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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致遠看了看三女,嘿嘿一笑,道:“我這裡有一封信,上面寫得是一首怪異的詩,很有可能蘊含著某種玄機,誰來幫我解讀一下?”話音落罷,卻見她們全都無動於衷,他也只得來個硬塞的舉動,笑道:“表妹,你的文采最好,你先來幫我解讀一番。”

說罷,張致遠便取出來一封信,揚手遞給了崔小姐。那信不是別的,正是賢竹真人的那首五絕詩。白仙子曾說,這其中應該另有含義,但是這琢磨了許久,自己仍是毫無所獲。表妹她學富超凡,定能解讀出其中的隱晦之意。

崔鶯鶯先是一怔,卻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得接過,攤開後婉聲讀出:

“聖壇唯有草,

澤國雪霜少。

今朝白付出,

所得頭畔找。”

讀罷,崔鶯鶯便蹙起眉頭,心中反覆琢磨開始解讀起來,她字字斟酌,咬文嚼字。

杜小姐則是默念了兩遍,而後便茫然地搖了搖頭,顯然是無法解出其中的蘊意。

至於白仙子,嬌軀先是微微一顫,而後便臉色複雜的低下了頭,眼角的餘光卻看向了手持書信的崔小姐。

張致遠心中暗生得意,自己的這招轉移話題,果然是效果奇佳。現在三女的注意力全部都被集中在了這首詩上,再也無心去關注那顆鑽石了。

不知不覺間,車子就行到了崔府門口,張致遠駐馬停車,而後又擺下墜凳,三女收起了思緒準備落車。誰知,這腳步才剛剛落地,就聽崔小姐突然‘啊’了一聲。

這聲音里透着滿滿的凄婉,就如同是無助中的怨婦,只讓幾人全部聞之一驚。

順聲去看,卻見此時的崔鶯鶯臉色煞白,美眸中滿是幽怨,眼角處淚光閃閃,似乎受到了萬千委屈。

“咦?表妹,你這是怎麼了?”張致遠一臉的困惑,問道。

“我怎麼了?這要問你自己!”

“問我?不是,你這一驚一乍的,都把我給弄糊塗了。”

“表哥,你還記得送別的那個晚上,當時我對你說過的話嗎?”崔鶯鶯美目落淚,潸然泣道。

“你這是怎麼了?別哭,別哭,你先讓我想想,哦,我想起來了,你當時觸景生情,吟了一首凄美纏綿的詩詞,那首詞文辭秀美,很具詩情畫意。”

“我說的不是那些,而是我當時的那些交待。”

“交待?”張致遠想了想,點頭道:“好像是有,我記得你當時有說,無論我能否幫到孫大人,都要自身安全的返回,是不是這句?”

“也不是這句。”

“那......表妹,你有着過耳不忘的本領,可我卻沒有那麼好的記憶力,你還是直說了吧。”

“嗯,我當時說,你已經有了我和杜姐姐,以後可不能再和別的女子不清不楚了,你還記得這話嗎?”崔小姐過耳不忘,自己說過的話都記得是一清二楚。

張致遠恍然的點了點頭,道:“哦,我想起來了,確有這事。怎麼了,你說的這些不都挺好的嗎?我一點也沒反對呀!”

“表哥,你得隴望蜀朝三暮四我不怪你,因為外面的花花世界誘惑太多,你留戀一番也屬正常。但是,你怎麼可以拋去情意,失去真心呢?你還是以前的你嗎?”崔鶯鶯一邊哭訴,一邊拭淚,模樣楚楚可憐。

我失去了真心?啥時候的事?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呀?我什麼時候拋去情意了?”張致遠聽得是一頭霧水,之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心裡開始泛起了煩悶。

“你撒謊!你就是喜新厭舊,心裡根本就沒有我!既然你如此狠心,我還天天想着你做什麼?”情緒激動下的崔鶯鶯,隨手取出來與他的婚書,併當着他的面‘呲’的一聲撕成了兩半。

撕毀婚書!

震驚!

那代表什麼?張致遠當然是清清楚楚。他雖不解表妹為何突然的情緒失控,但當他看到那頁飄落在地的婚書時,心中驟然泛起了一陣酸楚。

“表哥,你知道愛情是什麼嗎?”崔鶯鶯委屈地搖着頭,凄泣道。

“愛情是什麼?”不說這句還好,一聽這話,張致遠的心裡頭就開始了澎湃,而後,他深有感觸的一嘆,悵然笑道:“說到愛情,我確實是有些迷惘。表妹,你仔細的回想一下,自打我們倆認識以來 ,這份感情就偏離了正常軌道。我為了得到你,對於你開出的任何條件,我都想方設法去達成,夕陽山的剿匪更是如此。咱倆之間,說白了就是一種交換,這和買賣又有什麼不同?雖然我不知道愛情到底是什麼,但絕對不是買賣,最起碼需要基本的真心。”

崔小姐聞言悲傷更甚,委屈道:“沒想到,沒想到,在你的眼裡,我的感情竟如同是一樁買賣一樣。”

杜小姐滿臉的茫然,她很不解,為何一向溫婉靦腆的崔鶯鶯,怎麼會一下子情緒失控,並且還當面撕毀了婚約。這情急之下,急忙握住了她的小手,勸道:“鶯鶯,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為何偏要撕毀婚約呢?”

“婚約?我現在留着它還有何用?表哥現在是冊封了侯爺,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了!”崔小姐淡淡地搖着頭,一邊哭一邊訴。

“鶯鶯,你瞎說什麼?他依舊還是他呀,哪裡有變?”

“不,他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

我的心不在這裡了?

夕陽山一行,自己是九死一生,幾乎命喪一線,僥倖才得生還。所做的這些,不都是為了你們崔家嗎?沒想到在表妹的眼裡,自己竟然是個心都不在這裡的人。她當面撕毀婚書,不就是寓意不想嫁給我嗎?想到此,心中莫名泛起了萬分落寞,滿滿的生無可戀的感覺。

張致遠漠然的看着地上的婚書,心道:如果上回真的死去了,也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局面了,自己也能在表妹的心裡頭,保持一個完美的形象。如今雖然是活着回來,感覺上卻是生不如死。他發了一陣子的呆,良久後才渭然長嘆一聲,傷感道:“或許,我就不該活着回來......”

說罷,他便搶過崔無忌手中的馬匹,翻身上後,揚鞭一揮就疾馳而去了,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句話留下。

看着一臉沮喪,失落而去的張致遠,白仙子也是傷感不已,心中暗斥着崔鶯鶯的無情。正欲去追那人,卻聽崔小姐又道:“這下你滿意了吧,我以後和表哥之間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說什麼?你和他的關係交惡,怎麼算到了我的頭上?崔鶯鶯,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否則,哼!”白鳴鹿冷冷道。

杜小姐聞言越發的困惑,今天鶯鶯實在是太反常了,以她以往那種懦弱的性子,怎麼可能說出如此的怒斥之語呢?似乎,她還對白鳴鹿產生了不滿。

“鶯鶯,你今天這是怎麼了!你可不要胡亂說話呀!”

“杜姐姐,表哥他已經不要我們了......”

“胡說!”

“我沒胡說,他不要我了,也不要你了,我們倆都好可憐......”

杜小姐聞言後臉色變得煞白,顫聲道:“不可能,達令他那麼疼我,怎麼可能會不要我呢?”

“聖壇唯有草,

澤國雪霜少。

今朝白付出,

所得頭畔找。”

崔鶯鶯誦完了這首五絕,搖頭嘆道:“杜姐姐,這是一首隱晦的藏中詩,你把每一句中的第三個字連起來讀一下試試。”

杜心儀默念了一遍,眼光倏然一閃,驚道:“如果連起來讀的話,那就是‘唯雪白頭’!”

唯雪白頭?

三女聞言同時嬌軀一顫,臉色各不相同。

“白鳴鹿的小名叫做雪兒,唯雪白頭的意思就是,唯獨她雪兒才可以和表哥白頭偕老。這唯獨的意思非常清晰,就是只有她一個人,這其中並不包含你我!咱們兩個連做妾的機會都沒有!”崔小姐搖着嘆道。

白鳴鹿心中同樣劇震,對於這首五絕詩,她其實早就看出了端倪。在文采上,她雖然比不了崔小姐,但她很早之前就得悉了師傅賢竹真人的用意,所以可以猜到個七七八八。不過,她卻沒有解讀到鶯鶯的這種詳細程度。一個‘唯’字,意簡言駭,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意思。

杜小姐凝重的想了一想,一臉斷然的道:“不會的!我相信他,他絕不是那種無情的人。況且,這也只是單方面的一首寓意詩,相公他並沒有做出任何錶態!你這純屬猜忌,有些太自以為是了。”

“杜姐姐,你真傻,連他自己都承認那鑽石是他所送,這不就是明顯的表態嗎?鑽石,那代表的可是愛情,而且還是愛情的永恆之心。”崔鶯鶯凄然一嘆,道。

“這......”聽到這句之後,杜小姐也是冷汗滲出,心裡頭也有些方寸大亂,恍惚中,她喃喃自語道:“不會的,他絕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他。”

白鳴鹿無喜無憂,怔了片刻後,輕輕一嘆,道:“其實這封書信是我師父的手書,他老人家確實是有撮合之意。但是,因為某些原因的限制,我這一生中都不可能嫁人,除非是......算了,先不說這些了,你們只需知道,我是不可能嫁給任何人為妻的。”

白仙子頓了頓,俏眉倏然一冷,又對崔鶯鶯道:“哼!就你這樣的人,也配罵他?他為了你們崔家的事,可謂是九死一生,而你呢?不僅不思回報,還罵他是拋去情意的人,你說這話害是害臊?對於你們崔家,我一向都沒有什麼好感,盡喜歡用一些引誘利用的小把戲,要說起沒有情意,也是要從你們自家人里去找!崔鶯鶯,你給我聽清楚了,我百草門之前已經報答過了你們崔家的恩情,至此之後,咱們再無瓜葛!”

“百草門?”崔鶯鶯默念了幾遍,腦海恍然一閃,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但是,再抬眼去看時,眼前哪裡還有那白鳴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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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寄語:

尊敬的諸位讀者朋友,不知不覺間,這部書已經接近了五十萬字。雖然我這拙作算不上好,但也是佯忘用心寫出,由於水平所限,不足之處還望不吝指正和多多包涵。

俗話說,醜媳婦終究要去見家婆。佯忘雖然想着以盡量多一些的免費章節來回報讀者,但平台也有平台的規矩,現在已經臨近五十萬字,確實是到了該上架的時候了。也就是說,後面的章節就屬於是VIP章節了。

上架之後,敬請諸位讀者朋友多多支持,多多包容,只有你們的認可和鞭策,才是我寫下去的動力,在這裡佯忘再次拜謝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