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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期間無彙報翻越學校大門明目張胆逃課,目無章法,違紀校規,記過並罰打掃學校食堂倆星期,大字報上學校大屏幕滾動播放三天。

經此一役,唐笑芙又名聲在外成了風雲人物。

人聲啊總是喜歡雪上加霜,她早就習慣了。

方逐倒是沒有什麼事,他半日沒來上課老師一早給家長打電話,方逐媽媽替他滿天過海說孩子病了請假半日,心裡也只以為方逐是網吧bāo yè未歸沒有過多管教。

家教如此寬鬆也不禁令人唏噓,方逐是被她們收養的,沒能從小給他一個和尋常人一樣的家庭,兩個媽媽總是對他格外寵愛,甚至說得上是放縱。

帥帥的方媽媽本就是不拘一格的性格,看起來恨不得讓方逐休學好帶他雲遊四海。

可愛的方媽媽更是一顆心是做的,在她的眼裡世界什麼都是可愛的,即使方逐叛逆,那也是可愛的,沒有管理約束的必要。

孩子就要隨意野蠻生長才能真正成為自己,這是方家的育兒之道。

有母如此,做一輩子兒子都可。

為了幫唐笑芙洗脫罪名,方逐對校方只說自己身上帶病卻不想落課,覺得好一些便想來學校,誰知路上忽而頭暈目眩,給家長打電話未接,只好求救唐笑芙。

看在好學生方逐的面子上,做出如此忤逆的事情唐笑芙才沒有被退學,記過處罰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有時候唐笑芙會想,畢業的那一天她的檔案會不會比別的學生厚一些,裡面上方一大本記過記錄,就像寫書一樣概括她這些年的苦難。

偶爾勞作也是不太習慣,本就一身肉肉,回家自己的襪子都懶得洗,更何況是為眾多同學服務。

一來抹不下顏面,二來着實佔用了午休的時間。

好在在食堂唐笑芙是有內應幫助的,此人便是那一米九三的小學弟了。

你認識的人早晚有一天會用到,此話當真不虛。

李依是所有人之中最開心唐笑芙來食堂幹活的人,能跟自己偶像一起墩地端盤子也算是美事一件。

若有人盯着你,你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到。

學校的網站上有人截取了監控里唐笑芙翻越電門的截圖,畫面上她或如母豬爬樹吃力費勁攀爬電門,或如獃頭鵝立於門上進退不能,又或似猩猩縱身一躍跳下電門。

言行舉止,狼狽可笑,令人捧腹。

瘋傳網絡,遭人奚落,配以文字製為表情包,風靡一時,風頭正盛。

更有班中無聊之人,在黑板上繪出唐笑芙翻越電門的簡筆畫,當面羞辱。

入室同學皆捂嘴而笑,直至清晨值日最後一刻負責擦黑板的人才上前去擦拭掉。

何人所為,唐笑芙心中有數,班長袖口粉筆末沾身,且笑中帶得意,對自己那三年級小學生一般的畫技滿意至極。

小小表情,全落於旁人眼中。

淡淡皺眉怒罵“袁隆平院士讓他們吃的太飽了。”

李依附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群臭弟弟。”

唐笑芙關閉流量“網線一拔,恩怨去他媽。”

網絡暴力姑且好躲,可是現實中的冷暴力卻叫人難以躲避。

從寧朦回來至今,二人幾次眼神觸碰,卻從未有過交流。

陌生人也不過如此。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能一直如此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是好的結局。

但這學校之中,風起雲湧,明爭暗鬥,怎會允許你消停半刻?

唐笑芙的冷漠在寧朦眼中更是如十一月的冬雨一樣刺骨寒心,無時無刻不在幻想着哪日唐笑芙良心發現跟自己主動說上一句話,哪怕一句“早上好。”身為男子他便可以不計前嫌。

可惜沒有如果。

沒有了自己她活的好像比以前更開心更自在了。

在食堂看到她提着水桶的時候寧朦很想衝上前去幫她一把,終於鼓足了勇氣邁出第一步,一個個子很高的男生突然攔截接過水桶,二人有說有笑,相處和睦,她臉上的笑容是從未對自己展露過的。

班級里有人打印了網上的表情包粘在她的桌子上,寧朦便假裝無意替她拿走丟進垃圾桶。

甚至網上還註冊了好多小號去罵那些製作她表情包的混蛋噴他們噴完還要順手舉報。

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替她擔心,卻也在慪氣。

寧朦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喜歡唐笑芙,本以為離開可以讓自己冷靜,誰知道小別之後再見,心口的火焰燃燒的依舊熱烈。

一場大雪以摧城之勢而來,天際灰濛,雪落如毛,北風呼嘯,壯美也悲切。

放在往常手機攝像頭很難清晰的照到雪花飄落的樣子,而今天攝像頭拍攝的景象卻如人眼所見一般清洗。

雪花之大,雪勢之大,由此可見。

正值雪花肆虐的時候,淡淡先前跑了出去買零食,眼見上課鈴已經響了卻沒回來,估計是被困在小商店門口了。

扒着窗戶,看着大雪洋洋洒洒,唐笑芙有些擔心淡淡是否能回得來。

忽然眼前出現一黑一紅一個大點點一個小點點,咧嘴一笑,心中只覺甜蜜,原來是李依早就一騎當先去接淡淡了。

滑而難以行走的路上,淡淡挎着李依的胳膊兩人緩緩前行,天地融為一片,世界只剩下二人。

寧朦坐在最後一排看看傻笑的唐笑芙,她就這麼喜歡下雪么?真是個傻丫頭。

視線也忍不住往窗外看去,卻看到了那個跟她常在一起的一米九的男孩,臉色微微一沉,不悅立刻席捲所有的好心情。

下吧下吧,這場大雪把那人埋了才好!摔跤啊摔跤啊!讓他出盡洋相最好!

這女人!自己才走了多久她就領結新歡!

說什麼心裡有人,還不是見一個愛一個!

憤怒佔領了寧朦的思想高地,寧朦成了真正的寧朦。

就在這時,學校里的大喇叭突然滋滋的響起了電流的聲音,年久的喇叭每次啟動的時候都會這樣,看着電工拎着箱子在學校走了了好幾次,電流的問題始終沒有被解決。

嚴肅而渾厚的聲音響起,一聽便知道是校長大人,伴隨着滋滋的電流聲和他那永遠卡這一口痰的聲音,“操場上那個穿黑色衣服的男生!不要在上課期間拎着紅色的暖壺隨意在校園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