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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節雖然跟胭脂水粉有很大的關係,但是主要的還是大傢伙兒一塊娛樂為主。

每個胭脂水粉鋪子都會想法子吸引顧客登門,所以也會準備很多歌舞活動。他們希望牌倒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只有芙蕖一個人。

這喝彩聲,是大傢伙兒用來回應芙蕖剛跳的扇子舞的。

扇子舞是芙蕖練了許久的,好像是為了給若風瞧的。今兒個這麼熱鬧的日子,若風都沒來京城,可見是真的忙。這扇子舞,也就只好跳給別人瞧了。

沒成想若風在傍晚現身了,他依舊穿着一身黑袍子,整個人像是一隻鷹又像是一隻獵犬。抖擻精神,目光灼灼,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不斷地環顧四周,渾身上下都帶着一種緊迫感。

這貌似是過來執行任務的,趙小熙站在超市二樓瞧着他,咂咂嘴“我瞅着若風那樣子,不像是來京城做耍子的,彷彿是有啥要緊事啊!”

“十有八九吧!”蕭璟瑞點點頭,也不看他,自顧自地喝了兩杯女兒紅“娘子又當掌柜又當紅娘,也太辛苦了。”

“我這個紅娘,還沒當成功哩!”趙小熙鼓鼓嘴,老大不樂意“偏偏顧大官人這兩天不在京中,要不然我都能跟他談談這事兒了。”

聽趙小熙如此篤定的模樣,蕭璟瑞笑意漸濃。敢情這丫頭真以為若風單單只是雪月山莊的護法不成?她真是把所有的天資都用在了做買賣上頭,至於江湖上頭的事兒,漸漸趨向於一無所知。

那若失之所以能在雪月山莊有一席之地,不僅僅是因為他在能力超群,更因為他爹娘跟顧家二老乃是舊相識。情分這東西,沒有形態,看不見摸不着,但是已經夠讓若風在雪月山莊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了。他縱使是對芙蕖動了情,總也要過了自家爹娘那一關。

至於芙蕖,現如今是希望牌的品牌代言人,看似高高在上。可是她的那些個歷史,京城裡頭的人,有幾個是不知道的?他們二人之間的姻緣,不是月老做主,而是若風爹娘做主。

奈何趙小熙現在剃頭挑子一頭熱,鬧鬧哄哄,巴不得今兒個夜裡就能把他們倆送進洞房才好。

“就算若風到了京城來,他們之間也不會那麼順遂的。”蕭璟瑞給趙小熙倒了兩杯果酒,低聲笑笑“姻緣自有天定,娘子已經盡心儘力了。”

“哪有盡心儘力?”趙小熙嘟囔着,老大不滿“我還啥都沒做呢,就算儘力了?我連顧大官人的人都沒找着。”

“若風爹娘還健在,自家孩子的婚姻大事,他們鐵定是會插手的。”

醍醐灌頂,趙小熙一臉懵逼,瞅了兩眼蕭璟瑞“你咋知道這事兒?”

“不光我知道,芙蕖應該也是明白的。”蕭璟瑞又塞了一口小點心到趙小熙的嘴裡,往下看了兩眼“他要是有心娶芙蕖,哪裡還需要娘子來插手?”

“難道若風也嫌棄芙蕖以前是戲子?”趙小熙瞪大了眼睛,心裡老大難受“不至於吧?我瞅着他倆感情好得很,咋可能嫌棄哩?更何況,現在芙蕖已經不唱曲兒了。”

“別人的心思,咱們哪能知道?”蕭璟瑞對旁人的閑事向來不大關心,見趙小熙這樣激動,忙忙拍了拍她的小手。

“芙蕖好歹是咱們希望牌的人,別人不知道她,咱還不曉得嗎?”趙小熙有些氣憤,暗暗為這個時代的姑娘婆子打抱不平。

明明是被逼無奈,做的也算是正兒八經的買賣,偏偏!偏偏被大傢伙兒以訛傳訛,真以為芙蕖跟那些捧場的看官有啥不正當的關係。

眼瞅着這年歲是一點一點往上攀,可是這終身大事還是一點着落也沒有。且不說芙蕖這心裡頭到底有多着急了,單說他們這些看官,也不忍心瞧着芙蕖這麼好的姑娘,因為之前唱過幾年曲兒,連自個兒的一輩子都得賠進去。

另外一頭,芙蕖跟若風也見了面。

兩個人看起來對彼此既熟悉又陌生。

一個是怯生生不敢多說話,一個是峭楞楞不肯太言語,本來兩個應該相親相愛的痴情種,愣是僵持了老半天。趙小熙跟蕭璟瑞站在第二階樓梯上瞧着,越看越覺着氣氛詭異奇怪。

沒一會兒,她迅速下樓,推了芙蕖一把。

英雄美人抱在一塊兒,那畫面,要多養眼就有多養眼。

“她都等了你好久了。”趙小熙衝著若風笑笑,語氣卻是冷冰冰的。

她尋思着,一個爺們,咋能讓一個姑娘家等了又等?這麼多天,自個兒不現身就算了,偏偏連封信也沒有,這是要難為死誰?芙蕖跟她又不一樣,她趙小熙是希望牌的大掌柜,一天天的也不曉得要處理多少雜事,壓根兒沒心思想着男女之情。

可是芙蕖呢?宣傳完了產品,回到自個兒的院子里以後基本上都在想若風了。

倆人眼神交流得熱火朝天,趙小熙看這情形,又覺着這事兒十有八九有戲。既然顧向庭都未必能做主,那讓若風自個兒拿主意呢?

到底是別人的事兒,趙小熙也沒法多干預。想到宋光復今兒個還等着她跟蕭璟瑞回去一塊吃晚飯,沒等看完才子佳人這齣戲的後續,便匆匆忙忙地回去了。

沒想到北方搗毀菜鳥驛站的事兒連宋光復都知道了,談起這事兒,他表現得格外認真嚴肅。

“北方蠻子這兩年越來越猖狂了,這次搗毀的雖然是希望牌底下的菜鳥驛站,但是在十月份的時候,他們還毀掉了官家建造的堤壩。”宋光復冷冷笑,摸了摸自己的美髯“皇上一早就懷疑那邊有人造謠,污衊誹謗官家,讓民眾生事。”

還有這種事兒?趙小熙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她比較反感的點只在於他們花費了那麼多銀子的菜鳥驛站就這麼毀了。目前還不敢重建,所有的計劃全部擱淺。

可是她咋都沒想到,朝廷在這上頭也吃過暗虧。可是問題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出現了,咋就不派人過去查查哩?這辦事效率底下的,真讓人害怕。

“當務之急是要穩住民心。”蕭璟瑞慢悠悠地給趙小熙布菜,看起來雲淡風輕,彷彿事不關己“不管鬧事者背後到底有誰在撐腰,只要百姓忠心於朝廷,那些人也無法下手。”

理兒是這個理兒,但是等真正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畢竟山高皇帝遠,百姓的覺悟也不高,想讓他們十成十的信服朝廷,不被惡人蠱惑,忒難了。

“這事兒可沒那麼簡單吶!”宋光復儼然是被這個事兒給難住了,要麼就是皇上讓他全權受理北方這些事,可他還是沒找到法子。

某女靈光一動,忙道“爹,只要給北方那些百姓一些好處,讓他們知道朝廷還是很厚待很關心他們的,不就成了?”

“好處?”宋光復低聲笑笑,覺着自家這兒媳婦做生意一套又一套,但是在面對這些事兒的時候,有一種極度的天真“這兩年賦稅都免了,他們也不見得十分領情。”

“北方……”趙小熙嘟囔着,想到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在寒冬臘月里也去過北方旅遊,真是凍成狗。

本來規劃很多,想着要玩遍哪些個地方,結果因為天氣太過惡劣,愣是在賓館住了好多天。不過那個時候有暖氣有空調,有許多這個時代沒有的供暖設施。

既然這樣的話,讓朝廷撥款給他們做些火炕或者是壁爐出來取暖的話,應該很不錯。

只不過這必定是一大筆開支,朝廷未必會願意。

“爹,現在這個時候北方應該很冷吧?”趙小熙小心翼翼地問着。

“嗯,很冷。”宋光復點點頭,一副遙想當年的模樣“現在算是最寒涼的時候了,冰天雪地,鮮少有人出門。但是在屋裡也依舊冷,北方凍死人的事兒時有發生。”

“朝廷願不願意撥款建些壁爐、火炕啥的?”趙小熙放下手中的筷子,很是認真地看着自家公爹“既然北方的取暖設施做得不夠,咱就在這上頭下功夫。比起吃的東西還有其他的金銀啥的,北方的百姓應該更在意這些可以暖人的東西。”

此言一出,宋光複眼睛一亮。這些個事兒,他以前竟然從沒想過。只是瞅着北方被凍死的人覺着惋惜,然後讓朝廷多運送物資去支援。

可是想從根本上解決這些問題,還是得從供暖這上頭入手。

有柴火都沒啥用,該冷的還是冷。還是得從長遠方面着手,要是造個火炕跟壁爐,那麼北方的那些人只要在家裡待着,就絕對不會被凍死。

這麼一琢磨,宋光復頓時就激動了“小熙,你當真是我們侯府的福星。”

福星?她?趙小熙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嘿嘿笑“爹太誇我了,我就是胡亂說說的。”

“你說的主意很好。”宋光復很是認可地點點頭,又掃了一眼蕭璟瑞“你娶了一個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