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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了那套苗疆傳承下來的祭祀禮服,一切準備就緒,鍾藍赤腳踏進那間封閉的屋子,命令長老們守好。

“如果我有不測,你們一定不能將聖蠱放走。”

想了想,鍾藍又說道:“新的聖女就從阿娜里她們之中選,甄選聖女的方法就按之前商定的來,好好輔佐新的聖女。”

大長老抹了抹眼角的淚:“聖女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鍾藍抱着閻小魚,緩緩走進了那間從中原抓來的工匠們建好的封閉石屋,大長老從外面按下機關,千金石重重的墜下,只有從裡面才能打開,打開的方式只有鍾藍知道,未免失敗,鍾藍還留下了後招,按下自毀裝置,屆時濃酸會從四面八方滲出,徹底的消滅聖蠱。

“咱們不會有事吧?”閻小魚緊張的抱住了鍾藍的一隻胳膊,抖着自己的肥肉。

“沒事,情況不妙咱們再跑就是了,大不了就是扣點積分而已。”石屋裡鑲嵌着夜明珠,裡面光線很充足,鍾藍一下右一下的安撫處在安靜封閉的空間里炸起毛來的閻小魚。

“來吧。”鍾藍手裡拿着一段彩絲,站在了早已畫好的巫紋中,吟唱起了巫歌。

略帶哀傷和仇恨的巫歌穿過石牆,長老們每人各持一段彩絲,順着鍾藍的節奏開始吟唱起來。

歌聲從山上散開,隨風而去,傳入每個苗疆的族人耳中,除了15歲以下的孩童和身患重疾,口不能言的族人,苗疆的男女老少人手一根彩絲。

大長老沒有和他們解釋這次的大規模咒術究竟是針對誰,只說這是聖女的命令,聖女需要大家的幫忙。

既然是聖女的請求,但凡拿到了彩絲的人都無比的重視,聽到耳邊隱隱傳來的巫歌,感受其中傳來的隱隱哀傷和怨恨,好多族人走出家門,目光聚集在苗疆最高的那座山上,神情堅定的加入了其中。

“我可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來出使苗疆,以修同好的,你們怎麼能這麼蠻橫無理,小心我……”

歌聲越飄越遠,一直傳到苗疆與陽朝的邊境,被苗疆的駐兵攔下來的陽朝使臣憤憤的不平的罵著就是不肯放他們過境的駐兵,就聽見了這一曲不同尋常的巫歌,頓時愣住了。

“什麼聲音?”正當他豎起耳朵想要仔細去聆聽的時候,所有的駐兵突然朝着一個方向跪了下來,,雙手將彩絲合在手心,接着後面的曲調唱了下去。

使臣看得一愣一愣的,他身邊的謀士走上來勸到:“大人,苗疆似乎在舉行很重要的儀式,不如咱們還是等儀式完成以後再問問吧?”

一看所有人跟虔誠的信徒朝拜遠處的神明一般神情專註,使臣也覺得現在打擾不是時候,便暫時按捺下來。

“那就聽你的吧,也不知這些苗疆人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葯?”那歌聽着滲人,使臣不由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心想苗疆處處透着詭異,也不知道陛下為何這般想與苗疆交好,意思意思得了,非要與苗疆的聖女結成姻親。

那可是苗疆的聖女,渾身上下都是毒的怪物,也就皇帝敢娶。

最倒霉的是,皇帝居然選了他來出使苗疆,使臣真是恨不得一頭撞到柱子上一死了之。

巫歌唱到了結尾處,只見苗疆所有人都齊齊捻起彩絲,系在食指上,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繃緊,死命拉扯。

使臣看得目瞪口呆:“只是一段彩絲,怎的如此費力?”

他身邊那位見多識廣的謀士面色不太好,小聲在使臣耳邊說道:“大人,那好像是苗疆的某種咒術,扯斷目標者的頭髮才能奏效。”

使臣一驚,哆哆嗦嗦的抓住謀士:“這,不太可能吧,誰的頭髮是這種顏色的,而且還那麼多?”

謀士尷尬笑笑:“這個……可能是我記錯了。”

說完就叫某個身強力壯的駐兵大喊一聲扯斷了彩絲,一些看起來在苗疆地位比較高的人也扯斷了彩絲,剩下那些看着不怎麼樣的人也斷斷續續地扯斷了彩絲,一陣氣血翻騰的趴在地上喘氣。

也有沒做到的,某個看着氣色不太好的人面色越來越白,最後把手指都勒出了血,也沒能扯斷彩絲,但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身邊的人見了之後立刻爬起來幫忙,合眾人之力把彩絲給扯斷了,休息了一會兒,又緩了過來。

規模龐大的咒術有驚無險的成功了,所有苗疆族人都鬆了一口氣,目光繼續遠眺高山,面帶擔憂。

大家都不是傻瓜,自然是知道剛才的巫歌代表了什麼,發動那麼多人才勉勉強強成功的咒術,聖女面對的那個對手絕對是空前絕後的強大,是能夠給苗疆帶來災難的可怕存在。

“阿嬤……”孩童看着自己一瞬間老了不少的奶奶,面露不安。

“別怕,聖女一定會保護我們的。”滿臉橘皮的老奶奶安撫着自己五歲的孫子,由衷的相信着。

咒術成功施展,收到詛咒的聖蠱明白自己被苗疆背叛,瞬間發作起來。

“啊!”鍾藍痛苦的倒在地上,指甲不斷延伸,背部長出一對鼓包,那雙翅膀就要從鼓包中頂出來,眼中五種顏色交替,帶着滔天之怒的凶戾吼聲代替了痛呼聲,永遠都傳了出去。

所有的走獸和飛鳥感受到了這個氣息,紛紛遠離了這塊區域,但是爬蟲卻一個個的從棲息地鑽出,密密麻麻的朝着石屋襲來,其中還有像蛇藤這種兇猛的蠱蟲。

長老們表情鄭重,紛紛出手把所有闖過了陷阱和驅蟲葯的蟲子殺死。

遠在邊界的使臣聽到那凶戾的吼聲,嚇得汗毛倒豎,接着就是小動物們逃命四的往外跑,就連他們帶來的馬匹也都掙開了韁繩,棄車而去,見狀他立刻死命的搖着身邊的謀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啊!”

“大,大人,苗疆恐怕有大事發生,繼續待在這裡不妙,咱們還是先起離開吧,過幾日再來看看。”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認知,謀士也不敢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那還不快走,走走走!”沒了馬的使臣東西也不要了,邁開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