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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女士。門鎖上,衣柜上,都發現有你身後這兩個人的指紋,而鮑法虎的手機上有你的指紋。我們也查到,他通過他的賬戶給你轉了一萬塊,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是你們謀財害命。”

審訊的警察語氣官方,態度冰冷。

陸岑岑忍不住緊張,連忙搖頭:“不是的,我很有錢的怎麼會去謀他萬把塊錢?那一萬一開始是我替他打發另一個女人花的,所以我才要回來的……”

陸岑岑焦急地和警方解釋,高步影在外面問了趙家兄弟一些問題,又去了一趟車裡。

然後拿着東西回來,經過警察的同意後,打斷了對陸岑岑的審訊。

“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我當事人沒有作案時間。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有錄音和視頻。”

他播放出他們在現場逼供鮑法虎的視頻,他們一直到上了車,才把視頻關上。

可以看出,陸岑岑和AB兄弟倆真的就拿了錢走人,沒有殺人。

審訊的警察看完視頻,問道:“視頻在上車之後就截止了,有可能是當時沒有殺人,但中途折返殺害了死者。”

“後面的線索在行車記錄儀記錄上,上面也有時間,可以和我們拍攝視頻的時間對的上。雖然沒有拍攝到車內畫面,但是記錄了他們三個人的聲音。”

他們仨一直在車裡說話,可以證明沒有任何人離開車裡,返回去殺人。

“而且那段路也有監控,你們可以調查監控,查看三人到底是不是都在車上。”

幾個警察一起看着證物,似乎在思考。

陸岑岑也鬆了口氣,幸好幸好,自己沒早一步關掉攝像機。

見審訊地警察久久沒有決斷,高步影推了推眼鏡,仔細滿滿地開口:“根據《治安處罰法》,如果說我當事人有罪,僅僅只是偷拍和恐嚇他人。”

警察互相看看,起身離開,到外面商量怎麼辦。

陸岑岑依然緊張,小聲問高步影:“偷拍和恐嚇要坐牢嗎?”

高步影搖搖頭:“你偷拍的內容沒有公開泄露出去,最多就五天拘留,罰款五百。但是現在鮑法虎已經死了,沒有人追究你恐嚇和偷拍,拘留也不用的。”

陸岑岑點點頭,有他的保證立馬放心多了。

過了一會兒,高步影去和警方談妥,交了保釋金之後便可以帶陸岑岑和AB兩兄弟離開。

不過,雖然兇案和她無關,但昨晚還活的好好的一個人,忽然就悄無聲息地死了,也挺讓陸岑岑心裡唏噓的。

說到底……如果不是她先灌醉又嚇暈鮑法虎,鮑法虎清醒的話,說不定可以反抗。

她低着頭往外走,在走出警局的門時,意外瞥見公告欄上貼着一張訃告。

她本來都走遠了,又後知後覺地發覺剛才餘光瞥見的照片很眼熟。

她又忽然折了回去,去看那份訃告。

上面寫着:“……刑警明臻探因公殉職。”

因公殉職???

再看看訃告的時間,是半個月前,她女兒綰綰滿月晚宴的第二天。

那天她還看見了明父和明母,二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和她說話都帶着笑的。而且晚上的時候她還見到他本人了。

難道第二天就因公殉職了?

怎麼會?!

可是後來她又在咖啡廳見過他一次啊!

“岑岑,怎麼了?”高步影見她不走,也跟着走了回來,看向牆上的訃告。

他也滿臉震驚,半晌才喃喃開口:“不會吧……”

他一直都很敬重明臻探的為人,但和他的聯繫也並不是很密切。他記得確實有一段時間沒看見過他的消息,沒想到竟然是……

他又看向陸岑岑,見她臉色蒼白,估計是暫時接受不了認識的人忽然失蹤。

他輕聲開口,安慰道:“岑岑,你不是還要找蘇菲嗎?先過去吧。我和認識的警方朋友打探一下明警官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岑岑垂下眼眸,點了點頭。

她先去醫院見蘇菲。

蘇菲知道是鮑法虎陷害她,讓她吸入危險藥品後,心理壓力小了許多。

她是被陷害的,是無辜的。

再聽到陸岑岑說他死了,蘇菲連對他的仇恨都提不起來了。

“也是他自作自受。”陸岑岑說。

蘇菲嘆了口氣,問道:“知道是誰殺了他嗎?”

陸岑岑搖頭。

要是其他和他們有關係的死了,她想都不想就會懷疑是徐芸華做的。

但鮑法虎這人太不行了,明知道自己有病還去坑害別人,估計想弄死他的人排到長城。

不排除某個因他染病的人一直暗中觀察他,在陸岑岑和AB兄弟離開後,過去把人捅死。

“算啦,警察會查清楚的。”陸岑岑伸手拍了拍蘇菲的肩膀,“只要你沒事就好。”

蘇菲點頭,看着陸岑岑,靜默一會兒,忽然開口:“岑岑,最近網上的新聞你不要信,我和你老公早就沒事了。”

陸岑岑笑了:“我當然知道了。你亂想什麼?我怎麼會信。”

當初蘇菲脫粉的時候,還去找她一起,把南洙決罵了個狗血噴頭。

後來蘇菲又死心塌地地喜歡上南大哥,這些都是她知道的。

傻子才會懷疑他們倆有事好吧。

……

J城監獄。

時隔數月,徐芸華再次鼓起勇氣去探望自己的兒子。

南裴決從來都沒脾氣,上次徐芸華在他面前說的事,他早就不往心裡去了。

見到她,主動開口喊了一聲:“媽。”

徐芸華笑了笑,這到底是她的兒子,她也打心裡對他好。

她給監獄捐書,特別是兒子愛看的那一類的書,還捐物資,長此以往監獄會給兒子減刑。

不過這些她沒有告訴南裴決——她又不是那虛情假意的南煜,做點什麼為別人好的事,要全都說出來。

她為兒子做的事只要自己知道就夠了。

噓寒問暖之後,徐芸華忽然說:“蘇菲和南洙決有過去,你知道嗎?”

南裴決抿了抿唇,又點頭:“蘇伯父和爸爸交情好,菲菲從小就和我們認識,是我們的朋友。”

徐芸華無奈地笑笑:“我說的不是這種過去……他們倆在一起過,你知道嗎?”

南裴決搖頭:“沒有。”

他又不瞎,蘇菲從小就喜歡南洙決的事他也知道。

不過南洙決一直對她沒興趣,現在南洙決有自己的家庭,還有孩子,他們倆怎麼可能會有什麼。

“是嗎?我看網上說的繪聲繪色的。”徐芸華拿出手機,隔着玻璃窗,翻了幾張報道的截圖給他看,“你看看,有鼻子有眼的,還有照片,這能是假的嗎?”

南裴決看了看屏幕,無聲地嘆了口氣,抬頭看向母親:“媽,你想說什麼?”

徐芸華知道兒子不信,也沒有勉強說下去。

她收起手機,道:“我挺喜歡蘇菲這小姑娘的,覺得她和你很配。一直以來媽都覺得她會是我的兒媳,沒想到……她最近出事了。”

南裴決一聽這話,眼底儘是擔憂,連忙問道:“她怎麼了?”

徐芸華抬起手,揉揉眼睛,似乎很是心疼:“她染了危險藥品,還出了車禍,非常嚴重,幾乎癱瘓。”

“怎麼會……”南裴決喃喃自語,忽然又看向徐芸華,“媽,是不是你做的?”

“怎麼會是我呢?”徐芸華苦笑一聲,為自己辯解,“媽知道你已經不再信任媽媽了,但媽也知道你心裡有這個丫頭,為了你也絕對不會動她的啊。”

“不是你……”還會有誰?

南裴決後半句話到底沒說。

徐芸華彷彿沒聽出南裴決的言外之意:“指不定是陸岑岑……她老公被搶走了,懷恨在心,所以想殺了蘇菲。”

南裴決沉默不語。

“媽會幫你好好照顧蘇菲的。”徐芸華頓了頓,接著說,“不過,如果放任他們倆胡來,我怕蘇菲還是會有危險。”

南裴決懂了。

但她沒有拆穿她的意圖,他笑了笑,問:“媽,我手中的股份已經全部還給爸爸了。你希望我做什麼?”

靜默一會兒,徐芸華問:“南洙決有沒有什麼弱點?”

“弱點?”南裴決低下頭,想了一會兒,說,“確實有。他小時候被綁架,被救出來之後,立馬就送到了國外。我猜應該是他身體有什麼問題,爸才那麼緊張。”

徐芸華神色未動,點點頭道:“好,媽知道了,媽回頭就去查。”

獄警過來催促徐芸華,說時間到了,讓她準備離開。

徐芸華握着電話說:“阿裴,媽媽永遠愛你,你要知道,媽做得一切都是為了你。”

徐芸華走後,南裴決也被帶回監獄。

他拿起床頭擺着的照片。

照片里的小嬰兒笑容可愛,白白胖胖,像只糯米糰子。

她叫綰綰,是他的小侄女。

照片是昨天剛剛寄過來的,寄的是挂號信,裡面除了綰綰的照片,還有南洙決給他的信。

蒼勁的字跡,簡練的語氣,一如他的為人。

沒有半句噓寒問暖,但字裡行間都能讓他感覺到他這位弟弟的關心。

他愛他的母親,所以他會為母親承擔下那些罪責,替她坐牢。

他也愛他的家人,南家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