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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兩天,許琳歡失蹤一事的傳聞越來越多。

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一非凡事件,並且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往趙小熙身上潑髒水了,只說她是個天下第一大毒婦,羨慕嫉妒許琳歡的美貌、才智,以及戀慕許智已未果,所以心生怨恨,借刀殺人。

還有熱說希望牌成衣鋪子裡頭的衣裳款式全部都是抄襲許家成衣鋪的,趙小熙並無實際才能。不過就是長袖善舞、擅長玩弄權術,讓江湖中人、朝廷大員幫襯,所以才能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

一來二去,甭管是希望牌成衣鋪、百香樓的生意、菜鳥驛站的快遞,每日巨減。依着這樣的局勢發展下去,趙小熙知道,不用沈朝歌收購,她都能徹底失去希望牌的產業。

她知道這些傳聞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可她一點法子也沒有。對方是當朝丞相,位高權重,能有什麼法子?她鬱悶的不行,就差沒喝悶酒了。

“娘子。”蕭璟瑞從小吃街買來了豆腐腦,還給她放了些許糖,擺在她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這兩天你都沒怎麼吃東西,身子熬不住。”

“聽到那些話,我哪有心思吃東西?”趙小熙嘆口氣,小臉兒蠟黃:“現在因為咱們的緣故,連帶着百香樓的生意都不好了。他們真是太過分了,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你瞅瞅沈朝歌做的這些事兒!真是小氣,虧他還是當朝相國哩!”

某女越說越有氣,整個人都氣得瑟瑟發抖。

“娘子稍安勿躁,過幾天必定會有轉機的。”也不知道蕭璟瑞是哪裡來的自信,言之鑿鑿,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能有啥轉機?外頭的那些傳聞都快把我給搞瘋了。”趙小熙鼓鼓嘴,很是委屈。那些子虛烏有的話,讓她只要想想都渾身發抖。

真佩服那些“黑公關”的想象力,竟然都能編造出她喜歡許智已這樣的謠言。趙小熙苦哈哈的一張臉,有氣無力地扒拉着那些被蕭璟瑞調配好的豆腐腦。

“娘子放心,左相跟右相向來不對頭。現在沈朝歌開始對咱們動手,依着樂北奇的性子,不會隔岸觀火。畢竟他還想從咱們這裡長遠發展,牟取暴利。”蕭璟瑞說得頭頭是道,忽而笑了兩聲:“說到底都是跟銀錢有關,他們積怨極深,暗中較勁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這次剛好趁着這個機會互相打壓,也很正常。”

這分析得厲害了,趙小熙鼓了鼓掌,一臉喟嘆:“厲害,厲害。相公什麼時候會分析這些事兒了?佩服,佩服。”

“娘子不知道的事兒很多。”蕭璟瑞目光灼灼,盯着她那張紅撲撲的小臉蛋:“以後甭管發生了什麼事兒,娘子只要知道有我在就好。”

有蕭璟瑞在身邊,的確很讓人安心。趙小熙心裡一軟,緊緊地攥住了他的手:“得虧有相公在身邊開解,要不然我肯定得鬱悶死。你聽着了吧?外頭竟然還有人說我喜歡許智已,簡直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咱們不聽不想,好好過日子。等這事兒過去了,咱們回豐樂鎮去。”

跟京城比較起來,豐樂鎮簡直是桃花源、烏托邦。京城這樣的富貴地界兒,啥都好,就是牛鬼蛇神、魑魅魍魎太多了。一個接着一個的奇葩,還都出現在趙小熙身邊,已經讓她支持不住了。

為了應付這一系列的流言,趙小熙試着佛系一點兒,天天跟着白婆婆吃齋念佛。蕭璟瑞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天天忙活着啥。

在第四天頭上,轉機出現了。那些關於趙小熙不好的傳聞自然還是在的,但是在勾欄裡頭,已經有好幾個說書人開始為趙小熙說公道話了。

各種陰謀論全都浮到了水面上,被說書人那麼一渲染,很多人都開始相信趙小熙是最最無辜的那一個。畢竟樹大招風,趙小熙的生意是越做越大,鐵定有不少人看不慣,一心想着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把趙小熙拉下神壇。

與此同時,之前許家兄妹派小澤同竊取趙小熙設計圖樣的事兒也稀罕地被人爆了出來。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所以趙小熙隱隱約約猜到了有誰在主導輿論。

難不成是蕭璟瑞?這爺們啥時候有這種頭腦了?這種英勇無畏的精神,連趙小熙都不得不說一句“佩服”。

輿論的作用不可小覷,趙小熙很快就受到了一大批人的同情。至於前些天離奇失蹤的許琳歡,也被某些老百姓抖落出了行蹤。許家在離京城很近的平陽郡有一個窮親戚,許琳歡這幾天都躲在這個親戚家裡頭。

這消息一放出來,吃瓜群眾們徹底炸了鍋。

赤裸裸的栽贓陷害、賊喊捉賊啊!許家本來就聲名狼藉,這會兒又給自己烏七八糟的名聲添了一瓢糞。

至於沈朝歌,他到底是當朝相爺,有點地位。加上之前做了不少“善事”,大傢伙兒還是覺着他是個仁義無雙的好人。可憐許智已徹底變成了背鍋俠,所有的屎盆子全部都扣到了他頭上。

這些消息的橫空出世,愣是把趙小熙看的眼花繚亂、頭暈目眩。光是一個蕭璟瑞,能有這麼大能耐?偷天換日,翻雲覆雨?忒厲害了吧?正在她疑惑的當兒,蕭璟瑞跟顧向庭以及那位許久未見的右相千金樂琳知奇蹟般地一起出現在了成衣鋪。

“趙小娘子受委屈了。”樂琳知還給她帶了幾盒京城很有名的小點心,面色和善,語氣輕柔,很有大家做派:“我爹娘聽說了這事兒,都格外心疼趙小娘子你,真夠冤枉的。現如今希望牌的生意這樣好,何苦要跟區區一個許家過不去?只是百姓被那些人蠱惑,信以為真,言語中傷了趙小娘子。”

“不要緊,都過去了。”趙小熙很是尷尬地笑了笑,悄咪咪瞅了兩眼蕭璟瑞,那疑惑的小眼神,在這種情境下愈發顯得可惜可愛:“這次能沉冤得雪,多虧了相爺幫忙。”

“我爹爹做的不多,趙小娘子平日里對人好,所以在這種時候就有許多貴人幫忙。”樂琳知掃了一眼趙小熙,頗為艷羨:“趙小娘子也嫁了一位好相公,這些天就見蕭家二爺忙前忙後,只為了還你一個清白,真是難得。”

說起來蕭璟瑞這些天的確很忙,趙小熙心裡動容,看他的眼神也愈發溫柔。

怪得很,蕭璟瑞那雙眼睛裡頭這會兒全是熱淚,大概是因為熱脹冷縮的緣故。他人站在風口也不曉得吹了多久,這會兒那雙眼珠因為乾澀,顯得更紅了。

京城的氣候跟豐樂鎮那頭的大不一樣,天氣乾熱,伴有烈風。蕭璟瑞這些天風吹日晒的,面孔都有了一種淺淡的銅色。

還是得趕緊回去,京城乃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幾個人一塊兒吃了午飯,歡歡喜喜的,只是在提到沈朝歌的時候,幾個人都齊刷刷地變了臉色,特別是樂琳知。

“他是個偽君子。”樂琳知很不客氣地抨擊那人,嘴角微微向下,一臉不悅:“我家爹爹是他的恩人,以前他不過就是一個戶部侍郎罷了。要不是我爹爹一路提攜,他怎麼可能會有今天?可是他野心勃勃,長袖善舞,坐到了左相的位置還不滿足。見我們樂家做生意,他也跟着做,處處刁難不說,還買通了不少人壞我們樂家的事兒。”

這裡頭還有這麼深的緣由?趙小熙一臉懵逼,也不好說啥子,乾巴巴地笑了兩聲。

“趙小娘子是個明白人,不跟他合作是對的。要不然他肯定慢慢擴展自己的勢力,到最後趙小娘子你可就什麼也不能剩下了。”

“實不相瞞,這位左相大人一開口就是想要我們希望牌。”趙小熙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把自己在左相府里經受的一切都說了一通。

在場的人除了蕭璟瑞都很意外,特別是樂琳知:“沒想到他現在的胃口這麼大,我還以為他只是想要跟趙小娘子一起做生意罷了,沒想到竟然還想着要希望牌?”

“不錯。”趙小熙點點頭,嘆口氣,很是惆悵:“希望牌是我一手做大的,我怎麼捨得賣出去?左相大人強人作難不說,還挺仗勢欺人的。之前那些流言,十有八九都是從左相大人那邊出來的。”

“我家爹爹雖然也猜到了,但是一直不敢確認。這會兒聽趙小娘子說出真相,也算是解開了我心裡的疑團。”樂琳知點點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頓飯吃得很是壓抑,大家各懷心思,食不知味。

沒過兩天,趙小熙就跟蕭璟瑞踏上了回豐樂鎮的路。

本來趙小熙還以為京城裡頭的流言只限於在京城流傳,可是等回到了豐樂鎮,她才發現,原來流言已經流散到了各個地方,包括豐樂鎮。

所有人都為趙小熙捏了一把汗,等見着她跟蕭璟瑞平安回來了,有些重感情的都開始霹靂啪嗒地掉眼淚了。

“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都快急死了。”順娘擦着眼淚,緊緊地抱住了趙小熙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