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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次跟在他身邊的都是一些心腹,居然有一個為了救他而被活埋……這叫東宛帝如何能夠不氣!

“閣下似乎有些眼熟,我們……”許是看出了東宛帝的不自然,納蘭夜出言刺激。

東宛帝心頭一凜,哪裡敢被納蘭夜認出?

東宛使臣立馬解釋道:“呵呵,楚王說笑了,前幾天的比試,楚王還有什麼沒見過的,自然是有些眼熟了,卻不敢高攀楚王。”

說完,他就趕緊帶着一隊東宛軍隊離開,似乎是刻意逃避一般,還不忘回頭看一眼納蘭夜。見後者沒有回頭,他頓時鬆了好大一口氣。

“陛下,沒事了。”東宛使臣小聲道。

好險!

東宛帝長長吁了一口氣。

氣要是被納蘭夜知道自己的身份,還不知道多丟人呢?身為一國之君,他可以忍,但是尊嚴不可丟!更何況,此人還是他想方設法想要除去的納蘭夜!

許久,納蘭夜這才轉身,看着熱鬧的東宛變成,淡淡一聲,“走,出發。”

他倒是要看看,這東宛使得什麼心思!

花了三天的時間,納蘭夜等人才趕到東宛京城,卻在進城的時候被攔住了。

納蘭夜冷冷的看了那將士一眼,眼神像看一個死物一般,沒有任何感情。

那將士不禁身體一顫,隨即想到什麼,支支吾吾道:“楚、楚王……不是小的不放行,畢竟楚王帶着這麼多人,若是進城,難免引起不明真相的百姓猜測,造成人心動蕩就不好了。”

那將士說完,面露哀求的看着納蘭夜:“所以,勞煩楚王和西楚禁軍駐紮在城外,不止楚王意下如何……”

袁興嗤笑了一聲,不屑的看着他,眼底充滿了諷刺之意。

他們千里迢迢可是來討債的,難道對方不讓他們進城,就能賴賬了嗎?

納蘭夜自知這是東宛帝安排的,可又怎麼會影響到他?但對方將士也說得合情合理,他也不願意帶着人馬深入敵腹,便道:“好,傳令下去,城外十里,安營紮寨。”

看着西楚一眾人馬離開,一隊東宛將士才算鬆了一口氣,已經渾身冷汗淋漓。

三天一晃而過,西楚軍隊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可東宛方面既沒有召見,也沒有相請納蘭夜進宮敘話,就連風聲也沒有傳出,彷彿他們根本不存在一樣。

營帳中,永安來回踱步,焦急道:“王爺,這東宛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麼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他們說好的到了京城就簽字割讓,可是現在呢?居然讓我們乾等着!”

袁興暼了一眼永安:“王爺都不着急,你急什麼?”

他們的營帳就在納蘭夜的隔壁,也沒有故意壓低聲音,所以納蘭夜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三天都過去了啊?我們得等到什麼時候?”

“等着吧。”納蘭夜冷冷的一聲傳來,徹底封住了永安的嘴。

兩天後,就連原本勸誡永安的袁興也忍不住了,二人紛紛來到納蘭夜的營帳當中。

“王爺!”二人齊聲跪下,行了一禮。

納蘭夜早就料到他們會來,此刻正端坐在矮桌旁,執起剛到好的一杯酒,送入口中。閉上眼,滿臉享受。二人見此,也不好說什麼,各自找地方坐下。

“怎麼,饞酒了?”面對自己的兩個心腹,納蘭夜少了幾分冷然,面帶微笑拎起一個酒瓶子,砸向袁興,繼而將兩個酒杯丟了過去,穩穩的落在桌上。

“需要本王幫你們倒酒不成?”納蘭夜又滿上一杯,不知是真想喝還是因為心情很好,直接倒進口中。

“王爺,你還有心情喝酒啊,我們都等了多久了?”袁興皺皺眉頭,他滿臉無奈的看着納蘭夜,“外面的兄弟們也在抱怨,這東宛也太陰險了吧?我們來這麼長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城池沒有,黃金也沒見着影,東宛是想賴賬吧!”

袁興這一襲話也點燃了永安心中的怒火,他騰的站起身,激動道:“我看東宛就是在使歪心思!前些天明明碰見了,卻假裝不認識,不就是故意耗時間嗎?”

“怎麼,你們很着急?”

“我看,我們就應該一探究竟!看看他東宛到底在搞什麼鬼!”

納蘭夜沉思許久,才淡淡道:“乾等下去,的確也不是什麼辦法。”這段時間他一直耐着性子,盤算東宛方面可能想出的詭計,畢竟在對方領土上,即便是他要謹慎。

他隨即話鋒一轉,“也行,讓人去查探一下吧,小心行事。”

他剛剛喝酒,就是因為長時間無果,怕青鸞會擔心。她雖然人在西楚,心思怕是早就隨着自己來到了東宛吧?想到那個小女人,納蘭夜眉眼間不禁溫柔起來。

能讓他牽掛的,怕是只有洛青鸞和兒子了。

“是,王爺,今晚我和永安就去探探。”袁興堅定的答道。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聲音:“報――王爺!”

“什麼事?”看着突然跑進來跪下的侍衛,納蘭夜頓覺出了什麼事。

“稟告王爺,東宛使臣求見!”

還沒等納蘭夜開口,就聽到外面囂張跋扈的一聲,“楚王納蘭夜,還不快出來!”

眾人臉色一冷,都不好看。

納蘭夜眼瞳一縮,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站起身往營帳外走去,果然是來了,看來東宛三天就布局好了,真是動作快。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永安第一個看不下去,惡狠狠的瞪着那使臣,眼底滿是厭惡。這東宛人什麼態度?明明是欠着西楚的東西,搞得跟債主一樣,脾氣一個個大的很!

那使臣冷眼看了一下永安,滿是不屑,隨即將目光投向納蘭夜,帶着懷疑的語氣說道:“你就是楚王納蘭夜?”

下馬威!

十足的下馬威!納蘭夜的名聲,誰不知道?這使臣這般狂妄,不用說肯定是受了東宛帝的授意。

納蘭夜能忍,並不代表這些屬下能忍。

“你們東宛什麼意思?想死了是不是!”袁興站了出來,握緊雙拳。額頭的青筋凸起,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使臣,隨時都會動手的樣子。

那使臣只是往後踉蹌了一步,隨即想到什麼,手往空中一揮,身後立即出現一大批人馬,將納蘭夜的營帳團團圍困,看起來人數不少。

“你們東宛什麼意思?”納蘭夜沉着冷靜的看着那使臣,臉上毫無表情。似乎並沒有被這情勢所嚇到,反而早就預料到一般。

“想不到吧,楚王,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投降!否則,你們可要客死異鄉了!”使臣這話一出,一眾東宛士兵皆是亮出武器,殺聲陣陣。

“這可是我們東宛,如果你不投降,就算你們帶兵侵犯!”

“放肆!”永安怒瞪着使臣,恨不得上前撕碎他!

東宛人怎麼就這麼噁心?盡出陰招!果然一開始就沒有誠意認輸!

納蘭夜一眼掃視,之間遠處人影一片,密密麻麻不下上萬,只怕是東宛最強勢的禁軍也出動了,不用說,東宛帝能夠如此,想來是做好了一切準備,非要將他們擒獲。

雖然並不懼自身安危,但納蘭夜並不想讓西楚造成任何損失。他給袁興永安使了眼色,主動走了上前:“帶我去見東宛帝。”

皇宮,龍椅上,東宛帝正襟危坐,虎視眈眈的看着被帶進來的納蘭夜,眼底閃過一絲快意。折騰了這麼久,納蘭夜終於落在他手中了。

“陛下三日不曾召見,現在一見,便給本王一個下馬威,難道東宛想毀約?”大殿上,納蘭夜神情淡然,眸子裡帶着掌控一切的自信,看了一眼東宛帝。

東宛帝一愣,笑了起來:“楚王果然好膽識,朕深表佩服!”

大殿上沒有朝臣,只有一眾禁軍守衛,東宛帝和納蘭夜兩人對視良久,都沒有再說話。時間一點點過去,東宛帝卻覺得有些承受不起納蘭夜的目光了,這才勉強一笑,拋出誘餌:“朕從來就沒想過賠償,不過,朕想和楚王合作合作。”

“合作?”納蘭夜看着東宛帝。

“不錯!朕想許楚王國師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知楚王可否願意!”東宛帝意味深長的開口,極盡yòuhuò之意:“只要楚王答應,從此以後,你就是我東宛的臣民。”

這樣的話,即便是納蘭夜也有些意外。

還沒來得開口,他就聽到東宛帝頗為威脅的來了一句:“如果儲物昂不答應,那朕就不用將什麼顏面了,立即下令殺了你!楚王雖然驍勇善戰,可畢竟孤身一人,不至於狂妄到認為自己能夠安然無恙離開這裡吧?”

話音剛落,周圍的禁軍立即張弓搭箭,對準了納蘭夜。

強烈的殺機襲來,即便是納蘭夜也感受到了威脅之意,臉色漸漸沉了下來。良久,他才出聲他,只有兩個字:“為何?”

“太子已經死了,東宛後繼無人。”

東宛帝神情悲泣的說道,看着納蘭夜的眼神頗為複雜,“而且太子死於楚王你之手,他是朕最疼愛的兒子,楚王你說,難道朕不應該為太子報仇嗎?可是……如果楚王願意改姓為蕭,朕願意和你結拜為兄弟,此事既往不咎!”

納蘭夜眼底深意划過,他摸着下巴,面色沉肅,似乎在考慮。

“怎麼樣?到時候等朕百年之後,這皇位就是你的,朕若非看在楚王才能之上,豈會連殺子之仇都放棄?楚王可要想清楚了!”東宛帝一步步拋出誘餌,等着納蘭夜回答。

良久,納蘭夜幽幽出聲:“本王……考慮一夜。”

……

夜幕將臨,濃重的夜色將東宛皇宮籠罩在內,看着那一片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高聳建築,納蘭夜避開所有人耳目,換上了夜行衣,悄然竄上了宮牆。

小心翼翼的在周圍探查了一番之後,摸清了東宛王宮內侍衛分布的情況之後,納蘭夜腳尖一點,直接朝着東宛帝寢宮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