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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張允文的工作

大理寺作出的判決沒過多久便傳遍了整個長安,那些居住在長安城內,而又深知趙毅遭遇的居民無不拍手稱快。

張允文知道看到街邊議論的人群,輕聲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在大理寺作出判決的第二日朝會上,張允文出現了。頓時,朝堂上眾臣的目光紛紛集中在他的身上。

那些裴寂一方的官員再次的呈上奏章,彈劾張允文,而且還加了處理意見,希望能處罰張允文,以儆效尤。

李世民收了奏章,扔在面前的几案上,笑着向張允文問道:“張叔疾,你可有什麼話說?”

張允文邁步出列,低首一揖:“臣無話可說!那私自調集學院士卒與當地府兵本就不對,臣既然已經做出此事,自然不會做口舌之爭!臣甘受處罰!”

此言一出,眾大臣頓時一愣。原以為張允文會強行狡辯,以他學院主管和右衛將軍的身份,倒是很容易說過去的,可是他竟然自行承認罪責,甘願受罰。

李世民眯起眼睛:“你真的願意接受處罰?”

“臣願意!”

三字一落,再看那彈劾張允文的官員,只見他們面上帶着絲絲喜色,一雙眼睛不時的望着裴寂。

“好吧,既然你願意受罰,那朕便處罰與你。孫愛卿,你來說說,私自調兵是什麼罪責?”李世民微微皺眉說道。

孫伏伽上前一步:“私自調兵,形同謀反,當重罰!”

“形同謀反”四字一出,裴寂不由露出一絲冷笑。

“啟奏陛下,微臣有事上奏!”房玄齡出列奏道。

“准奏!”

“陛下,自隋末以來,天下紛爭,直至大唐混一四海,然而其中多有家將家丁者,皆是悍卒。若按大唐律令,豈不是在場許多人都犯了畜養私兵這一罪狀?所以微臣認為,特別之事當特別處理,如張允文私自調兵之事,乃是維護皇家而做不得已之舉。往陛下從輕發落!”

李世民聽到這話,頓時點點頭:“房愛卿此言在理!但是所謂從輕處罰亦不能輕罰,若是此例一開,那後患無窮!所以朕決定,奪去張允文侯爵之位,將為伯爵。封邑減少三百戶。削去右衛將軍之位,改授中郎將一職。另罰薪一年,閉門思過一月。諸位愛卿以為如何啊?”

雖說這一處罰明顯的帶有包庇色彩,但是裴寂還是同眾位大臣一道山呼:“陛下聖明!”

而張允文則是鬱悶的沒稱上幾天“侯爺”,又被打回伯爵去了。更令他鬱悶的卻是閉門思過一月。成天呆在府邸之中,卻是有些無聊了,每日除了玩玩麻將之外也就沒什麼娛樂活動了,難道還要每日在床上運動不成?

在這炎熱的七月里,張允文便每日躲在家裡,拿着扇子扇涼,喝着旁邊侍女遞上來的冰水,那種感覺實在美妙。

至於裴寂,張允文沒有再去考慮他了。此人與李世民有隙,最遲明年,裴寂將和一批把持着重要位置的武德老臣一起被裁下來,空出來的大量重要位置將會被李世民全盤接收。至於裴寂本人,貞觀三年好像因為什麼案子被放歸老家去了。張允文皺着眉,卻是想不起到底是什麼案子了。

沒過多久,傳來李世民調兵討伐梁師都的消息。張允文一聽到這個消息,心頭痒痒,可是如今自己還在閉門思過中,就算是想去打仗,恐怕也是不行,只好對着一幅巨大的地圖發獃。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待到七月末的時候,朔方那邊傳來戰報,柴紹、薛萬徹領大軍和突厥大戰兩場,擊潰來援的突厥兵馬,包圍朔方。朔方城內梁師都從父弟梁洛仁殺了梁師都,開城投降。

沒過幾日,張允文閉門思過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於是,張允文又開始每日奔波在偵察營、調查院還有軍事學院之間了。、

來到偵察營營地時,那守衛營寨大門的兩名士卒一見到張允文便用一種熱切敬佩的目光看着他。而進入營地之後,那些來往士卒一見到張允文,大聲招呼時,那股熱切勁直讓張允文納悶。

進入偵察營大帳之中,只見李揚正召集一眾偵察營的大小官員開會。而回到偵察營的趙毅,在經過一個多月的熟悉之後,成為了偵察營內的第三號人物,掌管着將建四個團共計八百人。

見到張允文進來,這些大小軍官連忙站起來行了一禮:“屬下見過將軍!”

張允文笑道:“不必多禮,你們這是才開什麼會啊?怎麼沒叫上我?”

李揚忙道:“不過是偵察營每五日一次的例行會議,所以沒有叫上大人!”李揚可不想背上一個藐視長官的罪名,連忙解釋道。

“呵呵,既是如此,那你們開會吧,我在一旁看着!”

眾軍官頓時恢復原來的樣子,開始開會。

然而張允文看了一會兒便開始目瞪口呆了。只聽見一名團正道:“他奶奶的,老子看不慣你們二團很久了,有種你這個團正和我一對一來上一場!”

“他媽的,誰怕誰,來就來!”

於是,兩人互相瞪着眼出門而去。

沒過多久,兩人回來了,一人肩膀軟軟的垂下,另一人臉上被打出兩個黑眼圈,口角流出些許血絲。

“這,這就是你們開的會?”張允文指着挂彩的二人說道。

“唔!”眾軍官齊齊點頭。

看來除了給這些士卒軍官進行思想政治教育之外,還要加強紀律教育了。

這是張允文參加完會議之後得出的結論。

臨行之際,張允文問起士卒為何對自己如此熱切之時,李揚笑答道:“還不是將軍你的赫赫威名!草原之上以六十對三千,回長安之後又為弟兄報仇,連爵位官職都丟了一級。兄弟們當然欽佩了!”

回到家中,張允文便開始編撰加強思想政治修養和紀律觀念的教材。這份教材不僅僅是偵察營要學,軍校也要學習。

調查院那邊也沒有什麼新的情報,倒是趙德言每隔幾日便會傳回一張紙條,上面用暗碼寫着突厥的最新情況。通過這些情報,完全可以看出突厥的每況愈下。

至於軍事學院那邊,被張允文調到三原縣的兩個班早已回到學院。

“大人的遭遇我等可是早有耳聞,在聽得大人被削了一級爵位、官位之後,我等皆是唏噓不已啊!”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張允文一面將教員們送來的不能確定的文件批了,一邊聽教員說道。

“呵呵,爵位官位沒有了,以後再掙便是!有什麼值得唏噓的!哦,對了,屈突大人不是坐鎮學院么,像這些文件完全可以交給他處理啊!”

那些教員臉上頓時露出怏怏之色:“屈突老大人那邊可是不好說話啊!有些事情他根本不會批的!”

“哦?”張允文抬起頭來,“什麼事不會批?”

“比如上次大人調學員三原去,我等便是沒有經過屈突大人的同意,見到大人你的腰牌之後,便直接讓劉仁實他們去了!”

聽到這話,張允文不由有些尷尬,隨即做無事狀:“哦,上次是本官違反了紀律,是本官的不是!嗯,你等記住,以後切莫在出現這種情況!至於屈突大人那裡,其實他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你們多多了解便會知道。”

三言兩語打發了那些教員,張允文又來到裝備院。

如今在這對突厥戰爭的戰備階段,裝備院可是重中之重。尤其是那日李世民觀摩火炮發射之後,這裡的警戒更是加強了。

一到裝備院裡面,張允文叫來了閻立德,讓他介紹一下裝備院的最新情況。

閻立德先將裝備院最近的支出情況說了一下,接着介紹了各個部門之間的研究製造情況,最後說起新式武器時,閻立德卻是興奮的和張允文來到倉庫之中。

“大人,這是按照你的意思打造的絆馬索!”閻立德指着一卷鐵絲道,“這絆馬索的橫截面不是圓形,而是三角形,三角成刃,到時候將這絆馬索掛在合適的地方,那戰馬快速衝來,保證能將它的腿颳得個劈開肉綻!”

“還有這個,大人所說的爆破筒!不過那威力好像沒有大人說的那般大,這麼多火藥塞在裡面,還不及相同重量的手雷殺傷力大!”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陸大匠還是將這爆破筒做了出來。

張允文這才想起,貌似現在用的還是黑火藥,而不是後世的高爆火藥。

“嗯,先將就着用吧,反正這東西容易製造,成本又低!”張允文想起自己犯的錯誤,不由有些懊惱的說道。

“對了,這爆破筒的一端陸大匠製成了尖形,說是既可以做槊刺,又可以往地上一插,便成了陷馬坑,非常的實用!大人你看如何?”閻立德有些邀功的說道。

“好!非常好!”張允文不由讚歎起陸大匠的才智來。

接着,在看了新式武器之後,張允文有一個作坊一個作坊的進去瞧了一瞧,就像後世的領導深入基層一樣。

“唉,這工作,真是累啊!”張允文在結束四個部門的工作回到家中時,發出這樣一句感嘆。

而回到家裡,想起那本思想教育,紀律風貌的教材沒有編撰完畢,又得繼續加班。

說起這本教材,張允文編撰的時候採用後世的辦法,用理論加事例,從古到今的講解,還有所謂憶苦思甜,反覆教育,不斷洗腦之類的方法,將這本教材編撰得厚厚的。終於,在九月的一天夜裡,張允文寫下最後一個字,這本教材才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