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有袁大人秉公辦理就行了,何必為幾個紈絝子弟勞心傷神呢!”郭俊楠看着唐秉忠寬慰道,“那些人一看就不是當家做主的,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你跟他們計較幹什麼?”
“是啊!這後面家族一倒台,他們就會如喪家之犬似的。”徐文棟挑眉看着他說道,“到時候有仇報仇,有怨的報怨,他們這些年作惡多端,你還怕他們跑得了。”
唐秉忠捏捏自己的耳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難怪你們都不着急。”
“你表現的恰到好處。”楚九看着他誇讚道。
“大哥,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唐秉忠不滿地哇哇大叫。
“誇,誇!”楚九好笑地看着他說道。
“我只是好奇那些佃農明顯是他們找來的,怎麼感覺像是臨時反悔呢!”郭俊楠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看着他們說道。
“這說明什麼?”徐文棟也百思不得其解。
“說明百姓已經對那些士紳恨之入骨不管不顧了。”楚九聞言感慨地看着他們說道。
“大哥,你不會真的把他們關在牢里吧!”唐秉忠擔心地看着他說道。
“唐兄,主上這是在保護他們。”郭俊楠聞言輕笑出聲道,“現在放他們回去,無異於讓他們去送死。”笑了笑道,“你沒聽見主上剛才囑咐袁大人好好照顧他們嘛!想知道如何照顧,這些日子你可以多多關注一下。”
“主上你這各打五十大板,會讓他們以為你在示弱。”郭俊楠眉眼帶笑地看着他說道。
“那是他們想的,為民只是按律定奪而已。”楚九黝黑不見底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沒有國法家規,以前無法無天慣了,以為會平安無事。”
“主上讓他們認清現實,變天了。”郭俊楠看着他沉穩有力地說道。
“呵呵……”大家笑了起來。
“這事姜鈺不會來求情吧!”唐秉忠忽然想起來道。
“姜將軍滑頭的很。”郭俊楠清澈如月的雙眸看着他說道,“你沒看見姜將軍以練兵名義,走了幾個月了,都沒露面。”
“是哦!”唐秉忠驚訝地說道,“這天天的日子過的好快。”
楚九聞言黑眸輕閃,姜鈺這個人官場老油子,有一點兒,人家拎得清。
直接躲了,不但如此家裡也關門謝客,女眷也不出去參加任何夫人舉辦的什麼賞花會啥子。
“這戲也看完了,該幹嘛幹嘛去吧!”楚九目光掃過他們道,突然叫住了郭俊楠道,“對了,俊楠等一下。”
“是!”郭俊楠立馬雙手抱拳應道。
“大哥,我們走了。”唐秉忠和徐文棟兩人行禮後離開。
楚九看向郭俊楠道,“如果那些人上下打點的話,讓為民他們儘管收。老子允許。”
“是!”郭俊楠雙手抱腕應道,有些擔心地說道,“主上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怕這惡劣的口子開了剎不住啊!”楚九幽深的雙眸看着他說道。
“對!這銀子來的太容易,沒人能抵擋住這銀子的誘惑,這人也經不住考驗。”郭俊楠清透明亮的雙眸看着他直白地說道。
“呵呵……”楚九聞言唇角微微勾起看着他說道,“沒聽見我說:老子允許了。為民浸淫官場多年,知道該怎麼做?他聰明着呢!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是!”郭俊楠行禮轉身離開。
*
“哈哈……”唐秉忠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秉忠啊!你都笑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了,腮幫子不疼嗎?”楚九合上手中的書,抬眼看着他說道。
“大哥,你不覺得好笑嗎?”唐秉忠揉揉自己的臉頰道,“不疼。”
楚九聞言看着他搖頭失笑道,“預料中的事情有什麼好笑的,讓那幫子紈絝子弟吃點兒苦,讓佃農多些補償而已。”
“咱們這位袁大人夠黑的,那些鄉紳怕自家孩子在牢里吃不好,送來的大魚大肉都到了佃農的肚子里。而紈絝子弟吃糠咽菜的,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唐秉忠說著又笑了起來。
“為民夠仁慈,沒讓他們吃餿飯餿菜,沒摻別的‘料’,知足吧!先適應、適應。”楚九毫不客氣地說道,“這以後都是粗茶淡飯。”
“他們上下打點的銀子,咱們這位袁大人聽命行事也是來者不拒。”唐秉忠拍着大腿道,“解氣,解氣。”
楚九好笑的看着樂得跟個孩子似的他道,“笑夠了嗎?還不忙去。”
“大哥也太無情了吧!這樂完了,就轟我走啊!”唐秉忠嘟囔着嘴嚷嚷道。
“是你自己笑,我可沒……”
楚九的話還沒說完,門外親衛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啟稟主上,姚參事在府外求見。”
楚九一臉欣喜的騰的一下站起來,拔腿就朝外跑,途徑門口的時候,輕斥道,“混賬東西怎麼讓人在府外啊!以後把人給請進來。”
嚇得親衛噗通跪在地上告罪求饒。
“起來吧!下不為例。”楚九的聲音在空氣中慢慢消散。
“這長生來了,大哥至於這般激動嗎?”唐秉忠忍不住嘀咕道,轉身追了出去。
楚九一路狂奔到了門口,就看見神色輕鬆的等在門口的姚長生。
“長生。”楚九激動地看着他喊道,眼神在他身上不住的打量,目光定格在他背在身後包袱。
“主上,幸不辱命。”姚長生雙手抱拳滿臉笑容地看着他說道。
“在哪兒呢?我看看。”楚九興奮地滿臉通紅地看着他說道。
“主上,主上,咱們府里詳說。”姚長生看看左右小聲地說道。
“走走走,咱們進去。”楚九揮着手說道,激動的他揮手都揮出了殘影了。
兩人一前一後跨進了王府,楚九邊走邊說道,“還算順利吧!”
“托主上的福,很順利,比咱們想象的要好。”姚長生高興地說道,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採取改進的方法練出來的效果要好。”
“你們在說什麼?”唐秉忠看着明顯激動且興奮的兩人道。
楚九聞聲看過去一愣,隨即道,“秉忠啊!咱們進去說。”
“好啊!好啊!”唐秉忠高興地說道,伸手捶了下姚長生的肩膀道,“長生你這些日子去哪兒了,你不知道這襄陽城發生了好多事!”
“那你就給我說說唄!”姚長生琉璃珠子似的雙眸盈滿笑意看着他說道。
“走,進屋俺說給你聽。”唐秉忠興緻勃勃地說道,“這外面日頭太毒了。”
“去書房。”楚九看着他們倆邊走邊說道。
三人腳步匆匆地進了書房,楚九邊跨進書房邊看着門口的小廝說道,“趕緊的上綠豆湯,西瓜!”
“是!”小廝躬身行禮道,轉身就跑去了廚房。
姚長生進了書房,低頭解開系在身上的包袱,將它放在了書案上,打開道,“請主上過目。”
“這……銀燦燦,銀子。”唐秉忠看着書案上的東西說道,“不對,不對,銀子哪有這麼大。”仔細盯着有小手臂那麼粗整整齊齊的傢伙不確定地又道,“這是銀錠,”將它打量了個遍,“仔細看光澤也不如銀子。”好奇地看着他們倆問道,“這到底是個啥?”
“鐵!咱自己煉出來的鐵。”楚九小心翼翼的撫摸着熱乎乎的鐵塊兒道,眼睛黏在上面捨不得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