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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婆子,打扮得非常體面,一進來就跪下請罪,磕了幾個頭,才解釋道:“老夫人年事已高,夫人伺候在側無法遠行,只能派老奴前來。”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方淑秀滿面笑容的將她扶起,還讓人看了坐。

身旁的賓客也一個個贊着余家有情有義。

莫欺少年窮!

魏謹然的未婚夫在前線勇猛殺敵,履歷戰功之事,大家也是知道的。

年輕呀,年輕就是資本。

年輕,有能耐,又有際遇,誰知道十年後,誰更勝一籌呢。

余家派的人卡着時間點進門,就是當著眾人的面,表示對魏謹然的重視。

你看,前線告急。遠在延州的老夫人和夫人,都還顧着京都未過門的兒媳婦。

得夫君愛重的媳婦子不算什麼,得老夫人和夫人愛重才是真的體面。

眾人和樂融融互相給面子,一片諧和之中,賓客就坐。插笄用的簪子也臨時換成了余家的禮。

是一根白玉簪子,通體無瑕,款式也新,一看就是余家提前準備好的。

方淑秀覺得十分的有面子。

正賓賜字,房老夫人也不負眾望,賜了個敏字。

魏謹然恭敬地上前,對答,拜了又拜。

方淑秀滿臉容光地上前念訓詞:“事親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順,恭儉謙儀。不溢不驕,毋詖毋欺。古訓是式,爾其守之。”(摘)

魏謹然又道:“兒雖不敏,敢不袛承!”(摘)

拜眾賓,禮成。

宴下,范玉梅拉着魏謹然偷偷地道:“緊張不?”

“啊~~有一些吧。”魏謹然看着范玉梅地表情,只好道。

其實,她是不緊張的。

“那事多謝范姐姐了。”魏謹然附耳過去。

“說什麼胡話。父親本也是那樣想的。戰時不就靠將士們在前頭拚命。安州城破,又不是伍將軍一人的錯。現在伍將軍生死未卜,伍二公子又去了前線,屢立戰功。現在還讓人圍着伍家,是什麼事?”

“皇上聖明,自己也想得明白。兔死狐悲,以後誰還敢拿命拼。將士不拼,邊疆哪有安寧之日。”

“魏將軍在慶州,你放心吧。我父親說了,他們這些文城定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拖後腿的。”

“那也是范大人為天下老百姓着想,才敢仗義執言。”

“他不是御史嗎?就當我還當日的情吧。”范玉梅道。

當日自己在房家口出狂言,伍朝鴻看着混,後來卻一點風聲都沒有露出來。

“所以說這人不可貌相。伍二公子平日看着弔兒郎當的,沒想到卻是個真英雄。聽說上天看其英勇,還指引他在萬平山尋得神弓,那弓可不是一般弓能比的。敵人還未近前,就能一箭命中,現在月族的大將都不敢上前叫陣,都是躲在後頭,月族現在士氣大損。”

魏謹然也聽到了這個傳言,也不知道是怎麼傳出來的。但是她想,這樣也好。既然是神人相助,還是萬平山的神人,那弓估計也沒人敢窺視。

而伍朝鴻有神人相助,那些上竄下跳,不放棄伍家投敵說法的人,也只能消停了。

萬平山可是助過太祖的,怎麼可能再助亂臣賊子的伍家呢。

所以,由此推論,伍家不是亂臣賊子。

“二妹也真是的。孫少奶奶是客,其她奶奶小姐就不是客了。你身為主家,怎麼能厚此薄彼呢?”

魏謹菲看着魏謹然洋洋得意的樣子,就來氣。一看到魏謹然和范玉梅在一旁嘀咕,就藉機發難。

本來那些奶奶小姐不覺得被怠慢,被魏謹菲一提醒,有些心裡就感覺乖乖的。

特別是伍慈英,原本因為伍家的事情,日日躲在家中,害怕哪日就抄家下獄了。現在伍朝鴻名聲鵲起,自然又趾高氣昂起來了。

“是呀。那余某人再有能耐,不也是......呵呵呵。”伍慈英還偷笑起來。

魏謹然沒有理她,卻對着魏謹菲道:“邊關戰事吃緊,父兄都在前線,我這心中總是時時擔憂。剛也是和孫少奶奶打聽些消息。雖說女子不該問這些,但總是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些。若有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大姐雖也出嫁,總是魏家女兒,也是半個主家。大姐可別推辭才是。”

魏謹然的話讓魏謹菲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

這是說自己身為子女,不擔憂自己的父兄。還是說自己已經是出嫁的女子,家裡的事情還輪不到自己管。

半個主家,就是做不了主了。

大家又趕緊上前寬慰,說大將軍神勇,邊關戰士個個如狼似虎,又有神人相助。大楚將士定然能凱旋。

伍慈英看着沒人上前巴結自己,啪的摔了杯盞,哼的一聲走了出去。

伍慈英的行為,讓現場的人愣了一下。魏謹然卻站了起來,道:“伍三姑娘定然也是想到邊關的父兄,心中哀痛,不小心碰到了杯盞。大姐,我這就出去看看,眾位奶奶小姐們,就有勞了。”

幾個本已站起來,想追出去的姑娘家,只好又坐了下來。

魏謹然使了個臉色,范玉梅也跟着出去了。

“憋死我了。你說這女兒家都勾心鬥角的,更不用說朝堂上了。”

范玉梅嘆道。

誰說不是呢。魏謹然突然有些喜歡安州的女子了。就像那馮仙兒,不喜歡自己,就敢當街攔馬車。被自己教訓了一頓,也就消停了。

後來再見到自己,也就躲着了。她的密友雖上門找過茬,卻也是光明正大的,說是切磋。

“你說這些姑娘呀。以前,一個個看不上伍二公子。伍家出了事還在慶幸。現在,伍二公子聲名鵲起又開始巴結伍家了。只是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小姑,她們受得了嗎?”

魏謹然道:“外人都是捧高踩低的。能不因一人際遇有變而始終如一,那是親人,好友。”

“是呢。外人,我確實不該在意。”范玉梅道。

二人追上伍慈英,伍慈英卻冷冷的望過來,道:“怎麼,你追出來做甚,不怕我搶了你的風頭?”

“風頭?你……?”魏謹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