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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失去了雙腿,可不就是廢物嗎?”趙伯仁確實給了點反應,卻相當的消沉,直接認下了廢物這一名頭。

“我看看。”閻小魚走到他的床邊,一把掀開來被子,只見趙伯仁大腿以下空蕩蕩的,當初救下了時小腿膝蓋便只連着一點骨頭,為防化膿,大夫便將大腿以下全鋸了。

雖然處理過,但是傷口還沒有完全的癒合,閻小魚仔細一看,恢復的還算可以,於是放下被子說道:“我還以為你下半身都沒了,如今看來倒也不是那麼嚴重,想要重新站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芸兒,難道你還能活死人肉白骨?!”雖然那兩個親兵在信裡面把閻小魚誇成了難得一見的神醫,但鎮北侯都沒敢往這裡想。

“要是他的斷肢還在的話,倒是可以試一試。”閻小魚如此說道。

於是鎮北侯爺孫三人齊齊沉默了,當初能把趙伯仁從兇險的戰場上救下來實屬不易,那斷腿鋸下來以後就給埋了,如今再挖出來恐怕早就腐敗了。

趙伯仁剛剛升起的希望就此破碎。

鍾藍在閻小魚的腳邊輕輕拉了拉她的褲腿,給她遞眼色,於是閻小魚細想了一番要說道:“如果斷腿用不了,把別人的腿鋸了安上去也不是不可惜。”

“什麼?!”

“這,這怎行得通?”

三人均是駭然。

“雖然沒有先例,但在我看來卻並非不可行。”閻小魚異想天開的說道:“農家曾經用嫁接之術將兩顆不同種類的果蔬嫁接到一起,一棵樹上今晚的兩種不同的果子,人為何不能一試?”

“可血脈不相容,如何能保證一定能夠安上去呢?”鎮北侯也覺得十分的異想天開。

“難道還得用同血脈的接?”老侯爺卻如此問道。

“我曾經試着將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的心血都滴在水碗里,最後所有人的血都融在了水中,若是滴在油碗中則互不溶於,後來我試着將不同的人的血液滴在一起,發現人的血液是否相容和其父母的血脈雖然有關係卻並不絕對,有的人毫無血緣關係血液卻能相融,而同為母子的兩人血緣卻無法相融,再後來我用了許多方法去鑒別人的血液,發現人的血液可大致分為四類,其中有一類人可以與任何人的血液相容。”閻小魚給在場三人普及着血型的分類,將鎮北侯一家的三觀都刷新了一遍。

“芸兒,這話你可千萬不能跟別人說,否則會引起大亂子的。”老侯爺趕緊打斷閻小魚,世人都認為同源的血脈畢竟是相融的,即便是認親的時候,也會通過滴血認親的方式來進行,若是閻小魚這番話傳出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亂子,說不定就連皇帝都得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親生的。

“好吧,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們知道同種血緣也不一定要從血親之人找起,可以從其他人身上找。”閻小魚說道。

“那你可有把握一定能順利接上呢?”鎮北侯問。

“沒多大把握,畢竟不是自己的雙腿,就算是同種血緣也會出現排斥反應。”閻小魚摸摸鼻子,誠實的說道。

老侯爺手撫着額頭,搖頭嘆道:“罷了罷了,這法子既不人道,又繁瑣至極,還有如此大的風險,這也是伯仁的命。”

趙伯仁低着頭,眼裡一片死寂。

“其實……就算不把腿接上,也還是有能讓大哥重新站起來的法子。”鍾藍在閻小魚腳底下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閻小魚於是又吞吞吐吐起來。

“何種辦法?”有了之前提出的那個相當不靠譜的法子,鎮北侯現在對閻小魚沒有那麼大的信心了。

“爺爺,乾爹,大哥,你們應該聽說過機關術吧?”閻小魚說道。

“機關術?”三人一愣。

“相傳精通機關術的墨家祖師爺曾經用機關術造出一個與他模樣一般無二的機關人,不僅唬住了所有人,甚至於百頭砍了都能動,咱們合不妨從這裡入手,給大哥安一雙機關腿來?”生物方面解決不了,咱們就從物理方面解決,安一雙假肢上去,閻小魚相信有鍾藍這個大師在,絕對能夠解決假肢的問題。

“這聽起來倒像是個可以試試的法子,不過墨家的機關術都失傳了這麼多年,如何能夠將那機關腿複製出來呢?”趙伯仁眉頭緊皺着問道。

“沒有墨家的機關術,咱們也可以從其他地方入手啊!比如公輸家的也不賴,那時的技術現在還流傳下來許多,咱們集思廣益,就像造不出來機關人,弄出一雙機關腿來未必沒有可能。”閻小魚說道。

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爺孫三人仔細想了想,覺得閻小魚這個主意算得上是靠譜,說不定真的能成,這是真的將來機關腿研究出來了,對岳國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戰場上那些失了雙腿的士兵不知凡幾,若是能夠安上機關腿代替行動,不但能讓眾將士少了許多後顧之憂,現在還能召回許多因傷退役的戰士。

老侯爺越想越覺得閻小魚的這個主意出的不錯,當即召集了軍中的匠人,讓他們去研究能夠代替腿腳行動的機關腿。

閻小魚還很大方的把原身某位曾經在工事上擔任過要職的先祖留下的許多書籍貢獻了出來,那些個匠人一開始被召集來研究製造機關腿時還覺得老侯爺異想天開,得了這些珍貴無比的書籍之後,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閻小魚為了鼓勵趙伯仁,還現將輪椅給造了出來,讓他能夠坐在上面推着行走,而不需要去哪裡都讓人抱着,仍以的操作十分簡單,即便是趙伯仁自己也可以用手推着走。

不需要借他人之手,重新見到外面的陽光,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原本心裡蒙上了一層陰霾的趙伯仁心情好了許多,重新振作起來,雖然不能上戰場,但是也能坐在帳中,與自己的父親出謀劃策,他在排兵布陣上本來就有天賦,又是從小受到父親與爺爺的教導,即使不上戰場,也沒有人敢小看他。

看見自家的兒子/孫子重新振作起來,鎮北侯與老侯爺心裡直嘆把芸兒帶過來真是做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