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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見崔小姐,自然要想些另類的辦法,張致遠看着悠閑的崔無忌,眼角一閃,便計上心來。

張致遠拉過了那個小廝,對他附耳說道:“崔大哥,咱們借一步說話,你是誤會了我的來意,我這次來是有緊急事務稟告。而且,我敢保證,這件事你若能及時得通報進去,一定會有大大的獎賞。”

那小廝一愣,迷惑問道:“大的獎賞?你說說看,這獎賞又從何來。”

見崔無忌上道,張致遠更是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不瞞崔大哥說,我這次是來通風報信的。我長話短說,你們家崔少爺被土匪擄去了,現在性命危在旦夕,我通過了絕密的關係,才探查到了一些重要情報,特地來向你家小姐稟報。”

“胡說,哪個瞎了狗眼的敢惹我們崔家!這怎麼可能?”

“崔大哥莫急,這種事誰敢亂說,你仔細想想,你有多久沒見過你們家少爺了?”

“咦!你還別說,這半個月里,我還真沒見過少爺的身影。前天時,聽那丫鬟小翠說,為了少爺的平安,小姐特地的去廟會燒香拜佛。這……少爺的平安,難道……”

張致遠忙道:“小點聲!這塊玉佩你總該認識吧,這可是你們家少爺親手交給我的,讓我用來證明身份。”

“這玉佩!.....確實是我們家少爺的,我的天!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你們家少爺到底在不在府里,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用的着來此撒謊嗎?不過這可是機密大事,你千萬不要外傳,若是被小姐夫人發現是你走漏了消息,崔大哥你可就麻煩了。但是,你現在若是能把我引薦進去,少爺可就多了分希望,你的獎賞還能少的了嗎?”

“嗯,有道理,你等着,我這就去稟告夫人。不過,夫人她現在重病在床,管家曾叮囑過不讓打擾,否則先挨了板子再說,這又該如何是好?”

“夫人有病,不是還有崔小姐嗎,崔大哥怎麼犯糊塗了。”

“對呀,沒想到你找小姐是這麼回事,之前確實是我錯怪你了。”

張致遠看着屁顛跑去地崔無忌,心裡泛起得意。一想到等會兒就要見到那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崔小姐,老張就感覺心跳驟然激增。

“小姐有請!”崔無忌返回後,恭敬的說道。

咳!張公子負起雙手,踱着八字小步,頗為文雅地跟在崔無忌的身後,但他臉上浮現出的那縷賊笑,又讓他這種文雅直接變成了騷包。

崔府真不失為是大戶人家,張致遠進了大院之後,這才知道古代富人的生活,也足可以稱得上是奢華大氣。這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五間抱廈上懸一塊“怡紅快綠”匾額;放眼望去,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園錦簇。

剛進入前院的客廳,張致遠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靚麗身影。此時的崔小姐甚是焦慮,俏臉上充滿了惆悵。她款擺纖腰,踱着金蓮碎步,憂心忡忡的在房間里來回走動。忽聽有人進來,便抬眼去看,一時卻怔在了那裡。

眼前的這人,眼睛骨碌碌亂轉,正上下的打量着自己,那賊兮兮的眼光閃爍,感覺就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當看到他頭上顯眼的短髮時,恍然憶起在廟會時邂逅的一幕,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是那位表哥?”

此話一出,崔小姐頓覺不妙,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彆扭?自己明明是想說,他非常像是那位自稱表哥的人,但表達上的這一從簡,卻變成了另外的一層意思。但話已經說出,又收不回來,臉頰不由得籠上了一層紅暈。

張致遠則是聽的眉開眼笑,笑嘻嘻回道:“小姐記性真好,我就是那位表哥。”

而立在一旁的小廝崔無忌,在聽到了表哥二字時,直接嚇出了一個激靈,沒想到他竟然是崔家的親戚;想起之前自己還把他當成是個要飯的,並收取了他的供奉,這可有些不妙呀!

崔無忌冷汗直流,直接跪倒在地:“先前不知是表少爺駕到,失去了禮數,還望表少爺海涵哪。哎呀,表少爺您神如宋玉,貌似潘安,一看就是大心胸的誠然君子,怎麼會和我這種小人一般見識呢?”

崔鶯鶯正感羞澀,又聽崔無忌這樣添亂,心中的羞憤更甚,俏眉一冷,對崔無忌斥道:“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你快給我出去,罰你,罰你中午不許吃飯。”

見崔小姐冷着臉,崔無忌急忙的告罪退出,心中暗道:也怪自己瞎了狗眼,竟然怠慢了表少爺,難怪小姐會如此生氣,這一頓飯罰的,可是一點都不虧。

“我記得你叫張致遠?”

“小姐記憶力驚人,過耳不忘,我們還是坐下說話吧。”

張致遠也不客氣,自己率先找了個座位坐下,並隨手端起一碗茶,邊品茶邊看人,嘴裡美滋滋地贊了一句:“此茶甘甜可口,入口後唇齒留香,好茶!好茶!”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一句卻讓崔小姐剛剛恢復正常的俏臉上再次含羞,耳際紅的就像是那晚秋的楓葉。崔小姐秀眉一蹙,急忙說道:“你快放下,那碗茶是我剛剛喝過的。”

張致遠難得的尷尬了一次,嘿嘿道:“難怪這茶會如此的唇齒留香,原來是沾過了鶯鶯小姐的香唇呀。不好意思,這碗茶我還給你,我喝另外的那碗。”

“你都用過了,我才不要。”“那你到底喝哪一碗?”

“我現在不渴,你快說正事,我弟弟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崔鶯鶯終於抑住了羞怒,開始說起正事。而張致遠卻依舊是弔兒郎當,一邊品茶,一邊欣賞着崔小姐的曼妙身段,悠閑而又自得,絲毫沒有着急的樣子。

“呃......”張致遠見崔小姐顏色漸冷,隱隱透出了幾分怒意,急忙換了一張嚴肅的臉,正色說道:“咱們說正事,崔小姐你是不知道呀,那伙匪人為人霸道,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崔少爺落到了他們的手中,難免會吃上一些苦頭。”

聽他話里的意思,弟弟似乎是遭受了土匪的虐待,崔小姐頓時心如針刺,眼泛晶光,抽泣道:“我可憐的弟弟……”

崔小姐淚落朱顏,嚶嚶而泣,那梨花帶雨海棠含露的模樣,真是人見人憐,即使是塊石頭心也會被軟成豆腐,張致遠心中暗嘆:這崔小姐不僅笑起來迷人,怎麼連哭起來也是這樣的好看,不過她這眼淚來的也太快了吧。

“崔小姐你先不要傷心,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的意思是說,崔少爺雖然因為恐懼、迷惘、無助等,在精神方面吃了些苦頭,但是,他身體上卻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樣,就不會說得明白一些嗎,謝天謝地,那弟弟他現在怎麼樣了?”崔小姐終於破涕為笑。

就這一會兒工夫,崔小姐就變幻了幾種情緒,先是她焦急憂慮,而後又面含羞赧,剛才還幽怨而哭,現在又破涕而笑,簡直就像是那九天上的風雲,變化難測。

除此之外,這美麗的崔小姐,似乎心機不深,洞察力也不敏銳,自己只是隨口一說,她竟然就莫名的相信了。張致遠看着含淚掛笑的崔小姐,心裡默默分析着她的性格。

“崔少爺目前還好,還好。”

崔小姐道:“你快快說完,然後就去找管家領賞,休要這樣磨蹭。”

張致遠道:“崔小姐是誤會我了,我這個人品行高尚,視金錢如那糞土一般,怎麼會要你的賞賜呢。我此來的目的並非是為了錢財,而是為了你昔日的一個微笑。”

崔小姐臉含薄怒:“你長話短說,我弟弟究竟怎麼樣了。”

“呵呵,經過了我赴湯蹈火的努力,並且以自我犧牲精神為方針的指引下;終於,我在某處浩瀚的大河中,手刃了敵酋,救下了崔少爺。當然,在這個過程當中,我的另一個兄弟也出了些綿薄之力。”

“什麼?你是說......你救出了我弟弟?他現在已經脫險了?”崔小姐一臉驚喜,眼角噙着開心的淚水。

“怎麼又哭了?你先穩定一下情緒,崔少爺目前確實已經安全了。”

“你沒有騙我吧?”

“騙你是小狗,我說的句句屬實。”

“什幺小狗,你這人說話真俗。唉,弟弟出事以後,我每天都如坐針氈,那天在廟會碰到你時,我正去寺廟燒香拜佛,保佑弟弟平安脫險。沒想到那裡的菩薩真是靈驗,這才不過幾天,許下的願就已經實現了。”崔小姐妙目閃閃,喜悅浮現在臉上。

張致遠笑嘻嘻的道:“你別光顧着感謝佛爺,你也感謝感謝我呀。”

“嗯,謝謝你,張公子。”

張致遠笑道:“你叫了我一聲表哥,我卻還給你一個弟弟,崔小姐的這聲表哥喚的真是不虧呀。”

崔小姐被他說的臉色緋紅:“你快把弟弟送回來吧,我娘親思慮成疾,真的是太想念他了。”

張致遠道:“現在還不穩妥,我估計有居心叵測的人一直盯着看呢,還是先避避風頭吧,畢竟是安全第一。等危險過去之後,我會把他安全地送來,反正也不差這幾天。”

“嗯。”

“對了,崔小姐,你弟弟出事以後,是不是你發出的求救信息?”張致遠想起杜確說過的話,問道。杜確說,崔家有人給他師門發出過求救信息,所以才問出了這麼一句。

“不是我,應該是我娘親,她曾告訴過我,說我不要太過焦慮,後面會有高人相助,沒想到那位高人竟然是你。”崔小姐抬臉對他一笑,表達着謝意。

這一笑,便如同是盛夏中綻放的白蓮花,清純中帶着魅力,這一顰一笑簡直太要命了,直接讓張致遠的心裡泛起陣陣燥熱。

“我不是那位高人,但我和那位高人卻是一夥的,哦不,應該說是我們是同道中人。我今天此來,主要是跟你說一下現在的情況,免得你擔心受怕。”張致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