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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月的這種興奮感一直持續到晚上吃完飯,眼裡都還在閃爍着光,看得冉悅一陣莫名其妙,便在送走了他之後特地問了一下崔潛。

崔潛本來也不知道,但今天攏共就發生了那麼點事,便把自己逆鱗的事和冉悅說了一遍。

冉悅瞪着眼睛感嘆了一句,“原來如此,難怪你要受制於天師閣……”

“倒不是受制於他們,到目前為止,天師閣徵召我過去的次數一隻手數的過來。”崔潛聳了聳肩,回答道。

而他和哥哥崔北南移民到華夏,已經差不多有六百多年了。

當然,他很少被徵召的原因不是因為天師閣不想用他或者說不能用他,而是因為有權限去動用那枚逆鱗的本來就少。

冉悅抬手摸了一把崔潛有些濕潤的頭髮,而崔潛則十分配合地跪在沙發上,下垂着他那濕漉漉的狗狗眼,博取同情。

“那你什麼時候可以把逆鱗拿回來呢?”冉悅收手問道。

“那得等什麼時候天兆開口,我就能拿回來了。”崔潛癟了癟嘴說道,上官天兆一日不開口,那麼他也就一日別想拿回自己的逆鱗。

“說起來,我也沒見過他,這麼一號人物從來只存在於課本里,傳說中。”冉悅盤腿坐好,手撐在大腿上看他,“他長什麼樣?真的像傳說中的那種綸巾束冠,唔,像我們第一次見的巫山月那樣嗎?”

她還真問對了,巫山月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造型,就是模仿的上官天兆,當然後來他日常穿着不太方便也就乾脆換回了便裝。

“當時我和哥哥還沒取得入境資格,所以我們兩個只能在虛界內逃竄。”崔潛的目光悠遠,對於那段回憶,他心裡其實並不排斥,“就在那頭旱魃要吃了我和哥哥的時候,是他從天而降,只是一劍,就殺掉了足有千年修為的旱魃,救下了我。”

“那麼為什麼最後是你的逆鱗留在了天師閣?”冉悅很好奇。

崔潛笑了一下,解釋道:“當時的上官天兆,想要引入非人類作為維繫天師閣長治久安的一種手段,但一直受到其他閣老的抵制,異議難平,所以他一直在尋找合適的人選。”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想要我哥哥進入到天師閣中,補上當時的一個閣老缺位。”崔潛接著說道,他停頓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補充了一句,“那個缺位之所以空出來,就是因為被暗殺,上一任閣老就是上官天兆苦心在虛界找到的一隻大鵬鳥。”

“大鵬鳥?”冉悅挑眉,那和微生物還有點淵源?

“嗯。”崔潛看出了冉悅的想法,他點了點頭,說道:“那隻大鵬鳥就是微生物的父親,微生方胥。”

他回憶了一下,繼續說道:“微生方胥死的很蹊蹺,但是幾百年來一直都沒有實際證據表明是其他幾位閣老殺的,所以我想,微生物之所以一直留在天師閣做外勤,其中應該是有微生方胥的原因。”

“找出殺父仇人?”冉悅咂了一下嘴,微生物看着十分洒脫,沒想到實際上是這麼執拗的一個人,能在天師閣當幾百年的外勤,那可不是尋常非人類能做到的。

先不說天師閣里的種族歧視,單單是每一次任務的風險,已經足夠淘汰無數非人類了。畢竟,天師閣所面對的,無一不是窮凶極惡的非人類。

“嗯,所以當時我雖然還小,但看到如此厲害的人想要帶走哥哥,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危險性,拒絕了他。”崔潛把浴巾搭在沙發靠背上,甩了甩頭髮,差不多已經幹了。

“你哥自己呢?”冉悅好奇地問道。

“我哥當時半條命都差點去了,早暈了,哪兒還能有什麼自我意識。”崔潛笑了笑,神色輕鬆地說道,“當然,我後面回想,當時上官天兆那麼強,完全沒有必要徵求我的同意才對,他大可以直接帶走我哥哥。”

“但是他卻對我這種剛出幼生期的龍十分地寬容,即便我言辭激烈的拒絕了他,也依舊平和地和我繼續溝通。”崔潛垂眸說道,“最終我做出了選擇,當時我全身上下最值錢的也只有逆鱗了,所以我請求他,收下我的逆鱗,放過我哥哥。”

“拆屋效應。”冉悅側着頭靠在沙發靠背上,聲音帶着點疲憊。她說完,眼皮上下搭了幾下,逐漸有了睡意。

崔潛點了點頭,沒說話了,他看着冉悅有一下沒一下地打着瞌睡,臉上浮現了帶着暖意的笑容。

這個事在很久很久以後,崔潛才想明白,只怕當時上官天兆圖的就是一條未來可期的龍的逆鱗,而不是要一條龍進駐天師閣。

畢竟當時不管是崔北南還是崔潛都不夠強大,上官天兆即便看好他們也不可能在那種階段帶他們進入天師閣。

冉悅聽着聽着就徹底睡著了,崔潛起身看了她好久,便決定抱她去房間。

他剛一伸手,冉悅就一個激靈醒了,她迷瞪了一下,看着崔潛問道:“現在幾點了?”

崔潛看了一眼手機,回答道:“十點,如果瞌睡就回卧室吧。”

“嗯。”冉悅嗯了一聲,活動了一下筋骨後從沙發上起身,一旁多比嗷嗚了一下,提醒他們兩個今天晚上還沒給他放飯。

“我來,你去睡吧。”崔潛彎腰一把撈起多比抱在懷裡,對冉悅說道。

“嗯,謝了。”冉悅無精打采地擺了擺手回房,腳上只穿了一隻拖鞋都沒發覺。

崔潛給她把拖鞋提到卧室門口,這才轉身去冰箱給多比拿速食血袋,多比乖巧地喵喵喵,小爪子是不是扒拉一下崔潛的睡衣。

第二天巫山月照舊是一大早就來了,手上還提了早餐,他敲開門,一臉喜氣洋洋。

“怎麼?這麼高興,有什麼好事發生嗎?”崔潛從他手裡接過早餐,目光在他笑眯眯的臉上來回掃了幾眼,問道。

“朱永平和朱建明已經抓到了。”巫山月嘿嘿地笑着,一邊笑一邊說道,“昨天崔哥你發現的那個公司果然是個皮包公司,實際老闆和表面法人不一致,朱永平和朱建明就藏匿在這家公司的辦公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