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也有這麼多巧合。
綰綰點點頭，又問：“那你和他是不是也長得很像？”
綰綰和頡昧其實長得不像，卻因為頡昧的濃妝愛好，還有她從小就長在國外這兩個先決條件，才能偽裝地這麼順利。
但凌尓祿一直都在國內，在凌家眼前，如果不是長得十分相似的話，估計不能這麼順利的偽裝吧？
可凌尓祿卻搖頭：“我哪有你這麼順利，我是照着他的樣子整的。我原本長得可硬漢了，為了他那娘里娘氣的長相，我剌了個雙眼皮還開了眼角，你看看，現在眼角還有疤。”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還把我以前最引以為傲的高鼻樑給削掉了一半！”
說到這兒，他長嘆一聲，委屈巴巴地說，“我為了任務可犧牲太大了。你們倆以後一定要對我這個前輩好一點！”
除了樣貌上的犧牲，他還有一件事，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他為了能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去戒同所、精神病院，和凌尓祿同吃同住，學習他的生活習慣，兩個人寸步不離呆了一年。
那一年裡，真正的凌尓祿雖然神志不清，但依然記得自己喜歡男人。
如今來了個和自己長（整）得如此相似的男人，他說什麼都是上天的安排，說他是上天賜給他的愛人，天天占他便宜！
他一個純直男，被男人摸了一年！
他不彎，真的就是他心志堅定！
後來他回到凌家，和凌家人說他這幾年一直在戒同所待着，取向已經完全正常了。
凌家也好幾年沒有見這個兒子，細微的差距他們也看不出來，於是他順利打入凌家。
至今為止，已經卧底四年了。
“你實在是太不容易了。”綰綰感慨。
“他有什麼不容易的？”熬烏見不得綰綰同情別的男人，蹙着眉說，“我剛才要是來的不及時，他真的要和你拍那種片子。我看他不是什麼好人，借公事的名義佔女孩子便宜！”
“我冤枉！”凌尓祿連忙解釋，“我在之前一直以為頡昧是真的頡昧，我那麼做只是想威脅她嚇唬她，哄她聽話！我聽過頡昧的名聲，我心裡可嫌棄了怎麼可能會真的碰她！”
他拍着胸口痛心疾首：“你們知道我的苦心嗎？我一心為你這個無辜的高中生考慮，我一直想把你趕走……我哪裡知道你們倆都是卧底？”
他又瞪向熬烏，“你說說你，你一個警方卧底，你出手就要殺人，有你這麼乾的嗎？！就算我是真的凌尓祿你也不能殺我！”
熬烏笑了：“就許你想嚇唬頡昧，我就不能嚇唬你？我其實也沒想殺你，想把你逼入絕境再從你口中問些事，我做事有分寸的。”
其實剛才看見他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還是挺好玩的。
他們聊了好半天了，明臻探抬手看了一眼手錶，打斷他們的話：“行了，既然都解釋清楚，你們回去慢慢說，我先送你們到山腳下，你們路上想好借口回去怎麼和辛付交代。”
“行。”
三人一同應下，一起坐上車。
綰綰坐到副駕座上，兩男生坐到後面。
明臻探還是下意識地把綰綰當做沒長大需要照顧地小女孩，溫柔地對她說：“把安全帶扣好。”
“嗯。”綰綰點頭，低下頭去扣安全帶，瞥見明臻探腰間露出一點的槍把手。
“明叔叔，你換槍了？”綰綰盯着那把槍，眼神滿滿的期待，“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明臻探把他的槍拿出來，綰綰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才依依不捨地還回去：“我也好想擁有一把槍啊。”
熬烏往前坐了坐，對綰綰說：“綰綰，等我將來成為大警司了，我給你配把好槍。”
綰綰笑了：“我是你學姐，我資歷比你高，升職肯定也是我升得快，我還要你配？”
熬烏還沒有把一哥答應過他的事告訴綰綰，所以綰綰不知道他完成任務後就可以直接進學校，不算她的學弟。
“你當然要我配，我不配世上就沒人配你了。”
聽倆小年輕打情罵俏，凌尓祿在一旁翻白眼。
綰綰笑了會兒，有些失落地說：“我現在就想擁有一把槍。”
綰綰還記得，小時候明叔叔第一次救她的時候，她非要看他的槍，那個時候她就很想自己也能有一把了。
那是她相當警察的最初動力。
凌尓祿在後面插話：“T，你送小姑娘一把唄，反正你槍多。”
明臻探直接把他的話當放屁沒理他。
他伸手揉揉綰綰的腦袋，安慰道：“綰綰，我不能送你槍，因為不合規定，但是我可以送你另一樣東西。”
他從扶手箱里拿出一個小盒子，交給綰綰。
綰綰打開，後面兩個男生也湊過去看。
裡面是一顆子彈。
熬烏好奇問：“明叔叔，這子彈有什麼特殊來歷嗎？”
“我身體里取出來的算不算特殊？”明臻探回頭看了他一眼。
當初這顆子彈離他心臟動脈只有兩毫米，醫生都說手術成功率極低，很容易在取子彈的時候碰到。但不取他百分百會死，取了起碼有小几率能活。
他同意了手術，結果最後子彈取出來了，他也成功地活下來了。
“綰綰，希望無論你遇到多危險的事，都可以化險為夷。”
綰綰緊緊地將子彈握在手中，她珍重明叔叔對她的祝福：“謝謝明叔叔。”
熬烏等了兩秒，見這就沒了，立馬叫嚷起來：“明叔叔偏心，我怎麼沒有禮物？”
凌尓祿也叫：“就是，老大你偏心，我和你一起出任務十年了，你連請我吃頓燒烤都捨不得！你從來沒有送過我禮物，我好傷心。”
凌尓祿還沒來得及裝難過，綰綰忽然回頭，好奇地看着他：“你都入行十年啦？你現在二十歲，豈不是十歲就開始做了？”
凌尓祿忽然將腦袋伸過去，離綰綰近些，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的臉：“你看我真的像二十歲？”
“……”綰綰看着像，而且真正的凌家少爺資料上也得也是二十歲。
看凌尓祿離綰綰這麼近，熬烏一把把他拉開：“我看你像八十歲，老東西。”
明臻探看他們鬧了會兒，打斷他們的話：“你們回去再聊吧，出來太久別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行。”綰綰最先應聲。
明臻探把車開到山腳下，把他們三放下去，就又離開了。
他們三一起回了頡家，路上想好回辛付的理由。
兩輛車接連停在頡家別墅門口的時候，辛付驚訝地看着完好無缺地三個人：“你們……凌少爺……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
凌爾祿一隻手摟住綰綰，一隻手摟住熬烏，對他說：“我們年輕人玩的東西，你這老傢伙接受不了，你問那麼多幹嘛。”
辛付啞口無言……
早就聽說，凌家少爺少年時代是個彎的，本來還以為他愛上自家小姐之後就直了，現在看來，是個雙？
太……太驚人了！
不過辛付想了想，小姐亂來，凌少爺也亂來，他們倆接受對方就好，反正他的最終述求，就是讓凌家別和他們鬧掰，幫助他們。
回到房間，關上門後，三個人討論接下來的行動。
綰綰說：“我會儘快讓辛付安排我進入組織，凌尓祿，你就讓凌家支持我繼承頡厄的位置，我掌控組織，就可以拿到所有人員信息，將他們一網打盡。”
凌尓祿點頭：“不過我覺得你不可能這麼順利，一定很多人會站出來反對你。這些都不算最大的難事，最大的事是如何攻略組織的另一個靈魂人物。”
熬烏問：“誰呀？”
凌尓祿：“日川岡坂。”
綰綰：“還是個外國人啊？”
“是啊。”凌尓祿點頭，“組織坑蒙拐騙無惡不作，但其支柱產業就是賣非法視頻。他們能銷往世界各地，能一次又一次奪過網警搜查，就是因為有這個人在。”
“他是個極其厲害的黑客，曾經編寫過一個病毒，投放在公共場所的wifi裡面，只要有人想蹭網，打開驗證頁面之後，病毒就會侵入手機或者電腦。”
“而被侵入的手機電腦什麼異常都沒有，殊不知，它們的攝像頭已經被偷偷調開，從此它們的主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
綰綰點頭，皺着眉說：“他這樣一個重要人物，我竟然沒有在一哥給我的資料裡面看見有他，那就證明警方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凌尓祿“嗯”了一聲：“因為他十分低調，他在組織里不求錢不求權，他就只想挑戰世界公立技術部門。我卧底四年，我也沒見過他，還是在頡厄死前，我意外聽見頡厄和凌父談話時提到，我才知道組織里還有這樣一個人。”
“我要把這件事彙報給一哥。”綰綰說。
熬烏沒有異議。
凌尓祿只聽令明臻探一個人，明臻探不給他下指令，就證明他可以見機行事，他也配合綰綰行動就行。
卧底到目前，任務總算邁進了一大步。
綰綰累了一天，有點困了，對他們倆說：“你們倆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熬烏點點頭，站起來想要離開。
而凌尓祿卻露出玩味的笑，一把摟住綰綰的肩：“綰綰，你現在是頡昧啊，獨守空房不符合頡昧的人設，我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