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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強沒忽悠他,將吳久帶進後面的休息室後,很快回來。

吳寧強忍着好奇沒開口問,牛軻廉的教訓還歷歷在目,他可不敢再拿剩下的三魂六魄冒險。胡強卻自顧自的開始推銷。

“吳小哥面相不錯,是個靠得住的,還是久爺有眼光。看小哥年紀不大,買房不?我這有個小區年底就能交房,要不給你留兩套?”

吳寧給他一個面無表情的呵呵,您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是能買得起房的人?

“咱這的房,別的不敢說,品質絕對一等一,蓋房,咱可是專業的。”胡強自信滿滿。

“看見這大廈沒?我蓋的,就是矮了點,要不是有限制,我能給他蓋到480層,可惜了。”

他咂咂嘴,一臉惋惜。

吳寧抖了抖,480層,您咋不直接上天呢。

見老闆遲遲沒出來,他腦筋一動,狀若無意地問:“胡……哥,您跟老闆是怎麼認識的?您幫他做事,收報酬嗎?”

胡強一拍大腿,像是被人搔在癢處:“哪兒能提報酬啊,咱是那等忘恩負義的人嗎?想當年,咱還是塊小泥巴,要是沒有久爺,早不知道投過幾回胎了。”

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半句沒說到點子上,吳寧一陣頭大。

“唉,人人都道眾生平等,可眾生啥時候平等過?像咱這樣的小妖精,那真是人人喊打。這就是咱佩服久爺的地方,雖然他也是修道之人,但對咱那可是真的關照。”

吳寧嘴角抽搐,您看起來可真不像個小妖精,但是……

老闆居然是修道之人,道士?這點出乎他的意料。但想想那被魔改的手機鈴聲,似乎……也不是無跡可查。

可道士不都是渾身正義,滿嘴除魔衛道嗎?老闆性格忽正忽邪,做事隨心所欲,不像道士,倒像是妖精們的庇護者。

不期然地,吳寧腦中回憶起曾經做過的夢,夢裡有兩個俊美的小道士……

他準備再接再厲多套點話出來,眼前這位糊牆,一看就是智商餘額不足的主兒,比牛軻廉好對付。

可是,吳久出來了。

吳寧立刻閉嘴,安靜乖巧,動作輕柔地給吳黑山順毛。

“走吧。”

吳久抓起吳黑山單手一抱,打了個飽嗝,眼神迷離,嘴角還閃爍着一小片可疑的晶瑩。

吳寧不敢多話,麻溜兒地跟上老闆。

再次體驗了一回疾速下降的刺激,兩人離開朝泰大廈。

“老闆,這位胡董事長,真是九天息壤的後代?”九天息壤這種傳說中的東西,難道真的存在?

“呵,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不過是塊受過點化的泥巴。”

吳寧腦門落下幾道黑線,這大抵跟買文憑的人差不多的心理。

“不過他的神通很好用,不管任何物種,只要在某個地方留下痕迹,指紋,掌紋,足跡,他都能辨認出。”

吳久心情蠻好,講解得很用心。

吳寧咂舌,這位糊牆大哥別的不說,單論信息存儲量……人才、不,精才,絕對是精才。

“走吧,回去,比對需要時間。”

“好嘞。”

……

翌日。吳寧起床。

不出所料,老闆依舊抱狗熟睡中。

還是要去找一趟牛老闆,這種情況簡直太詭異了,他暗下決心。

照例做飯投食過後,吳寧動身去上課。

陸銘給他佔了座,不過今天沒看到孫菲菲:“寧哥,這兒。”

“謝了。”吳寧坐到他身旁。

“咱倆可是兄弟,客氣啥。”陸銘自我感覺十分良好,“對了寧哥,劉然的事我給你打聽過了。”他故意挺了挺胸。

吳寧:???

什麼時候讓你打聽劉然了?

“這是……”他一眼看到陸銘胸口上別著塊閃爍的胸牌,藍色,波浪的形狀。

“嘿,哥們仗義不,為了幫你查明敵情,還特意混進了他的粉絲後援會,這是會徽。”陸銘笑容得意。

吳寧眉頭輕跳,確實……仗義,但這個“敵”字,用的是不是不太妥當?

“劉然也是藝人?還有粉絲後援會。”

“嗨,這你就不懂了,這年頭的粉絲後援會可太好辦了,哪怕你是個路邊擺攤的,只要長得夠好看,照樣一堆人屁股後頭追着捧。”

“那你打聽出什麼了?”對方如此積極,吳寧不能不捧場。

“嘿嘿。”陸銘一臉神秘的壞笑,“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嚇一跳,你知道劉然為什麼輟學嗎?”

吳寧的好奇心被吊起來:“說說。”

陸銘湊近他,壓低聲音說:“這可是我用一頓飯賄賂出來的消息,答應過人家要保密。”

吳寧呵呵一笑,保密這個詞,似乎早就被你們用壞了。

“劉然之所以輟學,因為他……殘廢了。”

殘廢……了?

吳寧臉上的震驚取悅了陸銘,他嬉皮笑臉地接著說:

“對,說是發生過一次車禍,游泳隊的沒了腿那能不輟學么,你就放心大膽的去追周瑤,雖然沒他長得帥,好歹咱也四肢健全不是……”

吳寧沒顧得上他滿嘴的胡咧咧,心神還回蕩在殘廢了這件事上。難道這才是周瑤不想讓他們聯繫劉然的原因?

二人分手不是因為聚少離多,如日中天的新晉歌手,怎麼可能跟一個殘疾男友在一起。

這,會不會就是劉然的動機?

他心中一動,對陸銘道:“這個會徽,是粉絲自己做的嗎?”

陸銘對他奇特的關注點表示疑惑,但還是順口道:“不是,是劉然健在的時候發給大家的,說是福利。”

吳寧顧不得挑剔他的字眼,大喜過望:“能不能借我用幾天?”

“當然可以。”陸銘嘀咕着要將會徽摘下來,卻被吳寧喝止。

“別動,我自己來。”

陸銘傻乎乎地看着吳寧掏出一張紙巾,墊在手上將會徽小心翼翼地摘下,包了起來,放回口袋。

他眼中露出匪夷所思又恍然大悟的光:“寧哥,難、難道你其實是對劉然……天!”

陸銘下意識抱住前胸往後縮了縮,“你、放心,我絕對替你保密。不過……我對你,可是正兒八經的兄弟情……”

吳寧哭笑不得,沖他腦門拍了一記:“去你的,想什麼呢。”

隨後搓搓手,拍人腦袋的感覺是不錯,難怪老闆整天拍他。

陸銘這才鬆了口氣,擦擦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那你要這玩意兒幹嗎,還這麼鄭重其事。”

吳寧眯起眼睛笑得志滿意得:“佛曰,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