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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金陵城有。”楚九老神在在地說道,“既然請咱們去讓咱做顧部的大帥,讓肯定準備好渡江的船了。”

“這一千人馬,對顧少帥容易的很,想方設法也得讓咱渡江,不然他這目的就達不到了。”郭俊楠漆黑如墨的雙眸看着他們陰陽怪氣地說道。

“主上都準備好了嗎?”姚長生關切地看着他說道。

“準備好了。”楚九黑亮的雙眸看着他們鎮定自若地說道。

“俺咋就沒看見動靜啊!”唐秉忠驚訝地看着楚九說道。

“特製的衣服你嫂子的制衣坊在做,至於藥材這個大的動靜都在南方。”楚九氣定神閑地看着他們說道,“本地可沒有較大的藥材商。”

“南方?”姚長生聞言琥珀色的雙眸輕輕流轉道,“是高明他們嗎?”

“對!由他們出麵價錢還可以壓的低些,畢竟量大。”楚九雙眸盈滿笑意看着他們說道,“冬季雨水少,由長江直接順流而下,嗖……的一下,直接到了金陵了,速度快,水運運力也大。”

姚長生看向意氣風發的楚九,眼神晦若莫深,心中是萬分感慨,目光掃過其他人,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的成長令人側目。

“那主上打算帶誰去?”郭俊楠清澈的黑眸看着他問道。

“俺去,俺去。”唐秉忠聞言立馬嚷嚷道,“俺要去看看咱們顧少帥最後的結局,此等大戲怎能錯過。”開懷大笑,“哈哈……”

“你留下。”楚九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說道。

“嘎?”唐秉忠笑容凝固在臉上,“為啥不讓俺去?”

“你留下看家。”楚九嚴肅地看着他說道,“這次是去治病救人,又不是去打仗,你去能幹什麼?又不動刀動槍的。”

唐秉忠急得憋紅了臉,吭哧了半天道,“我嗓門大啊!我站在城門前賣力的宣傳啊!”

“哈哈……”姚長生他們發出爆笑聲。

“是個理由,可咱張貼告示就可以了,你嗓門大,你能喊幾天啊!”楚九看着他搖頭失笑道,“留在家裡並不輕鬆,咱拿下荊州了,把人家燕廷的延續國祚的七星台給弄沒了,咱得防着人家出兵吧!”黑眸輕閃看着他說道,“咱家秉忠衝鋒陷陣打仗是一把好手,得讓你發揮長材對不對!”這語氣跟哄小孩兒似的。

“是嗎?”唐秉忠笑呵呵地說道,“那俺就坐鎮家裡了。”看着楚九嘴角噙着笑意,想了想突然睜大眼睛道,“大哥不對,不對,現在燕廷還有能力這麼快出兵嗎?”感覺被老大給耍了,“這冬天出兵凍死個人。”

“這我們去金陵也不是很快就治好了。”楚九清明的雙眸看着他認真的說道,“說不定一年半載都治不完。”

唐秉忠目光掃了一圈這屋裡,“大哥就帶着長生兄弟去。”

“俊楠跟我們一起。”楚九深沉的雙眸看着他說道,“家裡就剩下你一個,秉忠擔子不輕啊!”

“大哥放心,你們不在俺一定守好這個家。”唐秉忠拍着胸脯看着他們保證道。

“俊楠跟我們下金陵,這是去疫區,沒問題吧!”楚九目光落在他身上問道。

郭俊楠聞言一愣,隨即笑着點頭道,“沒問題!”

雖然這徵求意見是象徵性的,但是還真沒想到。

“那咱們回家準備一下,後天出發。”楚九眸光掃過他們說道。

“末將領命!”姚長生他們三人起身雙手抱拳,微微躬身道。

*

楚九目送他們三人離開,才起身回了後堂。

楚九將顧從善的信遞給了鍾毓秀,“看看吧!”說著坐在了圈椅上,看着對面的她展開了信件。

鍾毓秀一目十行的看完,閉了閉眼,抬眼看着他悲涼地說道,“我還在為救不救他而內疚,這封信徹底將我心底那點兒善意給打的煙消雲散。”

“別傷心了。”楚九長臂一伸握着她的手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死不足惜。”

“這麼說來,你打算去了。”鍾毓秀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來情緒看着他說道。

“嗯!”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着她點點頭道。

鍾毓秀斂眉沉思了片刻算了算時間道,“時間上高明他們的藥材還到不了,去得是不是有些早啊!”

“早點兒去,也看一下真實的情況,看看如何着手。”楚九沉靜的目光看着她說道。

“那你們要小心點兒。”鍾毓秀握着他的手緊了緊道。

“水蠱只有接觸水才會得,大冬天的咱還下水禿水不成。”楚九言語輕快地看着她說道,“我又不是長生冬天沖冷水。”

“啊!”鍾毓秀騰的一下站起來道,臉色煞白地看着他激動地說道,“這吃喝的水怎麼辦,都是水蠱。”

“別激動,別激動!”楚九輕輕拍拍她的手道,“按照弟妹的說法,只有下水種田,禿水才會得的,這平時吃喝用水,都是熱水,燒開的,要是有水蠱的話也被燒死了。”明亮的雙眸看着他說道,“對吧!弟妹說是從……”伸出腳指着道,“從皮膚鑽進去的,可沒說從口入的。”

鍾毓秀坐了下來星眸在他身上轉了轉道,“等陶妹妹來了,問問吧!”

“別自己嚇自己。”楚九目光溫柔地看着她說道,“你這些日子在繼續研究這水蠱,應該有更深的了解。”

“可我還是怕呀!它是瘟疫。”鍾毓秀瞳孔微縮緊張的看着他說道。

“不怕,不怕!”楚九不停的安撫的摩挲着她的手,“相信弟妹,也相信書上寫的,了解了真沒有那麼恐怖。”

“反正你不平安回來,我這心不可能放下來。”鍾毓秀緊緊地攥着他的手道,“千萬、千萬要小心,你們一定要保重自己,聽陶妹妹怎麼說,再怎麼做。”

“嗯嗯!”楚九忙不迭的點頭,以安她的心。

楚九給顧從善寫了一封信,得知顧大帥得病心裡甚是着急,不日啟程去探病,希望顧大帥早日康復,隻字未提繼承之事。

言辭懇切,字裡行間情真意切,保證顧從善看不出任何破綻,只是見信會不會嫉妒的面孔扭曲就不得而知了。

信中還約定好了,渡江事宜,給了信使先楚九一步進入金陵。

*

打點行裝,陶七妮他們在初冬之時策馬朝金陵狂奔。

走陸路,又走水路,卻並沒有順江而下,而是渡江後,放在了金陵的地界船隻就走了。

連個帶路的都沒有,就把他們孤零零的扔在江南。

“這顧少帥什麼意思?”郭俊楠坐在馬上滿臉疑惑地看着他們問道,“為什麼不順江而下,也快。”

“怕咱們發現什麼吧!可以直接威脅掉轉船頭。”姚長生肯定地猜測道,冷哼一聲又道,“不是我惡意揣測,以顧少帥的性格,想讓咱們領略一下這瘟疫帶來地獄般的慘狀,給咱造成巨大的心裡壓力。”

楚九輕撫額頭,“不得不說長生說的對,還真附和顧少帥的行事作風。”騎着馬道,“走吧!”

進入金陵地界,明顯的與江北不一樣了。

“長生,這是南方,咋感覺比北方還蕭瑟啊!”郭俊楠拉住韁繩放緩速度,“感覺陰冷、陰冷的,這江邊怎麼連打漁的船家都沒有,那木船頂棚都殘破不堪了。”抬眼看看頭頂燦爛的陽光,卻一點兒也沒感覺到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