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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拓跋圖澄竟然會是大吏!

這樣來看的話,情況可就變得複雜多了。無論拓跋他來大衛國的動機是什麼,都不會是像表象這麼簡單。至於他言稱自己販賣商貨,很有可能是個蒙人用的幌子。

“要不,小人現在回定遠看看,好好地查查他們?”山無恙自告奮勇,道。

“不用了,現在去已經晚了!”張致遠搖了搖頭,嘆道:“通過這次和拓跋圖澄交手,我能感覺的到,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呵,他精通醫學,城府又深,連漢語也都是說得流暢自如。像他這種人才,在西夏地界絕非是泛泛之輩。以他的那股聰明勁,在派武士來此之前,自然早就想好了各種退路,此時你再去查,怕早已是人去樓空了。”

白仙子也道:“有道理,我原以為他們只是些奸商而已,沒想到卻還是些心狠手辣的人。”

“也不全是,你看那個喜歡文墨的李玉龍,可就單純多了。憑我感覺上的判斷,對於這次的半路截胡行動,他肯定是不知情的。”

“為何?”

“原因很簡單,如果他計劃着截我,何必再多掏那兩萬兩銀子呢?這豈不成了無謂的贈送?”張致遠呵呵笑道。

白仙子點點頭,然後對山無恙道:“這裡的事情已了,你自去吧。”

山無恙應了一聲,腳下卻是遲遲不動,而後,卻從懷中取出來一個小包,諂媚的對張致遠笑道:“小人聽聞君瑞先生身體抱恙,心中甚是挂念。在近日勘探時,僥倖偶得了一株老年靈芝,今天就贈於先生,補補勞虛,還望笑納才是!”

嘿!這小子真會辦事!不錯!是個人才!

張致遠假意地推了半推之後,就急忙抓住塞入懷中,並贊道:“我說,小山呀!難得你有這份孝心,我老人家是倍感欣慰。你放心,以後若有好事,我一定會想着你的。”

“不敢,不敢!只要賢伉儷夫妻恩愛,小人就心愿足矣!”山無恙收起了洛陽鏟,而後抱了抱拳,辭道:“白女俠,君瑞先生,小人告辭,咱們後會有期!”

“哈哈,一路好走,一路順風。”收了人家的禮,張致遠也客氣了許多。

一句夫妻恩愛,惹得白鳴鹿是耳根發熱,冷眉一豎,臉若冰霜。山無恙一怔,他憑感覺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也不等白仙子的回話,就緊張得一溜煙跑掉了。

還別說,這盜墓賊的輕功確實不凡,幾息工夫之後就奔出去了百丈。仔細想想也是,這偷墳掘墓可是個危險的勾當,若跑的慢了,抓到之後可是要殺頭的。

但是,白仙子她也只是拉了一下臉色而已,至於這麼恐怖嗎?

張致遠不解地搖了搖頭後,就重新步上了廂車。

車馬繼續前行,在臨近中午時,二人就駐下了車,取出一些乾糧清水,準備吃些東西。

不料,剛尋了一塊空曠地坐下,視野中卻見由遠及近地奔來一隊人馬。細眼瞭望,他們個個都是勁裝結束,背負兵器等物,一看就是江湖中人。

這......

看着奔來的這群人,張致遠心中略略一驚。早上時才剛遇了強盜,莫非現在又遇上了土匪?他娘的,這大衛國的治安也太差了吧,等下次見到孫大人時,一定要嚴肅地向他反映這個問題。

不料,白仙子卻是一臉淡然,盈盈站起身來之後,自語道:“他們怎麼來了?”

他們?

聽這話里的意思,似乎這些來人和白仙子是認識的,這麼說,肯定就不是有圖謀的土匪了。

果然,那一行人臨至後,紛紛落馬行禮,齊聲道:“恭迎白女俠!”

“免了!”

白仙子的天籟之音婉轉傳出,一行人聞聲後才站起身來,各個都是束手而立,其態甚恭。

其中,一個為首的粗獷漢子走上前來,拱手道:“韓童聽聞白女俠在護送君瑞先生返回揚州,今天途徑此處,我等特地備下了粗齋薄酒,還望白女俠和君瑞先生賞臉笑納。”

本想拒絕,但看了一眼嘴角流涎的張致遠後,白鳴鹿輕輕一嘆,點頭道:“勞你有心了,那齋飯就留下吧。”

“是!”韓童揚手一擺,幾個會意的手下便奉上來兩個菜簞(註:古代裝飯菜的盛器),簞內香氣飄逸,足顯豐盛。

少傾,韓童又朝張致遠一禮,陪笑道:“韓某聽聞君瑞先生身體抱恙,得悉後在下痛惜不已,如同自己身受。恰巧,在下偶得了一株老山參,今天就贈於先生補充勞虛,還望笑納!”

咦?

什麼情況?又是送禮的?怪哉!我和你一點都不認識,我有病,你怎麼就感同身受了呢?還有就是,這無緣無故的,為何突然送自己禮品呢?若說是看在白仙子的面子上那也說不通,為什麼只送自己卻不送她呢?

還有,關於自己受傷這事,除了定遠縣的一眾,別人並不知情呀。這些人身處山嶺之間,又是怎麼得知的呢?

白仙子也覺察到了端倪,奇道:“你是如何得知他身體抱病的?”

韓童尷尬一笑,道 :“說來也巧,前兩日時,我這邊一個屬下去往定遠城辦事,在一個什麼拍賣會上無意間認出了你,所以,這才知道女俠到了定遠。”

“嗯,那你如何猜到我途徑此地?”白仙子道。

“哦,這並不難猜,君瑞先生返回揚州,就一定會途徑這裡。而先生當下身體有恙,想來一天里也行不過二十里的路程,所以韓某就算準了時間,在此恭候了。”韓童解釋道。

這個解釋勉強合理,白鳴鹿點了點頭,也沒在多想,便道:“好了!東西我收下,你們退下吧!”

“是!”

隨着一聲令下,眾漢子全都躬身告別,紛紛翻上了馬背後,纖鞭一聲脆響,盡皆絕塵而去。

望着遠去的一行人,張致遠咂了咂嘴,對於這莫名其妙的獻殷勤心中甚感困惑。不過,眼下肚子正餓,還是用膳要緊,其他的事等吃飽了之後再說不遲。

還別說,韓童等人送來的午餐還真是豐富,打開了飯簞之後,數了數竟然有十多個菜肴。山珍海味琳琅滿目,壺中美酒也屬醇醪,由此來看,還真是煞費了苦心。

“這些食物,我都可用吃吧?”

對於張致遠的詢問,除了美酒之外,所有的菜肴白仙子都是點頭通過。對於吃了這許久稀粥老張,今天終於可以開葷了,於是乎,一場久旱逢霖的饕餮盛宴就此開始了。

午餐用罷後,二人繼續催馬趕路。翻過了一座小山之後,地勢就略顯平坦了,視野上也豁然開朗了許多。

基於他傷勢上的考量,白仙子故意放慢了前行的速度,直到傍晚時,整天才行出了二十多里的路程。

“白仙子,咱們聊會兒天吧。”

“聊什麼?”

“嗯,為什麼你寧願把疑問都憋在心裡,卻不主動來問我呢?”張致遠掀着車簾,一臉的不解。

“哦,什麼疑問?”白仙子一怔,道。

“比如,之前我信中曾對你說,蒙脫石可以治療腹瀉,而烈酒可以消毒,還有前天的寒冰取火,以及那無頭蛙的搔動,其中原理你卻是一個都不詢問。若換做別人,一定會找我尋求個解釋,你隻字不提,難道就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

“好奇心?我還真沒有。其實,問不問你,也是無所謂的事。而且,那答案我也不一定能做到全部理解,如此的話那還不如不問,浪費口舌。不過,我也知道,那些看似詭異和無解的現象,其中一定蘊含著某些的道理。”白仙子淡然道。

嘖嘖,仙子就是仙子,竟然連基本的好奇心都不強烈。

正說話間,忽見遠方又有一幫行人馬朝這奔來。由於是夜幕初臨,光線尚在,火把還未點起,所以影影綽綽的有些看不清晰。

但白鳴鹿六覺超凡,大致瞄了一眼後,輕聲自語道:“嗯?他們怎麼來了?”

他們?

怎麼又是這句話?如此看來,這是認識的呀!

鑒於中午時的經歷,張致遠索性放下了緊張。這突如其來的一波人,莫非又是來給送飯的?

這次,老張卻真的猜對了,一個自稱是霍雷的江湖人,風塵僕僕地送來了一席酒菜。那菜簞中酒肉豐富,葷素俱全,就如同是酒樓中待客一樣,大有奢侈之風。更令人感到驚訝的是,末了時,那人還送給張致遠數種大補的藥材,以供君瑞先生補養身體。

這就奇了怪了,同樣的事情,同樣的做法,一天之內竟然發生了兩次。

白仙子心中也泛起了疑惑,再次發出了詢問。

但是,那答案幾乎雷同,那霍雷也言稱是手下的某人前往到了定遠,也是偶見了神似的白女俠,故而得知了此信息。至於護送君瑞途徑到此,也和中午時的韓童的回答如出一轍。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是,這些人態度甚恭,並非虛諂。所送的菜肴也都是乾乾淨淨,無毒無污,白仙子雖然手段繁多,卻也不好意思去強行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