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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明思索了一下,勸說道:“八皇子有六歲了吧?周普成看着胡鬧,弔兒郎當的,但還是遠着些吧。”

當今聖上對皇子們管束極嚴,別說結交外臣了,連出宮的機會都不多。

就連皇子的外家們都非常的低調,不輕易惹事。

但是知情者卻知道但凡能較勁的地方,總是能找到他們的身影。

“是。”伍朝鴻本也沒準備和周普成深交。

魏謹然這才知道那人還是皇子的舅舅呢。

魏謹然想起在岸上人提到的趙府,馮府什麼的,她指着那掛着趙字旗幟的龍船問道。

“那是二皇子得外家。還有馮府,聲勢也很大,那是三皇子的外家。”魏思明一一為魏謹然解釋。

魏謹然一聽就懂了。書看得多,魏謹然自然知道魏思明讓伍朝鴻別和周普成接觸的意思。

她們魏家,伍家和房將軍一系,都是比較低調的。

所以,平日里不是必要的事,魏思賢和她們幾個都不出門。

這次也是魏思明在,才外出走走。

幾輪下來,留下的龍舟確實是開始大家議論的那幾家。最後還是荊王府拔得頭籌。

老百姓們就是看着熱鬧,有些人卻思索半天。

“現在人多。我們一會再出發。我去和母親說說。二弟你陪着二妹去外祖母那拜見,順便將大妹接回去。”

魏思賢陪着魏謹然,伍朝鴻匆匆的去和伍夫人說了一聲,也跟着去了。

到了那,魏謹然就看到魏謹菲和方啟元在一小角落裡嘀咕。

方啟元在說著什麼,把魏謹菲逗笑了。她低眉垂眼,羞羞答答的應着:“嗯。”

四周並無人打擾,彷彿對此事樂見其成。把伍朝鴻羨慕得緊。

魏謹然過去一一拜見眾人。方老夫人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卻笑着對伍朝鴻道:“伍二哥兒。快過來,讓老婆子看看。”

方老夫人的無視,魏謹然並不在意。她只要不特意找麻煩也就是了。

魏謹菲看到魏謹然,特意起身拉着魏謹然,得意地說:“表哥說,等入了夏,就去莊子上住幾日,到時候帶我們去捕魚去。”

魏謹然看着方啟元身上掛着的香包,那是魏謹菲的手筆。二人的事情私下已經說定,魏謹菲自然就明目張胆的表達自己的愛慕了。

方家大夫人不樂意,但全家人都同意了,她根本做不了什麼,只能冷着魏謹菲。

一開始魏謹菲眼眶紅紅的,方啟元卻帶她到一旁勸慰。

周翠娥對自己這個兒子失望,被一個小女子甩得團團轉,卻去心疼人家。

她突然想起方老太爺說的話:“由他。”

歸了家,魏謹然特意趁魏思明不在時,將秦寶艷托的信送給了寧文琴。

魏謹然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直覺的就這麼做了。

“多謝二妹了。”寧文琴接過信,放到一旁,卻沒有打開。

魏謹然知道自己在,寧文琴不方便,所以站起來告辭:“大嫂,那我先走了。”

“秦姐姐聽到你要走,眼都紅了。”魏謹然想起秦寶艷那時的表現,又說了一句。

她不知道自己的大嫂和秦寶艷出了什麼問題,但是上次二人爭執也是聊了一次就好了。

秦寶艷既然如此捨不得為何不來見一見,二人把事情說清楚呢?

魏謹然不解。

寧文琴聽了這話卻毫無反應。她抿着最嘴笑,卻什麼也不說,魏謹然就知道寧文琴不想再提。

待魏謹然出了門,寧文琴急急的將門一關,眼淚卻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魏謹然聽到了寧文琴壓抑的哭聲,回頭看。

“小姐看什麼?”七巧問。

“無事。”魏謹然道。既然大嫂不願讓人知道,她就不準備多管閑事了。

過了幾日,魏謹然送上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也算是一點心意。

“大嫂到了慶州記得時時寫信過來。如果有什麼缺的,想吃的也可以寫信,到時候託人送了去。”

魏謹菲坐在一旁撇了撇嘴,想嘲諷幾句,又想到自己的大哥在呢,又忍了下來。

心裡卻想,一個兩個的不是吃就是銀子,也虧得她二人還不覺得臊。

寧文琴已經不再想為了魏家兜攬魏謹菲了,所以也裝作不知,一直在和魏謹然說話。

魏謹然要走,寧文琴一直留。魏謹菲要走,寧文琴卻馬上起身,道:“我和二妹聊的確實無趣,那大妹你就先行吧,嫂子和二妹再聊會。”

說完,寧文琴就開始送客。

原本,魏謹菲覺得二人粗俗,不想理會。現在她卻被粗俗的人嫌棄,魏謹菲被弄得紅了臉。

“那就祝嫂子一路順風了。”說完,魏謹菲氣呼呼的走了,第二日,還“卧病在床,”未起來相送。

這是後話。

說到寧文琴一直挽留魏謹然,待魏謹菲走後,寧文琴關上門掏出一封信,在手中握住,一直不願放開。

“二妹,你說這做人一輩子圖得什麼?”

寧文琴的笑一點都不暖,讓人看了也跟着惆悵。

還好,魏謹然已經懂了許多。

“我也說不好,只是盡量選擇讓自己更好的活下去的方法。所以,才有人心不足,所以才有艱難抉擇。”

寧文琴點頭笑道:“沒想到二妹才是最通透的那個。”

寧文琴將手上的信推到魏謹然面前,道:“雖嫁入魏家兩年,但我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所以,平日里二妹的事我從未插手。”

“嫂子慚愧。今日卻要舔着臉求二妹一求。希望在我走後,你能將這信幫我帶到。”

魏謹然看了看那信,信已封口,信封上卻一字未寫。

“給……秦姐姐嗎?”

“嗯。”寧文琴點點頭。

“嫂子客氣了,這點事情我還是能辦到的。”

第二日,魏思明和寧文琴啟程。連魏老夫人都走到門口相送,卻獨獨缺了魏謹菲。

魏老夫人皺着眉,魏思明卻勸慰。

昨日魏謹菲還好好的,一夜之間突然不舒服,連出門都不能,卻未曾請大夫來看看。

魏謹菲是因為親事定了,又有方嬤嬤時不時的勸誡,所以不在乎了。

魏思明心裡也是有怨的。但這人卻是自己的親妹,還能拿她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