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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易。”魏謹然道。

“我去看看孩子們。你和我一起嗎?”寧文琴問道。

“大嫂先忙吧。我到處轉轉。”魏謹然想寧文琴定然是有事情要處理,自己跟過去也不太好。

畢竟自己和楚曼不熟悉,貿然跟過去,人家或許會介意。

剛好自己趁機到處轉轉,看看孩子們生活的環境。她也不嫌髒亂,一處處看去。

屋子看着破舊,但是也能遮風擋雨。

魏謹然走了一圈,發現孩子們用具都破爛不堪,不用想吃食也不會太精緻,這些東西也只能保證他們不會無處可歸,飢腸轆轆的。

“為何未經人同意,就隨意翻看他人物品?”

魏謹然正在查看孩子們的住處,身後突然有人出聲指責。

聽到下學之聲,魏謹然還以為是孩子們回來了,沒想到是楚曼。

“楚兒姑娘,是我魯莽了。”魏謹然看着眼前空蕩蕩冷冰冰的床榻,僅有的幾床褥子也破爛不堪,實在不知道自己翻了什麼物品。

這床說是床,其實只是各種破爛木板勉強拼接在一起的通鋪。

“我並無惡意,只是想看看孩子們的起居生活,好盡點綿薄之力。”

“這善園的事物都有專人統一打理。魏二小姐如果心存善念,可以捐贈些銀子,資助下孩子們,其它的事情,自然會有人打理。”

魏謹然道:“多謝楚兒姑娘提醒。我確實有此打算,不知賬房在哪?”

“交給我就好。”

“好。”魏謹然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子,這次帶了二十兩銀子。她正準備解下來遞給楚曼,卻想起林曦說的話,“可需要登記?”

“不用。”

魏謹然:“那這善園的賬目也是楚兒姑娘在負責?”

“是。”

“採買呢?”

“魏二小姐是將軍派來接管善園的嗎?如果不是,善園的具體事務並不方便對魏二小姐透露。”

楚曼的語氣生硬,魏謹然卻沒有和她計較。

她道:“楚兒姑娘誤會了,我只是想知道這銀子是怎麼使的。還有這善園還需要多少銀子。”

“魏二小姐出生高貴,日日有人伺候着,哪裡懂這些。這些東西自有專人負責。至於銀子,就看魏二小姐的心意了。如果今日沒帶齊銀子,改日也是一樣的。”

楚曼看到魏謹然猶猶豫豫的,半天也不肯給銀子,卻問了一堆,很不耐煩。

其實,她並不喜歡收魏謹然的銀子。

楚曼這麼說了一通,讓魏謹然想捐銀子的心,又落了下來。

“你們在聊什麼呢?我就說呢,怎麼一轉眼又不見了人影。”

寧文琴適時的出現,打破了二人的尷尬。

看到寧文琴身後還跟着一些孩子,楚曼趕緊道:“魏二小姐看了這裡的環境,說要拿出些銀兩,給大家改善改善。”

跟着的孩子滿臉欣喜,想衝到魏謹然跟前,感謝她。但是看到自己身上髒兮兮的,而魏謹然一身華服,又退卻了。

魏謹然只是笑了笑,來到寧文琴面前,問道:“大嫂,忙完了嗎?”

“差不多了。你還準備去哪看看,我陪着你。”

“不用了,該看的已經看完了。”

魏謹然轉身往外走,寧文琴看着二人,感覺到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

人多,她也不好多問,想着回程再勸勸魏謹然,所以她道:“今日府里還有事,那我們就走了。”

“嗯,魏少夫人趕緊回去吧,善園的事情有我呢。”

魏謹然一走,就有婆子圍過來道:“楚兒姑娘,將軍家的小姐給了多少銀子。”

楚曼一副想瞞又不知道怎麼隱瞞的樣子,她不好意思道:“魏二小姐今日沒帶夠銀子,所以......”

大家聽了楚曼的話,十分的難過。開始對魏謹然報了多大的希望,現在就有多失望。

看着這些人失望的眼神,楚曼趕緊給他們打氣,道:“大家不要泄氣。銀子不夠,我會想辦法的。”

孩子們又重新開心起來,圍在楚曼的身旁。

但是那些婆子,知道了這個事情,卻一個個撇了撇嘴。

回程的路上,寧文琴還沒想到怎麼打聽剛才的事,魏謹然就主動問道:“大嫂。各夫人小姐給善園的銀子,都是楚兒姑娘收着的嗎?”

“是的。”

“賬目呢?”

“賬目?”寧文琴奇怪的看着魏謹然。

做為一個大家姑娘,管着一大家子,她自然知道賬目的重要性。

但是這個做善事,每家出點,那些夫人小姐不過是要出銀子的名聲,誰還去管賬目怎麼花呢。

“二妹,想的確實和常人不一樣。不過,我們在寺院捐獻香油錢也沒問過賬目的事情。這善園的想法,是楚兒姑娘提的,最初的善款也是她一家一家籌集的,所以善園的事務都是她在管理。”

“今日請個人,明日買個針頭線腦的,都是小錢,誰有時間去看那賬目呀。”

魏謹然點點頭,如果按寧文琴這個解釋方法,自己剛才的話,確實有冒犯之嫌。

不過,她不知道楚曼到底籌集了多少善款,但孩子們的生活環境確實差了些。

“算了,其他人是其他人,我是我。”

“大嫂,我想去鋪子看看,給孩子們準備一批被褥。”魏謹然道。

“這,是不是太麻煩了些?”寧文琴想。明明給些銀子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何要這麼麻煩。

魏謹然卻道:“做不做善事無所謂,我只是看着這些孩子過得苦。吃吃喝喝的太麻煩了,我也不能給他們囤個幾個月的糧。倒是這被褥,解決起來算是最簡單。”

“雖然現在準備早了些,我就當未雨綢繆了吧。”魏謹然笑道。

“你說的也對,那就依你吧。這得不少銀子呢。”寧文琴讓趕車的換了條路。

二人一個個鋪子逛過去,定了一批被褥。

等東西趕製出來,用了好幾輛車浩浩蕩蕩的才將那些被褥運到了善園。

孩子們看到嶄新的被褥,都為前幾日在私下裡議論魏謹然的事情感到羞愧。而楚曼看到那些褥子,臉色黑得很難看。

“搬進來吧。”她不冷不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