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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生手牽着手,往日里喧鬧的走廊此刻一片寂靜。每路過一個教室就聽到一個老師的聲音,他們或說著數學公式,或說著shè huì zhǔ yì核心價值觀,或點了一個學生起來劈頭蓋臉的罵。

淡淡和唐笑芙腳步想必從前放的很慢,似乎在享受這獨屬於她們的安靜。

走到教室門口,只見寧朦剛才氣喘吁吁的回來,當他轉頭看到唐笑芙的一瞬間,緊促的眉頭一下就書展開來從山巒變成了金色的沙灘。

“沒事吧?”他悄聲的說著,問着,關切着。

淡淡拉着唐笑芙的手,抿抿嘴搖了搖頭“沒事。”

因為還在上課,所以她們沒有太多的交流直接回了教室。

淡淡先回去,老師隨意的撇了一眼。唐笑芙跟着進去,老師似乎想問兩句,但是還是沒有說話。

等寧朦進去的時候老師已經有一些不耐煩了,班裡的人每進來一個人就都會回頭看一眼,雖然沒什麼大事但總歸是分心了。

“下課的時候都把個人問題解決了!給你十分鐘課間不是讓你們打打鬧鬧的。”

同學們把小腦袋又都扎到懷裡,這話沒有人敢接。老師也只是發發牢騷埋怨一下而已。

落座之後,寧朦的雙眼還是無法從唐笑芙身上離開,心理在好氣在着急想知道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聳聳肩用胳膊肘撞了撞唐笑芙的胳膊肘“你去哪了?”

謹慎細小的動作卻包含着莫大的關心。

好像世界上除了唐笑芙並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他關心的,溫度帶不重要,西周的制度也不重要,更別跟他提什麼赤壁賦背誦全文。

小黑煤球坐着是穩如泰山,眼睛看着黑板上,專心致志、聚精會神。

對寧朦的騷擾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包弟不理自己,寧朦堅定不移的用自己那雙閃閃的眼睛盯着唐笑芙,潛台詞就是他可以等到海枯石爛,滄海桑田,直到唐笑芙回應自己。

“好好聽講。”,任是任何人被寧朦這樣炙熱的盯着都會有些不自在,裝也裝不下去了,唐笑芙只好開口理一下他。

剛才發生在廁所里的事情,其實唐笑芙是有些把錯怪在寧朦頭上的,若是不是他總逗自己怎麼會讓那些女生誤會所以來找自己麻煩的?

這不是他的錯,但是間接性的唐笑芙多多少少還是埋怨他一些,可是理智告訴自己她不能跟寧朦發脾氣,他也是無辜的,於是就只能不理他免得自己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傷到人。

沉默有時確實是金。

“我從不聽課,都做了這麼久的同桌你還不了解我么?你剛才幹什麼去了,怎麼半天都沒有回來。”

“關你什麼事。”

“我家包弟丟了當然管我的事啊!你看我着急的到藝術樓跑了一圈找你,又去食堂看了一眼。急的滿頭大汗,你個小沒良心的回來了居然都不理我。”

“又不是我讓你找我的,你自己着急的。你不考大學也別耽誤我學習,我爸可沒有錢捐樓。”

這話說出來當真昧良心,可是唐笑芙卻覺得說出口來特別的爽。心裡的惡氣全都撒到了寧朦身上,不講道理至極。

“哎?你怎麼了出去一趟到軍火處偷吃huǒ yào去了么?說話這麼沖的?”

寧朦這個人,能伸能屈,唐笑芙這麼說他他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還有點小委屈。

唐笑芙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繼續抬頭看老師不理會寧朦了。

見唐笑芙不理自己了,寧朦又用小胳膊肘懟懟他,唐笑芙一開始不理他,到後來乾脆直接把胳膊拿到桌子下面去了。

這時候寧朦恍然大悟,一拍腦袋好想知道了什麼。

他像一隻小松鼠,低下頭在自己的兜兜里掏了半天,抬頭看看老師,又轉頭看看後門有沒有班主任在查班,確認沒有危險之後才悄悄的把胳膊伸到了唐笑芙的面前,一顆大白兔奶糖放到了唐笑芙的面前。

“我知道錯啦。早自習的時候我不該甩你的啊,不該跟你耍小脾氣的。親愛的同桌,就原諒我這一次吧。請你吃糖。”

黑板上的粉筆咯吱咯吱的響着,教室里的同學有的已經進入了昏厥的狀態。若是放在以往,這時候寧朦應當是已經昏睡了的,但是今天他卻一直在哄唐笑芙。

他的如夢初醒卻完全是走了歪路,那樣小小的事情唐笑芙未曾放在心上,他卻惦記着以為是自己惹了唐笑芙。

說傻他很傻,說可愛也很可愛,氣人的時候也能把人氣的七竅生煙。

面前的大白兔靜靜的躺在筆記本上,唐笑芙突然覺得那兔子跟寧朦賣乖的時候很像。

一把將糖握在手裡,抓着卻不吃。

見唐笑芙收下了大白兔,寧朦的愁眉鎖眼瞬間變成了眉開眼笑。

唐笑芙依舊不理會寧朦,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一洗之前的氣悶。

“一顆糖就好了,以後叫人一包糖是不是就能騙走了啊。”,寧朦不再打擾唐笑芙聽課,自己老老實實的把腦袋轉了回去悄聲嘟囔起來。

大概在初中的時候,寧朦也有過那麼兩三個前女友。

她們漂亮或者多才多藝,成績優異或者總有其他閃光點。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是她們主動追的自己。

愛是什麼,寧朦並不知道。只是覺得新奇覺得好玩就答應了。

而且在那個年紀,沒有女朋友總會被身邊的發小和朋友嘲笑。

為了自己的面子才答應她們交往試試。

可是那些美麗的身影沒有一個出現在自己的夢裡,沒有一個人讓他魂牽夢縈,甚至每當有牽手這種初級的接觸,寧朦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拒絕。

他之允許她們攙着自己的胳膊,而且還是在自己穿着長袖的情況下。

直到遇到了唐笑芙,他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欠登,想摸摸她的小腦袋,想掐掐她圓滾滾的小胳膊。

越是對自己不理睬,就總想逗她。

越是看到她翻白眼,就更想親近她。

這是一種病態的愛,寧朦覺得自己賤絕了,不喜歡投懷送抱的,偏偏要去自己打動這塊對自己毫無意思的小黑煤球。

可是她時長發獃,時而抱着手機傻傻地笑,心理似乎永遠藏着什麼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青春期的男生總是如此,反反覆復做着幼稚的事情只想讓喜歡的人注意到自己。

有時故意把自己的書藏起來只為了跟她一起看書可以離她更近一些,有時候又搶她的文具盒只為了讓她跟自己打打鬧鬧。

揪一下頭髮,拍一下腦袋,或者在她耳邊大吼一聲把她嚇得從凳子上跳起來。

這不是欺負,是幼稚的表達自己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