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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打鬥聲慢慢小了下來。

死了無數的狼,傷了無數的人。

街道上沒有一個不帶血的人,區分只是受傷輕重,輕的還在拿着棍子打鬥,重的躺在地上慢慢休息,等着結束以後被抬回去

運氣好的好,還能治好,以後就是村裡的功臣。若是日後不小心犯了什麼錯,也不能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被趕出去。

剩下的幾頭狼見勢不對,轉身就走,跑的速度特別快。

宋時初收回手裡的劍,讓村裡藏着的人出來,將受傷的人好生安置起來,一個人分了一碗兌着靈泉水的薑湯,受傷輕的被自家女人帶回去用肥皂洗一下。

受傷重的,宋時初叫來宋柔柔,兩人再次一起處理這些傷口。

剛開始宋柔柔給宋時初打下手,後續受傷嚴重的人不大撐得住,兩人就分開,宋柔柔小小的年紀就開始單獨給人處理傷口。

清洗消毒,將一些被損毀會影響恢復的肉給切除,再縫合上藥包紮。

兩人忙活了兩天兩夜,才把所有的人傷口處理好。

……

最後一個人處理完畢的一瞬間,宋柔柔直接躺在了地板上。

幸好小姑娘平日里身體很好,這才能經得起這麼造,不然,兩天兩夜下來如何也撐不下來。

宋時初嗓子也變得干啞起來。

喝了一碗小米粥,抱着宋柔柔回到自己房間,兩人一起睡了起來。

一覺睡了個昏天黑地,再次醒來,外面一片熒光,厚厚的雪再次將打掃過的地面給掩蓋。

宋時初掀開被子,看一眼還在沉睡的宋柔柔,伸手給宋柔柔壓了壓被子,穿上衣服走出房間,守在外面的銀瓶立馬站起來:“大娘子你醒了?”

銀瓶說著,將身上飄來的雪花拍乾淨。

院子里的玻璃燈還亮着。

昏黃的燈光在北風的吹動下搖搖晃晃。

“守在這裡做什麼,大半夜不回家睡覺去,龐鐵匠知道嗎?”

“他知道的,他今天也在這邊。”銀瓶說著,往馬棚瞧了一眼。

對的,今天的龐鐵匠睡在了馬棚。

家裡的客房還有,但是那些沒有人住的房間沒有開通地暖,裡面冷冰冰的,住不了人。

馬棚就不一樣了,家裡的僕人一大早就給打掃乾淨。

馬兒吃的最好的草料,拉屎了也會速度給清理了,說是馬棚,但是乾淨的要比那些邋遢一些的人正屋都乾淨,龐鐵匠自然是不在意的。

“你們兩個可真行。”

宋時初伸出纖纖素手,在銀瓶的腦袋上點了一下。

這樣的孩子還真的讓人心疼。

“大娘子您睡了一天一.夜,我去給您做點吃的,您去烤烤火,可別吹風傷寒了。”銀瓶把手放在嘴裡,哈着氣息去年,還不忘叮囑照顧宋時初。

宋時初點頭,心裡暖融融的。

雖然下面的人照顧主子是必須的。

是職責所在,但是,負責到這樣的程度,早就已經超過了本分。

將心比心,她若不好好對待小姑娘,豈不是良心不安。

銀瓶煮了一碗熱粥端到宋時初身邊,剛睡醒的人,腸胃比較脆弱,這個時候是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原本只是一個普通小丫頭的銀瓶現在懂了很多,最鮮明的對比是剛來這邊的時候,喝水都是直接從井裡淘出來下嘴就喝,現在要麼是涼白開,要麼是熱茶水。

總歸講究的很。先前吃飯能填飽肚子就是幸福的,哪兒管什麼養生口味,現在不僅講究口感是否正確,養生的知識都添了進去。

宋時初喝完粥,往外走去。

村子裡靜悄悄的。

夜晚的雪還在繼續。

村子彷彿永遠都是白色的。

原本這樣的白色會讓人覺得壯闊而美麗,但是,想到白色上盛開的花,心情就複雜起來。

“對了大娘子,白日里牛氏來過,說她家弟弟身體有些問題,那時候您還沒醒,就沒敢打擾。”瞧着宋時初精神頭很好,銀瓶斟酌一下,將白日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宋時初回頭看一眼銀瓶。

不得了了,小丫頭現在已經會自己去判斷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

宋時初往牛氏家裡走去。雖然現在是半夜三更,按理說正常人已經睡了,但是一般來說,家裡有病人的人家,半夜都會不睡的。

聽見一點點的動靜就會立馬睜開眼睛。

宋時初敲門不大一會兒,披着厚厚棉衣的王大梁將門打開,看見宋時初的一瞬間眼睛一亮。

“宋……”

“不用說了,帶我去看王霖。”王霖的身份,對於宋時初來講,就是一個謎團。

因為要保持對人的尊重,所以一直沒有去探尋過。

那日晚上王霖使出來的功夫,可不像一個隨隨便便的人,這人能文能武,長得也好看,傻了幾年,還能保持純粹本心。

現在的她多了幾分好奇。

想知道王霖的來歷。

走進房間,入眼就是跟烤紅蝦米一樣的王霖,此刻的他胡言亂語着什麼額頭滾燙,即使上面蓋着冰涼的毛巾,依舊沒有任何用處。

宋時初靠近,隱隱約約聽見幾個字

“父,父皇……”

她回頭看向王大梁,王大梁攥着拳頭。

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時初嘴角露出冷笑:“怎麼,想殺人滅口。”

“打不過。”王大梁搖頭。

跟狼對打的時候,他已經見到宋時初的身手,厲害的很,瞧着路子像是正統傳承的,但是路子有很野,似乎還夾着一些軍營才有的東西。

總歸混亂的人。

然而,越是混亂,就更讓人防備。

宋時初笑了起來:“你若是殺了我可就沒有人給王霖治病了。”

“我打不過你。”王大梁認真重複一遍。

宋時初搖搖頭,覺得王大梁是個無趣的人,也不知道牛氏這些年跟一個悶悶的人是怎麼過在一起的。

想到嘴巴吧唧吧唧似乎永遠沒有一個休息時間的牛氏,宋時初隱隱約約有種直覺,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互補,一個悶聲悶氣的,對上一個話簍子,在一起以後才有碰撞。

才能把日子過起來。

拿着酒精給王霖擦拭。

同時,拿出一顆膠囊塞到王霖嘴裡。

膠囊是空間為數不多的西藥,如果不是關鍵時候她才捨不得用。

但是,王霖這情況,如果不趕緊的將發熱癥狀給解決了,本就是傻子了,再發燒幾天,怕是就成腦癱了,宋時初可不敢耽擱。

好歹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