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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今兒這個不行!這個年紀還小,有些青澀,我怕倒了你的牙。還是讓爺我獨自承受這份痛苦吧!哈哈哈哈……”

胖子低着頭,眼光從肉縫裡擠出來,瞄着莫兮兮,口水滴答成線。

薛寅照他斷過的那條腿就是一腳,“幹嘛呢,動手啊!”

“師兄,怎麼辦?人家才不要跟那個三角眼……”

莫兮兮的牙“得得”作響。

見那胖子舉着紅色粉末御空前來,段旭知道那肯定是些下作東西,嘆口氣,咳,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既然你非要學那壽星老上吊,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胖子陰惻惻地獰笑着,一雙綠豆眼把莫兮兮看了個透心涼,“仙子莫怕,一會兒保管讓你記住我的好。”

“境由心……”段旭在心裡默念着。

嗯,不對,還有人!

段旭猛地回頭,嘴唇從莫兮兮額頭上滑過,身後艷陽高照,一碧如洗,哪有半個人影兒。

他心中納悶,剛才明明有人在的,難道那人也持有一顆匿息珠?

這一遲疑的功夫,胖子已經將紅色粉末撒了過來。

段旭不及多想,屏住呼吸,心裡默念:境由心生之移花接木!

肉眼不可見的一點金光,從他眉心裡跳出來,鋪開後捲起籠罩着段、莫二人的粉霧,沖向了胖子。

胖子離得近,又不防備,首先中招,一口氣將粉霧吸進去大半兒,立時人事不知,從飛劍上掉了下去。

正在飛行途中的薛寅見事不妙,立即手掩口鼻,轉了大彎御劍狂逃而去。

那粉霧似乎有靈性,凝為一條粉色絲線,很快追上,從他指頭縫裡鑽過去,盡數湧入了他的鼻腔里。

撲通!

撲通!

一連兩聲悶響傳來,二人摔落在地上。

懸浮在半空中的竹筒斗碗,沒有了法力支持,金光慢慢變淡,緩緩褪祛,連同小米一起回到了碗中。

落回地面,沒有了法繩捆綁,段旭輕輕地將緊抱自己的莫兮兮向外推開,嘴角翹起一條好看的弧線,微微一笑道:“兮兮,你想不想看場好戲啊?”

莫兮兮臉上開滿了桃花,舉起小拳拳擂段旭的胸口,“臭師兄,壞師兄!人家才不要……”

莫兮兮猛地醒悟過來,“人家從小就不喜歡看戲的!”

段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道:我看你倒是會演戲!有空兒得好好探探她的底。

“師兄,借寶劍一用!”

莫兮兮從段旭手裡搶過疏影,手腕一抖,刺向了薛寅的兩腿之間。

“慢着!”

一個光點激射而來,將莫兮兮手中短劍打落在地。

但還是遲了,血花四濺,噴了一劍一地。

莫兮兮捂着被震麻的右手腕回頭,嬋玉真人駕雲緩緩落在段旭的身邊,一臉的慍怒,“小小年紀,怎恁地歹毒!沒聽到我喊‘慢着’嗎?”

“聽到了呀!我不過是嚇唬他一下的,哪想到師祖您彈指一揮,那劍不受控制,自然就這樣子嘍。”莫兮兮拿左手搓着有些烏青的右手心,一臉的無辜。

“你……”嬋玉真人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被噎死,直恨不得化指為劍,把她的右手給切下來。

那鐲子!

嬋玉真人的眼睛長在了莫兮兮手腕上。

對於嬋玉真人到現在才現身,段旭心裡很不快,十分不快!

原來,我剛才不是錯覺,是她隱身在天空里。

既然早就到來,又為何乾瞪眼看着薛寅陰我?

我若是沒有點兒自保的手段,這會子豈不是遭了他的毒手,到那時小師妹更是在劫難逃。

他掏出一塊抹劍布,默默地走上前,拾起疏影,咦,這上面的血滴呢?

心中雖有疑問,他還是裝模作樣地拿布把劍抹了一遍又一遍。

回頭看向嬋玉真人,正與莫兮兮大眼瞪小眼,趁二人不注意,他撿起那顆白珠,送入了日鈴中。

嬋玉真人的火氣從腳底冒到頭頂,又從頭頂返回去,起起落落。

莫兮兮側歪着頭,杏眼圓瞪,絲毫相讓。

二人僵持了一會兒,嬋玉真人見薛寅身體扭動,腳下一跺,生出一朵巨大祥雲,將段、莫二人抓至雲上,一言不發地只管摧動祥雲,飛向碧瑤峰。

莫兮兮面色潮紅,抱着段旭的胳膊,身體不住扭動。

段旭觀其情形,心道:壞了,兮兮她不會是吸入紅色粉末了吧。

“哦~”

“啊~”

“不要……”

身後傳來薛寅撕心裂肺的叫聲。

嬋玉真人袍袖一揮,莫兮兮軟綿綿地癱倒在雲上。

“旭旭,她到底是誰?”嬋玉真人面色凝重。

對於這個問題,段旭比嬋玉真人更想知道,不過他正生嬋玉的氣,只把目光盯着遠處長老院所在的後山,淡淡地道:“莫兮兮啊。”

嬋玉真人翻了個白眼,這碧瑤峰是不是風水不好,怎麼一個個都是油鹽不進的德性!

“秦樓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你怎麼能去那種地方!還帶着這個臭丫頭!”

“既然真人當時沒有出面阻止,那自然就可以進去了。”

這句話,段旭其實是在詐她,看她是什麼時候跟上自己的。

“你早就知道我在?所以故意束手就擒,等着我出面救你?”嬋玉真人心裡有一絲絲的興奮,“當時,不是我不出面,我料准在秦樓門口,你指定不會出事兒,所以就……”

“是啊,秦樓那種腌臢地方,真人怎麼能露面呢。朗朗乾坤,薛寅也不能明目張胆地當眾殺了我不是?頂多羞辱我一頓罷了。”

受了段旭搶白,嬋玉不但不惱,反倒“噗嗤”一笑,“喲,你個小東西,這是對姐姐我有意見了不是?”

段旭撓下後腦勺,這是什麼劇本?

喊你姐姐是閑得無聊,鬧著玩兒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怎麼不說話?這是默認了?”嬋玉拿肩膀輕輕蹭了下段旭的胳膊,“喂,你不會真生氣了吧?”

段旭料定她是有事兒,否則斷無尾隨了一天的道理。

要知道,光是秦樓那頓分不清紅白的紅燒肉,就吃了近兩個時辰。即便如此,她仍然耐心地等在返程路上。

至於說她是專門保護自己才來的,除非腦袋被驢子踢了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