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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歌山縣·鬼殺隊本院。

“主公,您好像很開心呢。”

面無表情的矮個童女,恭敬的侍奉着產屋敷耀哉,用一種看似玩笑,實則是為產屋敷耀哉遞話,讓他放鬆的方式完成自己的侍奉。

“哈哈,不只是開心,而是難得的雀躍啊。”

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大喜大悲,只是輕笑了兩聲的產屋敷耀哉,看着手中的信件,手掌緊了又緊,代替內心的激動和歡愉。

【上弦之四,下弦之五,已盡數被羅赫討取,正於安綱村休整養傷,擇日返回,望主公保重身體。】

【——煉獄杏壽郎。】

簡短排列在信紙上的數行字,其中所蘊含的信息卻是足以引起鬼殺隊震動,讓惡鬼也為之驚顫的恐怖消息。

百年以來從未有任何一名上弦之鬼,被人類成功殺掉過。

鬼殺隊數代隊員,竟是連上弦的邊都摸不到,固然有這些惡鬼藏得好的緣故,但更多的是他們實力強勁,單一的鬼殺隊柱級,與上弦互相廝殺,死的很大可能是柱,而不是上弦。

即使是下弦,也足以稱為除去柱級之外所有鬼殺隊隊員的噩夢,哪個下弦不是食人過千之輩,上弦手中沾染的血債更是難以計數。

上弦四,下弦五。

這兩個數字代表着鬼舞辻無慘身邊的十二名最得力的部下,瞬間去掉了兩名,尤其是上弦,對於鬼的一方來說可謂是一次重創。

作為鬼殺隊的當主,與鬼有着難以結清的冤讎,必須要討伐鬼舞辻無慘這一源頭的產屋敷耀哉,此時心情簡直是激動地難以言述。

良久,產屋敷耀哉反覆將信件看了又看,終是平復了自己的心境,站起身來走到隔簾的陰影下,望着外面宅院的白石溪流,以及一望無際的晴朗天空。

“發布消息,舉行柱合會議。”

“讓忍去接應杏壽郎,為他治癒傷勢,防止惡鬼的反撲。”

“沿路補給開放,務必讓他們以最安全的形式,抵達和歌山縣。”

“最後,給桑島先生髮信,告訴他,新的雷柱已經誕生了,不,我親自來寫。”

思索着當前要務,產屋敷耀哉的下令有條不紊,旁邊的童女安靜的聆聽着,直至最後微笑了一下,俯身拜倒於產屋敷耀哉面前:“遵命。”

這邊的和歌山一片寧靜祥和,甚至洋溢着歡快的喜氣。

而另一側,三天前,位於血鬼術·改變結構所積累而成的無限城中,鬼舞辻無慘沉默的站在那裡,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半天狗也死了嗎,間隔不到一天,連死了兩個十二鬼月,兩百年來曾幾何時有過這樣恥辱的事情發生。”

不耐的燥氣化為實質的殺意,鬼舞辻無慘那如紅玉般的豎瞳,帶着如旋渦般詭異的吸引力,將自己的作為源頭的意志散播了出去。

“召集十二鬼月,半個月之內務必全部趕到京都界內,猗窩座,你離丹波山位置接近,去探查一番,如果遇到鬼殺隊的人,殺了。”

憤怒的意志跨越了區域的限制,將心聲直接投射到十二鬼月的心中,名為猗窩座的青年惡鬼正與一隻野豬在無聊的比誰跑得快,聽到聲音之後,突發一拳轟斃了野豬,打了個哈欠道:“半天狗死掉了?”

死得好,這一心聲並未從猗窩座口中說出。

哪怕作為上弦之三的他,確實看上弦之四得半天狗,以及上弦之二的童磨不爽,但有些話說了可是會被無慘大人聽到的。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如此想着的猗窩座,遺棄了被自己打死的野豬,憑着直覺選了個方向,開始大步流星的狂放奔跑着。

樹木擋路,那便把樹木撞爛,山石擋路,那便把山石崩碎。

奔跑,跳躍,揮拳,游泳,攀爬。

身姿無比矯健,像是猿猴一樣敏捷,但力量卻超乎異常的猗窩座,咧開嘴巴朝着丹波山的方向趕了過去。

能殺死上弦之四,想必是個不錯的對手。

有值得親手殺掉的價值!

然而在他趕路的途中,無意間與行蹤詭秘,同樣是在山林間藏匿轉悠,警惕朝着京都方向靠近的慶喜撞在了一起。

蟲附體與惡鬼。

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友好交往的對象。

在展開戰鬥的同時,猗窩座註定要暫時與自己想要過招的目標,失之交臂。

————————

“那麼,事情大概就是這樣,還有什麼疑問嗎。”

因為失血過多而行動不便,綁着繃帶的煉獄杏壽郎,將下半身埋入溫泉之中,舒適的喘了口氣,單看面容完全不像是差點在死亡線上走過一回的人。

“沒什麼疑問。”

纏着一條布巾,對於煉獄杏壽郎說的什麼請功事宜,什麼雷柱的繼承者毫不在乎的羅赫,無趣的將自己靠在了岩石上。

明明只不過是短短三個月,羅赫卻莫名的感到有些倦怠,在這個世界他是沒有根的。

追求的除去技藝的精進,便是戰鬥而已。只有戰鬥的時候,羅赫才能全身心貫徹,並忘卻屬於人類的煩惱和思考。

可是一旦安靜下來,他還是有點想要回去,回到那個自己最初誕生的地方。

——阿拉德大陸。

伸手對着溫泉外圍的夜空虛晃了一下,看着那皎潔浩瀚的銀河,彷彿是由自己切開一般的羅赫,調侃般的自語道:“那一劍,應該是已經摸到無我劍氣的門路了。”

《無我劍氣》

地球青年的記憶中,有關於DNF這個遊戲,其主要職業劍魂在後續遊戲改版中,所增加的一個基礎被動。

具體什麼效果地球青年沒記住,羅赫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但看名字大概可以粗通的理解為劍所斬出的軌跡。

更詳盡一點的話,便是揮劍的斬擊,在空氣中延伸留痕,遠超武器觸碰距離的攻擊。

一劍開山斷河,乃至於足以撕裂天空的威能。

在地球青年的記憶中所能找到的有關於劍氣的極致形象,大體便是如此了。

對於羅赫而言這樣的描述,實在是過為浮誇,他很難想象一劍開山斷河是什麼樣的斬擊。

但就他自己而言,於三天前對戰積怒的時候。

相隔二十米,一劍破滅狂雷,將對方直接一分為二的場景卻是歷歷在目。

那個時候,羅赫覺得自己應該是觸碰到了,所謂劍氣二字的入門訣竅,連帶的他甚至感覺自己能夠揮出一些,他原先絕對揮不出也看不懂的劍術。

裂波斬,地裂波動劍。

這兩式在阿拉德大陸中與波動有關的劍術,其表現的特徵便是外放,駕馭波動之力來捆住,或者掀翻擊飛敵人。

那原來是單純揮劍就能做到的事情嗎。

劍氣,波動。

雙目微暝,羅赫回味着那撕裂雷電,將力量與意志結合為一體,直接以轟擊的方式揮出拜淚時的感覺,並憶起了那個無盡雷電織就的空間。

扭曲的線條,滾滾如海的雷光。

那個應該就是波動了,而之前自己所揮出的則是劍氣。

兩者之間,不同的地方在於...

羅赫貌似想到了某個關竅,正打算繼續深思之時,一陣誇張的笑聲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哈哈哈,什麼無我?要是沒有的你的話,我肯定已經死了,這是不容置疑的。”

爽朗依舊的煉獄杏壽郎,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與羅赫意見相左的事情,開始讚歎起了羅赫的表現。

在早些時候託人遞交的情報,通過電報轉和歌山縣,之後通過隱秘渠道送到當主手裡的報告信中,他着重的描述了羅赫的成績。

毫無花哨,在沒有他人幫助的情況下,單人斬落上弦四,就後來的交流得知在此之前,還有下弦五被一併斬殺。

雖然這是第一次出任務,但毫無疑問,羅赫已經有了成為柱的資格,不,應該說雷柱之位非他莫屬,除了他沒有人配的上這個位置。

百年來,除卻創立了呼吸法的繼國緣一見過鬼舞辻無慘,並險些將其斬殺外,沒有人得見過這位鬼王。

在差點被繼國緣一斬殺後,並等待這位敵人因為‘斑紋’而活不過四十歲,足足三十年之後,無慘再度出山創立了十二鬼月。

不要說是鬼舞辻無慘的行蹤,鬼殺隊連上弦都抓不到蹤跡,偶爾遇見,也是絕對無人生還,只能憑藉事後探索痕迹情報,獲得一些蛛絲馬跡。

成為鬼殺隊的柱,有兩種不同的途徑。

其一,也是最難的途徑。

那就是憑藉自身的實力,去斬殺一位上弦。

其二,也是普遍的途徑。

在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後,累計消滅五十隻鬼,可以繼承柱之位。

現今的所有柱級都是通過第二條道路所晉陞的,與上弦的戰鬥力孰高孰低不好評判,因為上弦往往難以遇到,而且能力極為詭異,目前這一代柱,並沒有與上弦交手的經歷。

但過往的柱級遇到上弦只有死路一條,戰鬥經歷以柱的殘骸為證,慘不忍睹。

“你的成績,一定會獲得鬼殺隊所有人的認可。”

煉獄杏壽郎炎熱的雙眸盯着羅赫,語氣肯定的像是在訴說一個既定事實,手掌還搭在了羅赫的肩膀上,像是在添加話語的力度。

羅赫沉默了兩秒,淡定的把煉獄杏壽郎的手拿開,然後爽快的一記腹交拳,轟在了煉獄杏壽郎的小腹上,把這個躺屍的傢伙撂在這裡,跨出了溫泉的湯池。

“我不喜歡和人勾肩搭背,尤其是男人。”

“至於認可,我也並不在意,倒不如說他們不認可更好。”

羅赫手掌在空氣中輕輕切過,感受着那種風在掌緣流動,平切撕裂的感覺,愉悅的道:“這樣,我才會變得更強。”

隔壁女性湯池裡,平田薫聽到隔壁的對話,把臉埋進了溫泉,吐出一大串泡泡。

鬼殺隊什麼的她不是很懂,可是隔着一個竹牆泡溫泉什麼的,還是自出生以來頭一遭。

但,誰讓羅赫將安綱村一系列大小事宜安排好的時候,輪到她,就是簡單的一句話:“你和我走,明天出發。”

所謂的出發,就是要去這個勞什子的鬼殺隊嗎。

那裡又會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

平田薫心裡都是迷惘,眼中全是問號,只是很多時候她並不是一個有主見的人。

在羅赫斬殺了半天狗,帶着那些降魔寶器回來,將其中能夠呼來狂風的羽扇交給平田薫,十文字槍送給左衛門的時候,無論是平田薫還是左衛門都知道。

自己兩人無法拒絕眼前這個青年。

既然如此,便跟着他,看着他能走到哪裡好了。

在應下羅赫的那一刻,平田薫知道自己生命的中心,就不再是曾經的家人或者村子。

而是這個拿着刀,總是誰不服就砍過去,做事情從來不懂得婉轉退讓的青年。

“羅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