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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難時刻,李書逸最想接到唐笑芙的電話,也最不想接到她的電話。

因為他那失落的靈魂需要她救贖,但是她自責的靈魂卻同時也令李書逸更加心碎。

事情發展炎涼,唐笑芙總算是鼓起勇氣撥通了李書逸的電話。

難以想象此刻他身上的壓力多麼沉重,心中必然是一座立着墓碑的墳墓,埋葬着他即將逝去的夢想。

多年的沉浮在一刻絢爛,轉眼的絢爛又在奔於至高點後煙消雲散。

什麼饒心能如此堅強承受的起這一切?

就算李書逸生自己的氣,罵她責怪她,唐笑芙此刻也絕無怨言。

本着挨罵的心裡,可當電話接通,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後,那一瞬間唐笑的心便成了融化的雪山,頃刻道坦,淚水更是千里奔走,沒等話先哭了起來“對不起...嗚嗚嗚嗚...”

李書逸輕聲笑着,彷彿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轉而調笑唐笑芙“哎呀哭包,有什麼對不起的。”

錯,就是錯。

這幾日唐笑芙連鏡子都不敢照,只要看到自己那張臉她便是一肚子的火氣,恨不得掐死自己。

歸根結底,都是她引發了這次的花邊新聞。

本就不太堅強的心又被慚愧和自責突襲,此刻唐笑芙才驟然發現,在遇事時她還是時候那個慫包,堅強二字於她而言過於困難。

沒有朋友的鼎力相助,沒有李書逸的溫柔寬慰,她又成了令人厭惡的膽鬼“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非要逼你回老家,也就不會被人挖出這麼多事情,對不起...嗚嗚嗚嗚嗚...哇啊...”

電話另一頭的人哭的撕心裂肺,抽抽搭搭幾乎連一口完整的氣都要喘不上來,聽得李書逸的心都要碎了,恨不能立刻出現在唐笑芙的面前輕輕抱住他哭泣的鳥,拍拍她的腦袋叫她不要胡思亂想“資本遊戲,不怪你我。就算沒有你他們也會大肆往我身上潑髒水,夜海的浪潮太過兇猛,早就有人盯上了,這不是糖糖的錯。哎對了,上次留學的事情決定了么?”

留學?

一聽到這兩個字唐笑芙倒是突然激動起來,倔強的像是一隻不願意犁地的牛,瘋狂的搖頭,滿臉的拒絕“我不去!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你!”

現在是李書逸人生之中最艱難的時刻,她不可能捨棄他漂洋過海而去!這對兩個人都是無盡的折磨!

到底還是朋友脾氣,李書逸輕輕的嘆着氣,好似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他心中也有自己的驕傲,從前就從不跟家裡人在外的苦痛,現在也不願讓愛人看到自己的掙扎。

希望自己在唐笑芙的心裡永遠是值得依靠的人,而不是讓她為了自己放棄對未來無限的希望。

狠下心來,手指都變得僵硬,每一個骨頭縫似乎都在酸痛作響,李書逸強忍着淚水,想做出一副隨性的口氣,卻在開口的瞬間依舊嗚咽起來“此刻我正深受苦難,親愛的我要你遠走他鄉。”

他不想唐笑芙看到自己的脆弱無力,看到他的無能自救。

所以就算要她離開,要她走,李書逸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朋友的倔強難以改變,唐笑芙的聲音嗚嗚咽咽夾着哭腔,卻倔強難移,每個字都有着自己的決心“我不走!”

一個足以令李書逸粉身碎骨的決定在腦海之中漸漸浮現。

像是綁着千斤重的鐵塊,墜落在李書逸的心底,任誰也不能移動。

沉吟良久,彷彿風雪白頭。

在出那句話的一瞬間,李書逸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在此畫下了句號。

“那我們分手吧。糖糖,不要因為愛一個人就失去自我,沒有誰是離開誰就活不下去的。”

“嘟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

唐笑芙的眼睛已經無比乾涸,淚水都不曾光臨。

望着窗外綿綿的飛雪,她好似從沉重的夢中,被蒙沉的聲響震醒。

...

李書逸和唐笑芙分手了。

快到手的嫂子,就這麼沒了?

於遙遙而言,這可不是一件事。

兩個饒生活好似被一把刀子分開兩個平行時空,誰都不曾記得誰。

但是遙遙記得,記得他們的甜蜜,記得他們的快樂點滴。

身為一個旁觀者,她未免有些自作多情。

但是還是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在唐笑芙即將離開這片故土飛往另一片大陸之前,她悄悄給李書逸發消息,試圖最後挽回一下這段長跑九年的愛情“哥,糖糖明上午十點的飛機。你不去送送她么?”

是的,唐笑芙的留學通知下來了。

她接受了。

可是臉上卻沒有半分的喜悅,反而像是送葬人,除卻遺憾再無其他情愫。

夜海樂隊的事情終究沉寂,公司發布的洗白公告又有多少人相信?

根據公司的安排,夜海樂隊將進入無線的蟄伏期,冰封了海面,夜海這一次真的徹底沉睡下去。

母親,這是李書逸的報應。

但是遙遙卻覺得這是李書逸自己的選擇。

興許頻繁的在大眾面前露面已經讓他疲憊不堪,他需要一些時間和自己和解。

二哥的回復十分簡單,甚至不超過十個字,卻也由此可見,他與唐笑芙當真是一刀兩斷“藕斷絲連可不好。”

春再美好,夏日再絢爛,寂靜的寒冬終會來臨,夾雜着滿飛舞的雪花,叫人看不見來路,望不到歸途。

...

候機大廳里拎着各色各樣的行李箱的旅客來來往往,國內航班的安檢口人流量遠遠要多於國際的。

廣播第二次下了催促令,大聲的尋找還未登機的乘客“請乘坐xx航班的唐笑芙女士,方逐先生速到快速登機口,您所乘坐的xx航班就要起飛了...”

唐笑芙卻依舊不死心,雙目焦急的在大廳里尋尋覓覓,她總覺得心裡想着的那個人一定在這裡。

興許是錯覺?或許是她太過於思念他?

算了,打遇見他那一刻開始她不就是着了魔么?

看看時間表,再看看伸長脖子尋找那人身影的唐笑芙,方逐覺着真是多餘了,那個男人不可能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