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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魏家回來,楚曼就被安頓在院子中。有人看守,她哪也不能去。

楚曼細細的回憶着自己走的每一步,到底哪步自己走錯了呢。ta好幾個節點是轉折點,但是如果那時她不出手,余琦良估計早就對魏謹然死心塌地了。

“哪步我都未曾走錯。是余琦良忘恩負義,魏謹然心狠手辣。”

楚曼又日日琢磨着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他與魏謹然的婚事自然是不會成了。我現在應該等他消消氣,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楚曼想,余琦良是個喜歡孩子的,孩子就是他的軟肋。

可惜,她知道的也不多,不然就可以和余家談判。誰不想流芳百世,名垂千古,家族輝煌?

只是,她還是知道一個決定所有家族命運的事情。

楚曼正想着這些,突然房門被推開,兩個婆子走了進來,道:“陳娘子跟我們走吧。”

“去哪?”楚曼突然有些驚慌。

“夫人要見你。”

“夫人?余夫人?”

“嗯。”

一聽余夫人到了,楚曼又喜又憂,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了些底氣。

余夫人看着楚曼肚子里的孩子,問道:“月份不小了吧?也能看出男孩還是女孩了。”

“嗯。穩婆說了是個男孩。”楚曼答道。

余夫人笑了笑,正色道:“實話與你說吧。你一個喪夫的寡婦是不能進我們余家門的。”

“魏謹然已經不準備嫁了。”楚曼道。

“沒有魏家小姐,還有張家小姐,在延州想嫁給我們三兒可不少,都是好姑娘。來之前我已與孟家定下口頭之約,待退了婚書,就會過禮。”

余琦良知道自己母親雷厲風行的性子。她說定了自然就是定了。

他想到那封信,自己和魏謹然終究是錯過了嗎?

楚曼看着余琦良,不可思議的問:“是真的嗎?”

余琦良未應,余夫人繼續道:“你以為你折騰一番,就能進我余家門。鄉野村婦,見識淺薄。門不當戶不對的,就算三兒一輩子娶不到媳婦,也不可能娶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我還有孩子,這是你們余家的骨肉。”楚曼趕緊道。

“一個野種而已,誰會在意。”楚曼突然就軟了下去。

“餘三哥,這是你的孩子呀,你不是一向喜歡孩子的嗎?”

孩子?

他是喜歡孩子,從小母親抱他膝頭,他覺得很溫馨。也曾想過日後他做了父親,也如母親這般對待自己的孩子。

可惜,這得看是誰生的。如果是魏謹然,他應該會極疼吧。

“好了。現在給你兩條路。願意為妾,就簽了這個。如果你不願,就打掉孩子,該上哪去上哪去。從此與我余家無關。”

“這是什麼?”楚曼看着余夫人遞過來的紙,問道。

“你不是喜好出爾反爾嗎?你若願意就簽了吧。”

別一回頭又說余家強掠的她。

“我不願意,我不願意。我要去告他,告他姦淫我。”

余琦良聽到這話,又刷新了對楚曼的認知。

他以前是真傻,將這樣一個沒臉沒皮,自私自利的女子當做善良之人。

為了她忤逆父親,傷害魏謹然,真是瞎了眼了。

“如果可以回到從前,但願我沒有救過你。母親,我不願納她為妾。你讓她走吧,讓她告吧。就算坐牢也比面對她好。”

余琦良想走,卻被余夫人拉住,逼他面對。

“告?她可是在魏府門前承認與你兩情相悅,是自願的。再說她一個有做過牢的女子,你一個為大楚立過功的將士,官府會信誰。”

“民告官如父殺子。越訴,誣告,不用我余家出手,你就死在牢中了。選吧!”

余夫人的話給楚曼澆了一盆冷水。是呢,這裡是不同的,普通百姓命如草芥。這就是她一直巴着余琦良不放的原因。

“好。我選第一條。”楚曼道。

但是她不會妥協的,等生下孩子,她會改變余琦良的看法的。

楚曼簽了字,化了押,對着余夫人道:“最近孩子越發大了。平日少見葷腥,對孩子不好。”

“放心吧,這都不是事。還有件重要的事,三兒,曼姨娘,和我去魏府一趟,把事情辦了。”

幾人坐着馬車,楚曼卻只能屈居在後頭一輛又小又破的小破車上,她的心裡不好受,卻又重燃了鬥志。

“是你們逼我的。”

來到魏府門前,余家遞上拜貼,魏府馬上打開門迎接。

“余夫人有請。”出來迎接的是魏老夫人身邊的春滿。他都未看一旁的余琦良。

“嬤嬤是老夫人身旁的管事?”余夫人塞了個荷包。

“余夫人好眼力。”春滿道。

“不瞞嬤嬤說,上次的事是余家沒有處置妥當,驚擾了老夫人,夫人,還有貴府二小姐。”

“骯髒的人不好進貴府的門,但有些事情我必須要給貴府一個交代,還望嬤嬤做個見證。”

“好。我會如實稟報老夫人。”

余夫人一聲示下,就有人將楚曼請了下來。讓她跪在魏府門前,還給墊了一張毛毯。

“我不跪。”

“曼姨娘還是跪着吧。一回生二回熟,也不用在意什麼臉面了。”旁邊的婆子一用力,楚曼就跪了下去。

春滿一聽曼姨娘,就知道余夫人為什麼敢這麼做了。余家的人,是死是活,那就是余家說了算了。

早就準備好的落子湯端了出來,突然有兩個人抓住了楚曼的雙臂。

“不,你們,你們想幹什麼?”楚曼驚恐道。

余夫人卻道:“我兒有錯,但這孩子不能留。你放心,余家會養着你一輩子。”

“不,不,我不要。魏謹然,我沒輸。”什麼孩子不能留?卻一定選在魏府門口,大庭廣眾之下。

那丫頭也是狠的,叫來一粗使婆子,掰開楚曼的嘴直接灌了進去。

喂完葯,楚曼癱在地上,感覺自己的肚子隱隱作痛也不知道是自己心裡作用,還是藥效已經發作。

“你好狠,你們余家好狠。我詛咒你,我用……”

“堵上。”余夫人道。誰耐煩聽這樣的話呢。

這孩子要怨,只能怨自己的母親拿他當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