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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像苗疆這種生活簡樸,與世無爭,甚至連最高領導人都住竹樓的地方是沒有多少雄心壯志的,更談不上安插細作這種事了。

但是事無絕對,聖女在位的時候,苗疆的族人基本都不會擔心什麼,一旦聖女之位空缺,苗疆族人就惶惶不可終日,苗疆的蠱術與咒術相結合,雖然厲害,但也並不是沒有破解的辦法,哪怕長老們不去安排細作,族人也會偷偷的去刺探中原的情形。

中原也有應對的辦法,其中作為一國至寶的玉璽更是擁有可以庇護君王乃至於臣子的作用,以龍氣為養玉,只要君王不昏庸,玉璽就能保證其百邪不侵,哪怕是苗疆聖女出手也能夠擋下來。

這也是苗疆族人恐懼的主要原因,陽朝有玉璽鎮國,又有國師和武林人士這樣擁有非凡力量的人才,為了不讓苗疆被吞併,聖女之位空缺的時候就會派出細作查看中原的情況。

事實上,苗疆在歷代聖女的治理下,即使在位期間也不會放鬆對中原的警惕,必要的細作依然會安插。

鍾藍想讓傅恆去取得國璽的決定讓長老們有些驚訝,畢竟難度太大,盜竊一國之璽的事若是暴露,足以讓陽朝不惜一切代價來發動戰爭,但仔細一想如果這件事真的成了,對苗疆的未來未嘗沒有好處。

畢竟聖女誕生的條件實在是太過於苛刻,比如鍾藍這次上位就和上次相隔了50年,在這個年代,就相當於普通人一生了,若是能盜得玉璽,聖女不在位時,就不必擔心隨時會有敵人攻進來了,即便真的有某位君王想要開疆闢土建功立業,沒有了護國玉璽保佑的君王也不足為懼,隨便哪一個長老就能要了他的命。

鍾藍一聲令下,長老們就全力以赴的去執行。

鍾藍自己也沒閑着,陽朝這一代的君王不說昏庸,那也是愚蠢至極,玉璽獲得的養料不夠,僅能保佑他一人,鍾藍直接遠程操縱咒術,將皇帝身邊伺候的老太監弄死,換上她們的人,有了掌管皇帝內務的太監總管,苗疆埋在後宮的人行事就更加方便了。

傅恆被廢明眼人都能夠猜到是貴妃為了能讓自己兒子上位動的手,傅恆母后的死也和她脫不了關係,甚至於在傅恆出生以後無人保護而屢屢被人下毒加害,體弱多病,弱不經風,皇帝明知他是被陷害的,卻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讓自己寵愛的貴妃兒子上位而廢黜了他。

時至今日,傅恆早已不對他那個父親報什麼希望了。

苗疆的動作很快,等細作接近了貴妃身邊的人,找到機會,就把蠱蟲放在對方身上,然後把貴妃做過的壞事捅出來。

謀害皇后,皇太子,以及宮中的許多皇子和妃嬪,甚至於在皇帝的身上也下過毒,這些事情一同出來滿朝文武皆驚,就連許久未曾出面的國師都炸出來了,直接把貴妃定為了迷惑君主的妖妃。

為了保下貴妃的命,皇帝只好把他的位分降下來,就連貴妃的兒子也受到了牽連,從太子之位上擼了下來,派人去尋流放邊疆的前廢太子。

苗疆早已和這邊的將領打好了關係,等宮裡的人一來,就把傅恆的送了回去。

傅恆坐在回宮的馬車上沿途遭遇了許多刺客,如果都被他有驚無險地避過了,本身他就百毒不侵,這些年的聞雞起舞也讓他練就了一身好武功,成功的在前來刺殺的人手下活了下來,順利的抵達了京都,受到了保皇黨一派的文人歡迎。

他的外祖也在其中,傅恆爹不疼娘不在也能在危機四伏的皇宮裡活的12歲,這位外祖功不可沒。

若說傅恆在陽朝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親人,大概就是他的外祖一家了。

進宮那天貴妃兒子也在其列,葉傅允雖然驚訝傅恆竟然能夠活着來到京都,卻也沒有多少擔心,貴妃早就和他說過傅恆已經被毀了容,絕不可能登基,他派去的刺客也曾經說過傅恆一直以半邊臉示人,想來母妃是絕對不會騙他的。

眼下皇帝的兒子就他們兩個,不出意外,最後登上皇位的人還是他。

一直在心裡邊竊喜的葉傅允沒想到打臉打得這麼快,等太監通報傅恆覲見,傅恆那完好的面容以及集合了皇帝和已故皇后所有優點的臉一露出來,他頓時臉色陰沉下來。

母妃的人但是也太不利了,老是給他拖後腿。

在苗疆沉浮了三年的傅恆不僅容貌俊朗,三年的鍛煉之下體格健壯,早已沒有了當初的羸弱之態,劍眉星目,氣宇軒昂,說話也是氣息沉穩,氣度不凡。

“傅恆見過父皇。”傅恆行禮的姿態標準又極有韻味,雖然沒有什麼恭維的語氣,但是態度誠懇至極,皇帝看到自己拋棄的這個兒子居然成長的如此出色,也是十分驚訝,目中也帶了幾分讚賞。

朝臣看到這樣的太子也是非常的欣慰。

相比之下,在貴妃和皇帝的寵愛之下長大隻知道仗勢欺人虛張聲勢的酒囊飯袋葉傅允就不足為提了。

重新冊封了太子之位後,傅恆又回到了東宮,他身邊的宮人早已換了一波,重要的宮人都是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和他的外祖安排過來的,其餘的就是各宮安插進來的宮人。

因為貴妃的出身低賤,皇帝也不想要娶一個家世顯赫的貴女做自己的皇后,所以自他的母后去世,後位便一直空懸,來後宮的權利就交到了貴妃手中,雖然貴妃的勢力前陣子被削弱了不少,但貴妃畢竟在宮中經營許久,勢力依舊不可小覷。

傅恆在東宮裡轉悠了一圈,越發的懷念起在苗疆時伺候聖女的日子,居然在那裡,他的地位我比他低賤,但是阿幼朵從來都沒有看不起他過,更不用提心弔膽的應對各種陰謀詭計。

傅恆走到南邊的窗檯,看着窗外的芭蕉,只覺得整顆心空蕩蕩的,沒有了衣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