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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一行人散去後,白仙子蹙起了眉頭。方才所來的這些人,往日里或多或少的都受過百草門的恩惠。莫非他們是基於知恩圖報的心態,才有如此的舉動?

但是,這種事情發生一次也就罷了,怎麼可能一天兩次呢?

“別想了,或許只是巧合呢?”張致遠說了一句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先問問自己信不信?”白仙子沒好氣的道。

“管他呢,有吃有喝還有禮物收,這種好事自然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我也甚感詫異,你又不是江湖中人,他們怎麼會主動來送你東西呢?”

“嘿嘿,或許是我聲明遠播,已經達到了令他們膜拜的程度,所以就刻意地跑過來一睹我的風采,也算是大慰一下平生。”張致遠笑道。

“哼!自我貼金!”

“休息吧,我感覺有些乏了。”

“不行,先針灸!”

“我說鳴鹿呀,你能不能讓我清醒一回,就一回!”

“哼!”

“啊!”

這一夜過得寧靜而又徜徉,清風雖涼,張致遠卻是舒坦地蝸躺在車廂之中。至於白仙子,卻是盈身一飄,飛到一處高樹的枝丫上輕躺而眠。

次日,又是一個大好晴天,風和日麗,秋高氣爽。兩人在隨便吃了些東西後,就繼續地上路前行。

然而不久後,詭異再次重演!

約至中午時分,又有一行江湖人來供奉酒飯,理由也和之前一模一樣,都是言稱是在定遠縣城偶見了白鳴鹿的仙姿。而他們離去時,也刻意贈送了君瑞先生一大堆的滋補藥品。

這接二連三的出現,白仙子終於忍耐不住,將手中的長劍赫然一揮,一股盛氣凌人的霸氣驟然泛開。此時的白仙子雙目凜然,有一種睥睨世間的無上氣息,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遲烽煙,你要不給我說明白真實的原由,哼!”

一聲冷哼,四十多個彪形大漢嚇得都是兩股顫顫,盡皆躬身低頭不敢應聲。在他們的腦海中,那句‘天下武功若有峰,唯有鳴鹿在長空’,已經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君瑞先生,白女俠現在心有怒氣,還請您給在下美言一二。”陷入極度恐懼的遲烽煙,無奈之下,只得向張致遠發出了求助。

“我說遲老兄呀,我老張一向是吃人家的不覺嘴短,拿人家的不覺手短。雖然我今天吃了你的也拿了你的,但是,我還是不能偏袒你。”張致遠嘿嘿一笑,又道:“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無事獻殷勤者非奸即盜!我看你就老老實實的說了吧,我同樣也很好奇。真他娘的奇了怪了,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高規格的牛逼待遇,若不弄明白其中的原委,連我自己都懷疑人生了。”

“哼!你說不說?”

白仙子臉色又是一凝,體內的真氣乍然外放,便有一股凌厲的氣息如同是漣漪一般,在四下的空間里倏然散開。此時的她輕紗飛舞,羅裙飄揚,就如同是臨世的九天玄女,讓人不敢抬頭去望。

“白女俠勿怒,遲某馬上說出實情。”遲烽煙再也不敢堅持,顫聲說道。

“說!”

“是!”

沒想到,這背後的事情竟然一點都不複雜!

按照遲烽煙的說法,這個消息是那盜墓賊山無恙故意放出的。他逢人就講,說白鳴鹿護送夫君君瑞先生返回揚州,一定會途經到這一地帶,讓這些人都做好相應的準備。

江湖人過的是什麼日子?那可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任誰也保不準那天有個大病小災。而白鳴鹿,她不僅是百草門的代表性人物,更是這天下間聞名的大醫,就連揚州時報都曾公開地高歌讚頌。如果能與她建立起良好的關係,那就如同是多出了一條性命。

但是,久聞白鳴鹿她生性淡泊,要怎麼樣才能和她建立起好的關係來呢?在山無恙的刻意點撥下,所有人都豁然開朗,那切入點不是別的,就是她的夫君——君瑞先生。

那麼,問題來了,據江湖上的傳聞,白鳴鹿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何時有了夫君一說?對於這個問題,山無恙更是指天發誓,說自己絕對沒有說謊。在定遠縣的拍賣會上時,白鳴鹿可是親口承認的。當時,她的大師兄葉程前老前輩也在現場。

這麼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對於君瑞先生這種文人,江湖人本不感冒,但是,基於要討好白鳴鹿的想法,那就值得賄賂了一番了。他不有病嗎,那咱們就送些補品呀!

最後,山無恙還特地交代,此信息要嚴格保密,千萬不要說出是他透出的,免得給自己帶來麻煩。

了解到真實情況的白仙子恨得是銀牙暗咬,沒想到在定遠時一個偶然的假託之詞,竟然會被別人抓住口舌並無限放大。她強抑了怒氣後,又道“你剛才說山無恙他面色黧黑,貌似中了奇毒?”

“是的,他臉色發青,說話更是有氣無力。”遲烽煙道。

張致遠搖了搖頭,奇道:“不對呀,這小子昨天還是活蹦亂跳的,跑起路來比那兔子還快,怎麼才過了一天就蔫了呢?”

“在下句句屬實,絕不敢對白女俠撒謊。”

看着一臉恭維的遲烽煙,張致遠點了點頭,又道:“沒想到這小山他還有些孝心,竟然讓你們都跑過來孝敬我,不錯,不錯,真是孺子可教也!”

“山無恙受過白女俠的恩惠,自然是不會有壞心。他是這樣說的,喂狗是要看主人的,這樣辦事才是事半功倍。把那主人討的開心就達到了目的,至於那狗是死是活,其實並不重要。”

“卧槽!喂狗要看主人?這是什麼屁話?竟然把我老張比喻成狗了?”張致遠賊眼一瞪,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堂堂的文壇泰斗,在這幫老粗的眼裡竟然只是一個如芻狗般的陪襯。

“不許說粗話!”白仙子瞪了他一眼,嗔道。

張致遠悻悻地磨了磨牙,其實自己也看出了端倪。這些人在看向白鳴鹿的時候,眼睛裡滿都是恭敬和緊張。然而在看向自己的時候,卻甚是隨意,還帶着一抹玩味的意思。

他娘的!你們都什麼眼神呀?我堂堂的大文豪,長得又是玉樹臨風,八面玲瓏,我像是那種靠女人吃軟飯的人嗎?

“這個山無恙壞我名聲,真是該死!”白仙子銀牙輕咬,臉色不斷地變換,顯然心中有了怒氣,想了想又道:“遲烽煙,你率手下替我保護好君瑞先生,我要去那個山無恙清算,明天一早我就返回。”

話音落罷,嗖的一聲,一抹白影便閃去了。

白仙子是何等本領的人?不能說是飛天遁地,最起碼也是來去如風。她也不等遲烽煙的回應,便麗影一閃,飄然飛去了,留下一臉愕然的群豪以及張致遠。

“咳!遲大俠,現在鳴鹿去找那個穿山甲算賬了,我又該何去何從呀?”張致遠望着白仙子飛去的方向,苦着臉問道。同時,也為那山無恙默默祈禱了幾句。

“現在天色已晚,先生又身染小恙,不如去我山寨里休息一晚,其他的等明天再說。”既是白鳴鹿做了安排,遲烽煙半點不敢怠慢。

“也好!”張致遠嘿嘿一笑,又道:“最近被她管得很嚴,一直都不讓我喝酒,等去到貴寨之後,我要好好的小酌幾杯。”

“哦?既然先生有此雅興,索性我把這十里八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盡數請來,人多才熱鬧嘛。這些人都是久慕先生的大名的人,不如趁此時機互相認識一番。”遲烽煙一臉陪笑。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什麼久慕我的大名?說白了,還不是看在鳴鹿的面子上?

不過,這種有好飯吃有好酒喝的好事,張致遠自然是來者不拒。於是笑道:“承蒙遲大俠如此盛情,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