋夷则在主屋里打伤的?!

傅燃点了点头,“因为方承彦目前还没醒,所以我们没办法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我们之前的讨论,很有可能是一个叫方青衣的散修……”

他顿了顿,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应该说是宋夷则的分身,在其中捣的鬼。”

“方青衣?”林檎皱眉,这个名字她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说到底还是怪我,我见他穷困潦倒,便将他介绍道了文荟馆。而他在文荟馆做事伶俐,为人和善,一度和阮依依相交甚密,这才近了姜从游老前辈的身。”白玲珑站在床边,眸子微垂,她手指绞着衣摆,脸色极差。

“这哪儿能怪你?玲珑师姐不要多想了,若他有意隐瞒伪装,以他如今化生心经的修炼程度,想必是信手拈来,我倒是没想到,他都如此修为了,居然还能伏低做小,亲自进来当卧底。”林檎抬眸看着白玲珑,宽慰道。

这着实怪不到白玲珑头上去,即便没有白玲珑的举荐,只要他有心,接近阮依依他们也不难。

只是奇怪的是,以阮依依和姜从游那样坚毅的性子,不该这么轻易被蛊惑才对。

林檎疑惑,祝南之他们当然也疑惑,然而现在根本都摸不到什么头绪,九尺玉和襄华虽然和姜从游二人交手过,但据他们回忆,姜从游和阮依依看上去并不像是被人操纵的模样。

“所以目前我们主要是以防守为主,只要宋夷则短期内不进攻,等我们喘过气来,照样能打他个落花流水。”傅燃十分自信地说道。

“城中还剩多少散修?”林檎问道。

祝南之思索了一下,回答她:“约莫不足百人。”

“这余下的百人,既然在宋夷则的鼓吹之下没有离开,那么我们再做一轮考验。若无意外,就将他们收编成军,把眼下我们手上的资源向他们倾斜,争取在短期之内培养起来一只能御敌的队伍。”林檎考虑了一下,说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