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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後,又是在這座宅子裡面,劉氏兄弟和韓氏姐妹舉行了一場成親儀式。

到場的客人還是那些,不過禮物嘛卻是再次帶上了一份。

幾乎是重複幾日前的情形,張允文又站在外面迎接重要的客人。而那些紈絝又是光明正大的請假來這裡喝了一夜的酒,第二日張允文讓人抬回學院去了。他們原本嚷嚷着鬧洞房,也因為醉酒的關係而不得不停了下來。

黑夜中,張允文看着燈火輝煌的的宅子,幾個房間里傳出陣陣喧嘩之聲。庭院里一片狼藉,幾名從張允文宅子里或是南陽帶過來的丫鬟正低頭打掃着。

從今夜起,自己和兩位哥哥算是徹底的分家了。摸了摸懷中薄薄的紙張,張允文走進一個房間裡面。那裡是劉氏兄弟收藏貴重物品飛房間。換句話說,叫做金庫。

自從搬進這間宅子,劉氏兄弟就直接將這間和卧房靠得很近的房間作為金庫,平時當做書房。不過以他們的文化程度,裡面的書純粹是擺設。

張允文知道哥哥有收藏東西的嗜好,就像以前洛陽的那張房契和當初李世民賞下來的一些貴重物品,他們總是藏在自以為隱秘的地方。雖然張允文能很快找到。

打開房間大門,只見裡面昏暗一片。點亮一支蠟燭,張允文蹲下身,在書桌下面的牆壁里摸了一會兒,摸出一個古舊的木盒子。據說這個盒子還是劉氏兄弟的老爹,當年的劉屠留下來的錢盒子。打開盒子,只見裡面躺着一張紙張,卻是這座宅子的房契,還有幾個晶瑩剔透的琉璃珠,以及兩顆色澤光潤的南海大珠。張允文摸出懷中的紙張,放入盒中。

這張紙張赫然便是天然居的房契。

擁有這張房契,便可以成為天然居的股東。雖然當初長孫氏是和張允文一起建起這個天然居,但是自從李世民登基之後,長孫氏曾明確提出放棄天然居的那部分股權,然而張允文每個月還是劃撥一部分利潤給那位掌柜,讓他送到皇宮內庫去。

而張允文從天然居每個月獲得的利潤收益將近百貫,如今,他將這房契放進這木盒,卻是將這每月百貫的利潤盡數送給了劉氏兄弟。劉氏兄弟不過是兩名低級軍官,每月俸祿有限,要開支這樣大的一個府邸,恐怕力所不及。所以,張允文便將這房契送與他們。又害怕他們不接受,於是在這新婚之夜裡,他悄悄的將這房契放進木盒裡面。

做完這一些,熄滅蠟燭,關好房門,回到自己的房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張允文一大早就起來了。先讓兩名家丁用馬車將睡得死死的紈絝們送回學校,然後走到大堂內。在那裡,幾位長輩已經正襟危坐,等着兩對新婚夫婦了。

張允文也站在尉遲恭身後,等着哥哥嫂嫂進來。其實他想看看自己哥哥嫂嫂待會兒局促的表情。

沒過多久,便見四道身影走進大廳,看到四人局促不安,滿臉羞紅的樣子,張允文不由暗自笑了起來。

接着便是幾人挨着敬茶。從尉遲恭夫婦開始,然後是韓世良夫婦,最後才是張允文。敬到張允文時,劉氏兄弟道:“老三,俺們知道,這份家業全是你用命掙下的,沒有老三,便沒有哥哥今日。如今哥哥住在這宅子里,心頭實在有愧啊!”

“哥哥千萬不要這樣說,當初若不是大哥二哥還有劉伯,說不定我早已死在洛陽,拿來今日之事!不過區區一座宅子,難道比起老三我的命還要值錢!”說到後面,卻是用開玩笑的腔調在說了。

劉氏兄弟聽得張允文的話,頓時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手中的茶一口喝下!

待敬茶完畢,張允文便拋下兩對新婚夫婦,前往裝備院看看情況。那日聽前來祝賀送禮的陸大匠說那火炮已經鑄造得差不多了,可是張允文一直沒有抽出時間去看一眼,如今這邊的事情完了,這才去看看那門鑄造完畢的火炮。

此時的裝備院已經遷移到學院內,所以張允文決定先到學院那邊看看學院的教學進度。

來到自己的辦公間,才坐下沒多久,一名教員便進來。

“呵呵,剛剛在校門口便看見了張大人進來,所以這便追了過來!”這名教員笑道,“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你是老喬吧!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吧!”

“嗯,大人還記得起在下啊!在下想說的是關於那群功臣子弟的事!前幾日那群功臣子弟擅自出了學校,說是為你兄長慶祝婚禮!這可是違反規矩的事。嗯,不知大人將如何處置他們?”

“什麼,他們沒有請假!?”張允文有些驚訝的說道。

“對,他們是擅自離校,通過西邊的那棵大樹翻過牆去,私自出了學校!”

“雖然他們違反學校規矩,但是,記住我們的原則,不能打罵學員!所以,讓他們做一天的體能訓練,然後關一天禁閉!”

那名姓喬的教員點點頭,正要出門,張允文叫住他:“對了,老喬,你跟我說說最近的教學進度!”

“按照大人的練兵方法,經過兩個月的全體能訓練之後,最近的一個月上午進行理論教學,下午進行體能訓練。如今學員的體能可比以前好得多,跑上個二三十里,只是微微喘喘氣!”

張允文點點頭:“嗯,幹得不錯!這樣吧,這種訓練方式繼續練習下去!對了,學校內出現過什麼打架鬥毆事件沒有?”

“有!出現了很多起。被查出來之後,處罰也罰了,可這打架鬥毆,還是屢禁不止啊!大人,你說說,這該怎麼辦?”

“呃……堵不如疏。”張允文沉思一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乾脆建立一個擂台賽,讓那些有矛盾的傢伙一對一的上去幹上一場,解決矛盾!對了,要對這擂台賽制定相應的章程,例如要佩戴防具,不能出現死亡等等。”

那喬教員頓時眼睛一亮:“大人所言甚是,在下和眾位教員商量一下,將章程制定出來!”

出了辦公間,張允文沿着鋪着青石板的小徑往校園深處走去。

在山谷最深處,一座三丈高的圍牆屹立。裝備院正是坐落在院牆裡面。

走到圍牆的大門外,兩名士卒攔住了張允文。

“這裡乃是禁地,請出示腰牌!”

張允文拿出一面裝備院主事的腰牌,兩名士卒頓時讓開。

進入裝備院,不時可以聽見“叮叮噹噹”的打鐵聲和各式機括的摩擦聲。張允文還是第一次到這裡,不熟悉地形,所以攔了一名工匠問道陸大匠的位置。

一進陸大匠的工作室,迎面便看見一管鋼鑄炮管。炮管尾部裝上了炮閂,但是比起張允文預想中的要大得多。

炮管就這樣平放在地上。而陸大匠則是獃獃的坐在地上,不斷的摩挲着一顆炮彈。

雖說是炮彈,可那形狀卻是離張允文口中的錐形炮彈還是差了一些。

張允文進屋的聲音驚醒了陸大匠,他一看到張允文,頓時撲了上來。

“大人,你可要給我好生說說啊!這炮彈到底要怎樣去做才能作出你畫的那種形狀?”

張允文看了看這枚炮彈,對陸大匠道:“這炮彈你是用鋼鐵鑄造的吧!鋼鐵足夠堅硬,但是延展性不夠好,所以以後再鑄造炮彈外殼的時候,可以加入銅,而且是大量的加入,這樣鑄造出來的炮彈保證可以達到你想要的質量。”

陸大匠眼睛一亮,正要動手試試,張允文卻拉住他:“老陸別急,我們先看看這炮身再說!”

走到火炮邊,和陸大匠一起蹲下身子,慢慢的看了起來。先是拉了拉炮閂,然後又對炮身進行了細細的查看。張允文發現這炮閂卻是固定在炮管身上的。由於加了一大塊,整個炮身的重心靠後。

“嗯,老陸,這火炮試過了沒有?”張允文問道。

“試?怎麼試?”陸大匠有些疑惑的問道。

“嗯,可以在裡面填裝火藥,然後引爆,試試要多少斤火藥才能讓炮管炸裂!也可以先裝火藥,再裝一個實心鐵球,然後試試能見鐵球射出多遠!”

聽到張允文這些方法,那陸大匠頓時道:“如果試了第一種,那這炮管豈不是報廢了?”

“報廢了就報廢了唄,回爐重鑄一個就是!嗯,別說什麼耗時巨大,大人我可是撥了大量的人力給你,你在採用流水線生產,那裡需要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啊!”

陸大匠聞言,默默點頭。

“還有,你有了這次經驗,下一次製作炮管時候就會考慮炮閂與炮管結合的問題,說不定還可以解決這個難題呢!”

陸大匠笑了一笑,對張允文道:“大人,我這時才發現原來你除了精通格致之外,連勸人也這麼厲害!”

張允文笑了笑:“走,我們出去試炮!”說著,將炮管慢慢的滾出屋外。

“對了,你去找那個掌管火藥的那個趙大匠拿五包一斤的火藥,五包一斤半的火藥,還要拿三包兩斤的火藥。另外,找掌管鑄造鐵器的周大匠要上十幾個比炮口小一些的鐵球過來。嗯,本官去找個車軲轆來!去吧!”說完擺擺手,二人頓時各自找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