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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余琦良的誇讚,魏謹然並沒有什麼反應。

“孝順?”魏謹然以前也以為郭敏珍對伍朝鴻是掏心掏肺。但自己經歷過許多自己,知道自己的母親並不是全心全意的愛自己,對魏謹菲似乎也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好。而伍朝鴻的繼母,也沒有那麼的偉大。

余琦良誇了伍朝鴻一句,卻發現魏謹然沒有接話,他突然覺得,或許伍朝鴻並不是魏思賢的好有那麼簡單。

“我看魏二哥的騎術也不錯,二妹妹怎麼另尋了個師傅呢?”余琦良看似不在意的問道。

魏謹然也只好解釋道:“其實在京都,文臣家的姑娘們,出門都是坐在馬車中。武將家眷就算會騎馬,也多是在莊子上跑跑。像這樣騎馬出遊的少之又少。”

“因外祖父是個文人,父親和大哥不在家,二哥又走科舉之道,所以母親也就未曾為我姐妹二人特意尋那騎射的師傅。”

“也是前幾年,伍二哥在莊子上弄了個跑馬場。我們姐妹隨二哥過去遊玩,才想着學一學這個。家弟年幼,二哥顧着弟弟,所以就拖伍二哥照料我。”

余琦良聽了這個就不好受了。

她沒有尋騎射的師傅,年紀見長了才隨意的學了學。啟蒙的師傅,還是自己看不上的一個二世祖。學會之後,除了在莊子上跑一跑,也沒有其它機會了。

就這樣一個女子,還讓自己忙活了半天,自己卻未曾甩開她。

“丟人。”余琦良想。

難道是前十幾年自己過得過於順風順水,上天特意派這麼一個人來打擊自己。

“餘三哥?”

現在輪到余琦良發獃了,魏謹然看着此人神遊天外,只好輕輕的喚他。

“哦~~剛想到其它事情,失禮了。”余琦良道。

“二妹妹騎馬時日不長,沒想到就能達到現在這樣。確實令人感嘆。”

“也沒什麼,只不過喜歡罷了。”

到了萬平山腳下,就不適合騎馬上山了。

二人牽着馬,並肩而行。

“你可知,這萬平山為何叫萬平山?”

本來想顯擺一番的余琦良,主動的轉移了話題。

他不想再和魏謹然討論誰更精明的話題。

魏謹然看了看前頭這彎彎繞繞的路,想這一段路二人至少也得走上小半個時辰吧。

她想着,如果自己應“知道”,那是由自己來講那段典故,還是讓余琦良換個話題呢?

“不知。”魏謹然決定還是當個聽眾輕省些。

“當年天下大亂,太祖順應天命,決定推翻暴政救民於水火。

只是,成大事定少不了波折。太祖被人陷害當日就是被困於萬平山。

還好,得道者多助,後有奇人指點。太祖反過來利用萬平山擺下陣勢,將賊人全奸,從此之後,一切戰事都一帆風順,勢如破竹。”

“太祖登基後,就為此山賜名——萬平。”

“原來如此。”魏謹然表現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其實心裡也知道,典故典故,也有後人美化的成分在裡面。

看着魏謹然一副很捧場的樣子,余琦良也就繼續聊着這些風土人情,至少這樣,不會出現魏謹然突然開掛,打擊自己的情況。

一路上,余琦良也十分體貼,一直詢問魏謹然是否要歇息。魏謹然都一一拒絕了。

首先,她確實不累。

第二嘛,這一路上,余琦良看到石頭講石頭,看到樹木講樹木。如若停下來,去哪裡找話題呢。

“餘三哥,我真不累。我們還是早點上山,去萬平寺看看吧。”魏謹然道。

“也是,我都忘了二妹妹是個虔誠的。聽聞二妹妹三歲就能熟讀經文,在京都也一直陪着老夫人抄錄經文,施捨窮人。

這不,一來慶州就給善園的孩子們準備了嶄新的被褥。現在慶州城一個個都誇讚二妹妹是菩薩託身呢?”

“餘三哥謬讚了。”

“大家都這麼說的呀。”余琦良笑着道。

這些也是最近一段日子,大嫂領了命令,一直在自己耳旁念叨的話。

第一,就是為了告訴他,魏謹然這個千金大小姐貌美,心善,聰穎,也不是誰都能配得上的。

而楚曼一個孤女和她根本沒法比。

第二嘛,就是讓他多了解一些,好針對魏謹然的喜好,設計有針對性的話題,好贏得她的好感。

余琦良想,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

不久前,自己還和人嘲諷魏謹然死纏爛打,這是嫁不出去嗎?

現在好了,居心叵測的變成自己了。

可惜,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余家,他不得不挖空心思去討好魏謹然。

魏謹然卻不想接下所有的這些讚美。

“大家未曾親見,那就是傳言。餘三哥也知道,傳言傳言,總有些是真,有些是假。”

“我從小記性不錯,日日看着祖母禮佛誦經,會背誦幾句也實屬正常,但熟讀經文還是夠不上的。”

“至於抄錄經文,這在京都,是家家姑娘都曾做過的事情,不值得一提。”

魏謹然這樣說,余琦良卻覺得有些虛偽。

既然說著這麼不在意名聲,那何必自己整了一堆褥子去善園,不就是想張顯自己的善名嗎?

魏謹然那樣做又惹得楚兒不開心。

現在有父親盯着,自己既不能去善園看望楚曼,還得費勁心機來討好魏謹然。

也不知道楚兒知道後,會不會生氣。

余琦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他想聽聽魏謹然怎麼解釋。

“有慶州的夫人小姐們在前,孩子們也是餓不着的。我也只是想給孩子們換床褥子,以免夜涼凍着了。”

“給銀子,也不是不可。只是給了銀子,管事們買的是魚肉,是衣裳鞋襪,還是被褥就不歸我管了。”

“再說了,管事也是人。收了銀子辦事,一頓忙碌總是要喝口水的。這銀子經手的人越多自然就有損耗。只經我手損耗自然最小。”

說著這些,二人也走到了萬平寺前。

“你污衊,你挑唆。”突然一女子沖了出來,指着魏謹然道。

“楚兒,你怎麼來了?”余琦良看着楚曼出現,突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