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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八堆廢料中,果然還是可以撿漏,只是不多。

但不影響什麼,因為解方竟然很幸運地找到了五塊帝王綠翡翠原石,金老闆得四塊,她可以得一塊。

還有幾十塊價值不菲的原石,已經可以交差了。

而且,金老闆還會帶她去賭石交易市場進行明賭,如果能再一次撿漏,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這裡真的沒什麼好料,依我看,全是廢料啊!”

解方挑了很久,無奈地嘆氣。

“金老闆,我看這裡廢棄已久,是不是有人誘騙你來這裡瞎折騰?”

“不會吧?你再看看!”

金老闆很是焦急,內線說有人挑到了一塊好料,雖然剩下的廢料居多,不會一塊都挑不到到吧。

要是那七塊大的,都沒有綠,他這次可就白白浪費工錢了。

上個世紀末,緬甸政府宣布准許私人進行翡翠原石交易後,堵住了緬甸商人邊境走私的通道,翡翠交易大多數回到緬甸本地進行。

唐國的買家不用再像90年代初的粵郡人一樣,先坐飛機到春城,由春城倒夜班車到大理,再從大理搭一天的車到保山,這樣費盡周折才能進行一次原料的採購買賣了。他們可以直接飛到原料產地緬甸的賭石城。

在如今的賭石城交易市場,已經很少有人去買真正的賭石了,這樣的石頭賭性太大,風險太大。大家現在都變得很穩健,趨向一些已經開解過的明料。這樣的風險相對小些。

要買好的賭石,必須有很強的經濟實力,而且要到緬甸的礦山上直接購買。運到了交易市場,還沒開解過的石頭中幾乎不可能有什麼上等貨了。

它們的賭性都太大了。

礦山河床上的賭石則不同,即使是經過眾多行家鑒定過,也可能撿漏,因為任何鑒定行家,都不可能達到百分百。

就像這裡,多年沒有出過料子了,偶爾出了料子,也是廢料。

可是,她的玉佛卻是百分百的鑒定率,而且優劣價值一清二楚。

那七塊巨石,六塊都是廢料,但有一塊裡面暗含翠玉,是個巨無霸。

只是,她有些擔心金老闆能不能吃下,如果能稍微切割一下,把一大半廢料切掉,拿走最精華的部分,拖運會方便許多,雖然仍然巨大,但隨便一輛卡車都可以拖走了。

如果一旦走漏風聲,被軍方發覺,貨物損失是小事,性命堪憂啊。

沒想到,這裡真有一尊巨無霸。

她的話其實不是說給金老闆聽的,是說給陪同來此的礦主的馬仔聽的。

“金老闆,咱們還是到交易市場再看看情況吧。這礦區顯然就是廢棄已久,即便有這幾堆新料,但凡真要有好料,他們也早就運走了。”

礦主的馬仔顯然焦急了,“金老闆,你這鑒定師如此年輕,可能經驗不夠,您還是選一些吧,要不然,我也不好做人。上一次,真有人挑到了一塊上佳的翠玉。”

哦,原來,這馬仔就是金老闆的眼線啊。

解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金老闆顯然心情不夠愉悅,“那你隨便挑幾十塊,來了一次,總不能兩手空空。”

解方連忙道:“這裡原石雖然便宜,可是,幾十塊的重量也不輕,我可不能讓您浪費冤枉錢。”

最後,在礦主馬仔的苦求中,解方隨意的把她看好的幾十塊原石指給了抬石頭的師傅們看。

沈一鳴一路都沒有出聲,他對翡翠有過鑽研,但對原石並不太懂,他也贊同解方的說辭,這裡並沒有能開出翡翠的原石。

貨物上車後。

礦主馬仔又再次介紹了那七塊巨石,“這幾塊和上次出綠的原石是一個地方發現的,應該有綠,可是,體積太大,重量方面不佔優勢,所以至今還沒被挑走。”

解方裝模作樣的仔細查看了一番,嗤笑了一聲,“如果只是普通的石塊呢?這麼大的賭石,開不出來,血本無歸,開出來了,軍方不會派人來攔截?”

“金老闆,咱們還是去賭石交易市場看看,總能撿漏,這裡,完全是虧血本的地界。”

金老闆有點遲疑,“真的都沒有?”

解方笑了笑,“如果雕刻石獅子,還是挺有硬度的,能歷經千年風雨屹立不倒。”

“好吧,去交易市場看看去!”金老闆很顯然有點戀戀不捨,但還是不打算話費巨資買一塊無用的巨石。

那馬仔心裡清楚,這七塊巨石,其實根本沒有綠,老大都派了三撥人來鑒定過了,能收回所有成本費就打算處理了。

他給礦主打電話聯繫後,“要不,金老闆,你適當給點,都拖走。”

解方見有門,只是笑了笑,“我覺得金老闆的那套海濱別墅門前,真還欠缺一對威武的石獅子鎮宅,可以切割一部分帶回去。”

“啊?”金老闆有點疑惑,摸不準解方打什麼啞謎。

沈一鳴笑道:“隨便挑兩塊石頭回去,也可以說是賭石做的石獅子,裡面藏着綠,金老闆的宅子將來賣掉也可以增值!”

“哦,這樣啊!”金老闆似乎有點明白了,點了點頭。

解方沖沈一鳴伸出了大拇指。

於是,解方從挑好的那塊巨石當中切割了含有綠的那一部分,又從另一塊巨石中切割了同等大小的一塊,剛好可以做兩隻大石獅子。

後來,到賭石交易市場,解方意外淘到了十幾塊好料。

這一趟生意下來,金老闆賬戶里又多了好幾個億。

解方知道自己還沒有聘請僱傭兵的實力,只能眼睜睜看着金老闆賺的盆滿缽滿。

當然,她也是大賺了一筆。

沈一鳴暗自想,自己家的公司還要上一個新台階,否則,養不起這樣的女富豪啊。

沈家和何家相比,差了不是一個兩個檔次。

但是,他並不氣餒。

何以城的老爸何時元只是個普通的大學教授,但是,何以城的老爸何奈卻是赫赫有名的將軍,而他奶奶李菲雅更是總統的親姑姑,一手創建了菲奈爾跨國集團。

何以城背後,就是菲奈爾集團,據說,他已經掌權。

……

何家。

李芸知道自己總是胡思亂想,精神時好時壞。

她看着得了白血病的二女兒,總是回想起自己的大女兒。

她自己的命苦,自己的兩個女兒竟然也是。

原本以為二女兒會有一個幸福美滿的人生,卻得了這樣的病,關鍵是,骨髓配型,還沒有找到一個配型成功的捐獻者。

她又想起來過去,回想起生下大女兒的點點滴滴。

那些畫面如此清晰。

二女兒住院的醫院,忽然又換成了她生下大女兒的醫院。

……

正月初八,湖湘郡武陵市第四人民醫院婦產科。13號病床上,蓋着床厚被子小心翼翼地側卧着的年輕女人,肚子高高拱起,全身都捂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沒有化妝的臉龐,她的五官格外精緻,但臉色明顯有些蒼白,略顯憔悴。女人有些失神的望向窗外,天快黑了,窗外幾乎望不見什麼,只有幾個建築物黑沉沉的模糊陰影,也看不大清楚。

這些模糊而冰冷的灰黑陰影,在13床女人的腦海里,瞬間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小芸,你的手怎麼這樣冰涼?趕緊放到我心窩上暖暖。”

解無忌不容分說就抓着她的手,塞進了衣服裡面,果然很暖……

“小芸,我來背你,趕緊上來。”

一眼難以望到頭的石梯上,解無忌彎下腰來,身子往下蹲……

“小芸,這是你愛吃的魚頭炖豆腐,嘗嘗有沒有譚魚頭的味道。來,先喝點湯。”

解無忌一隻手將一碗炖得雪白的湯推到她面前,另一隻手遞來筷子……

……

靠窗更近一些的12號病床上,靠着枕頭坐着的女人,側過頭來,隔着被子,掃了一眼13床那女人的肚子,隨即熱切地打着招呼:“李芸,你這預產期是不是已經到了呀?你男人今天會來看你嗎?我男人說今天一定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哎,陳景!我這剛說到你,你就來了啊,你特么是曹操呀!”

剛好推門進來,叫做陳景的男人,一臉很憨厚靦腆的模樣,只是沖12床笑了笑,一手拿着一大束玫瑰花,一手拿着一個極為漂亮的瓷花瓶,他快速掃了13床李芸一眼,隨之收回視線,將手中的玫瑰花插好,放在床頭的柜子上,替12床女人仔細攏了攏被子,這才拉着她的左手,神色鄭重地說道:“老婆!節日快樂!我愛你!很愛你!”

12床的女人臉上立刻溢滿歡愉幸福的笑容,眼角的魚尾紋也隨之漾了出來。但是,她很快就變了臉色,一臉怒意。如果不是右手正打着點滴,她定要拿手重重的拍幾下眼前的男人,她的左手掙脫了幾下,見掙脫不掉,一邊狠狠瞪着自家男人,一邊罵道:“愛我?你愛個屁啊!如果今天不是2月14號情人節,你是不是壓根不打算回來看我?好你個沒良心的,我這隻剩兩個月就要生了,你連過年都不回來,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