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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風開始不明白,在辰廉離開後,被外面帶着燥意的夏風一吹,就彷彿明白了什麼。

再抬眸時,由狼養到七八歲,又由辰廉親自訓練的逐風,此時眼底仿若有什麼被釋放了一般。

他站起身,召來屬下將屍體處理了。

等到回到辰廉院中時,就已經看到負責來迎接他們使團的王大人陪着小心在門外說著什麼,而辰廉則只是坐在屋裡面,吃着由弄琴剝的葡萄,身邊幾個丫鬟捶背的捶背,扇風的扇風,很是愜意。

他想了想,往裡面走了幾步。

“這一次,我朝一定會努力調查,一定不會放過幕後兇手,王太女殿下就讓太醫給您診治一下,王太女殿下的安危陛下十分關心。”

逐風道:“王大人,與其呆在這裡,還不如好好去調查刺客是誰。要不是我們殿下身邊的侍衛武功高強,恐怕已經……到時候,這玉門關免不了烽火不滅。”

那王大人一聽這話,嚇得一張胖臉上汗水更加的多。

“是是是,逐風將軍,這一次是我們守衛不當,才會讓王太女陷入如此危機,等到了西京,本官一定會請陛下懲罰。可是逐風將軍,你也勸勸王太女殿下。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呀。”

“王大人還請下去吧,我們若羌使團帶了大夫。”

“可是,這些太醫的醫術很是高明呀。”

逐風臉一沉,“王大人這話是嘲諷我若羌小國連醫術出眾之人都沒一個嗎?”

“怎麼會!逐風將軍絕對誤會了。我們立刻離開,還請逐風將軍讓王太女殿下注意身體。”

這王大人說完這話,就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逐風進了屋,就聽到弄琴在抱怨,“這中原的官員還真是會馬後炮的,要是真的在乎我們王太女殿下的安危,又怎麼會讓那些刺客進來。要不是我們殿下武功高強,恐怕就真的沒命了。”

“弄琴姐姐,你還真誤會他們了。”逐風從小在王女府長大,和琴棋書畫四個丫頭挺熟,開始他還沒辦法隱藏自己的獸性時,她們還懼怕他。

後面他學會偽裝、模仿後,她們幾人對他就很好。

“這次來的人的武功很是高強,否則不會連我都沒有發現他們,而且看那王大人的表現,中原皇帝肯定是下了死命令,保證王太女殿下毫髮無損的到達西京。”

“就算是這樣,也是他們保護不力。”

弄琴不懂那麼多,她只知道她的王太女殿下差點兒受傷。

“好了,不管背後指使的人是誰,如今折了這麼多好手,肯定不會再派人來了,不過接下來路上都不會太安穩,小心點兒吧。”

實際這一次那些刺客,根本就不是死在他手上。

為了少一些因果,他會避免殺人。

那些特意培養出來的暗衛,就是這個作用。

接下來進京的路上,如辰廉所說那樣,出現了不少刺殺他的刺客,大多數都不用他的人出手,就被大幹的那些護送的侍衛給解決了。

對此,弄琴幾個丫頭倒是消氣了,光這樣看,這大幹還是挺有誠意的。

這一趕路,就是三個月,在夏末之時,他們使團,也終於到了西京。

進京之後,他們就被護送到了大幹招待來使的驛館。

“我們陛下讓王太女殿下先休息幾日,三日後正好是宮裡雪妃娘娘的生辰宴,皇上說那日再設宴款待王太女殿下。”

待傳信來的官員一走,琴棋書畫四個丫頭這臉就沉了下來。

“這大幹皇帝是想要給殿下下馬威嗎?居然要等三天再款待殿下!”

辰廉聞言,似笑非笑道:“或許是吧,不管是不是,正好休息一日,後一日我帶你們逛逛這中原最繁華的西京城。”

雖然還是不高興王太女殿下被冷待,但是一聽能夠和王太女殿下同游西京,她們就高興。

四個丫頭下去之後,逐風進來道:“四周有不少人,分為好幾撥。”

辰廉並不驚訝,“讓我們的人隨意就好,在若羌如何,在這裡就怎麼樣。”

逐風臉上帶了一絲笑,他跟隨王太女殿下多年,光聽這話就明白,王太女殿下有自己的考量。

這一夜,辰廉修行了一夜,雖然修為被卡在元嬰巔峰,但是不代表修為沒辦法進步。

都是元嬰大圓滿的修為,也可以打百個元嬰大圓滿!

不過他這邊平平靜靜的,這西京不少地方因為他的到來不平靜了。

國丈府,也是如今大幹的丞相府劉府之中。

劉府書房之中,一個面容面善的老人在紙上寫下一個“禪”字,就有一青年推門走進來。

“父親,那位王太女已經在驛館之中住下了,對於陛下讓他們三日後再進宮的指令,那位王太女也並沒有生氣,倒是她身邊的幾個丫頭都不會武功,聞言好像挺生氣的。”

老人自然就是如今大幹朝的國丈兼丞相。

至於彙報消息的,就是劉丞相唯一的兒子劉長青。

劉丞相放下手上的毛筆,微微一笑,一張臉看上去十分的平易近人,和坊間普通老人根本沒什麼不同,“這位一統西域的王太女殿下,還真是不一樣呀。”

如今整個大幹,甚至西域,更甚至再遠一點的匈奴,海邊小島上盤踞的倭寇,都只知若羌王太女,而不知如今的若羌王。

“這西域小國,也有小國的好處,這王位之爭,不會如同大幹一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劉丞相慨嘆了一句。

新君繼位不過一載,但是當初凜冬門之變,幾位皇子死在了當今聖上手上,哪怕現在,民間都有人私底下議論那件事。

皇家向來是兄不兄,父不父。

但是,若非不是當今下得去狠手,如今坐在那龍位之上的人,就不會是他,他也早就變成一抔黃土了。

劉長青,“那又如何,她如今不也還是一個太女?她這太女也當了十多年了。”

劉丞相搖頭,走到一旁的床邊榻上盤腿坐下,“她只是有自己的考量,比如此次,若是她已經為若羌王,那麼又怎麼能親自來這大幹。你要記住,不要在她面前太過囂張,這女子,和大幹的那些女子可不同。”

劉長青似懂非懂,但是也的確不會傻到用看尋常女子的眼光去看待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