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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聊了一會兒,崔潛才回來,他先是看到程嬰愣了一下,接着看到沙發一角縮着的林茵茵後又愣了一下。

“她怎麼來了?”崔潛皺了皺眉,將手裡提着的塑料袋放去廚房後,回身問道。

“第二次離家出走,沒帶錢,沒帶手機,我不帶她回來,她得餓死在街邊。”冉悅聳了聳肩,一副我真是個好人的模樣。

當然了,冉悅把她帶回家是有私心的,就她的自覺而言,不管是林紅袖還是林梁梁,這兩個人的實際年齡都有問題,又或者說整個林家都有問題。

否則也不會出現這種年齡偽造,而且能瞞過程嬰的事了。

程嬰所查都是來自於非人類治安管理局內部,如果能瞞過他,那麼就是說林家在內部是有人協作修改的,直接在源文件上動了手腳。

林茵茵涉世未深,之前都被保護得很好,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冉悅送走程嬰,便拉着林茵茵在客廳開始閑聊,原本正在吃飯的多比也跟着過來湊熱鬧了,他歪着頭看了一眼林茵茵,用鼻頭拱了拱她的手背,嗅了嗅。

在確認這個新入侵者是個人類,並不具備威脅之後,多比便十分囂張地踩上了林茵茵的腿。

“我能摸摸它嗎?”林茵茵眼睛裡閃爍着光芒,她細聲細氣地看着冉悅問道。

冉悅點了點頭,單手打在沙發背上,朝向林茵茵坐着,問道:“你為什麼會說林紅袖是二十二歲?”

“據林紅袖的身份證可知,他今年應該是十九歲。”冉悅審視的目光落在林茵茵的臉上,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只能一下下地撫摸着懷裡的貓咪。

“如果你不回答我,那我就只能先送你回家了,畢竟我跟你非親非故,你要是在我這兒出點什麼事,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冉悅攤了攤手,對於林茵茵的不配合非常有手段。

林茵茵突然就打了一聲嗝,紅着臉說道:“我,我說。”

“嗯,我聽着。”冉悅點了點頭。

故事一開頭,便說道了上一輩的事情。

林紅袖的爸爸林樾,也就是林茵茵的舅舅,是一個十分有遠見的人。

雖然林樾二十歲就去世了,但早在他十八歲被脅迫結婚生子的那一年開始,他就已經為自己的孩子想好了未來。

他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也時刻處於達摩克利斯之劍下,他希望他們有光明的未來,有不被掌控的人生。

所以他用餘下的兩年為自己的孩子們籌謀了一個隱秘的計劃。

當然,這個計劃現在並不隱秘了,林茵茵跟個傻大膽似的,因為害怕冉悅將自己送回家,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全給倒了出來。

想要與天師閣割席並不簡單,但最難得不是這個,是扭轉血脈中的天師血統,否則林家後代將永遠活在二十歲的詛咒里,生生世世。

林樾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龐大的資產,去請教了一個不世出虛界大能,在討教到方法之後回到了華夏開始長達兩年的規劃。

這個方法說起來是有些血腥的,但林樾為了自己的孩子,只能不得已而為之。

只是他人性中善良的一面到底還是佔了上風,所以,這才花了兩年的時候,在全世界範圍內尋找一個和自己的兒子林紅袖生辰八字一模一樣的死嬰出來。

用死嬰的心臟為林紅袖獻祭,將死嬰和林紅袖的命格以及氣息糅雜在一起,兩者相衝,偷天換日之後,林紅袖便有了一個嶄新的人生。

這也是林紅袖為什麼沒有進入天師閣的原因。

若非如此,早在他出生之時,就已經被帶進了天師閣,他有絕對的天師血統,卻因為祭祀而混淆了血脈。

有了林紅袖的成功案例,林梁梁這種沒有天師血統,但依舊身負二十歲詛咒的孩子便也有了存活的機會。是以林家便有樣學樣,為林梁梁也做了一場一模一樣的祭祀。

爾後,林家一有孩子出生,這種祭祀便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這事到林亞出生時,出了一點意外。

由於舅媽難產,林亞一出生便已經沒了媽媽,而林家這時已經沒有還在世的大人了。年輕一輩中只有林梁梁和林紅袖兩個算得上能獨挑大樑的,以至於他們提前兩年就開始籌備祭祀,卻依舊沒能找到合適的死嬰。

也就是說,林亞哪怕是到現在,都沒有接受過林覺慣常的祭祀,他體內的天師血統是依舊存在的。

講到這兒,林茵茵開始捂着臉哭,她一想到林亞乖巧懂事,卻又極度虛弱的臉,她就止不住心中的哀痛。

“冉小姐,為什麼我們應該背負這種東西?”林茵茵哭着問道。

冉悅其實也不清楚為什麼人類會誕生天師這樣一種的種族,他們生來就設定好了死期,卻要背負着滿腔熱血為同胞而奮鬥。

“因為如果沒有天師,也就沒有現在的人類了。”一旁崔潛擦了擦手,將所有的菜都端上了餐桌,他朝冉悅招了招手後,對還在哭的林茵茵說道。

“就因為要救人,所以就應該有一部分人犧牲嗎?”林茵茵帶着哭腔問道。

“這我說不好,優勝劣汰,如果沒有天師,想必人類現在已經淪為階下囚了。”冉悅走到餐桌邊坐下後,扭頭繼續對林茵茵說道:“不,也許不是階下囚,如果沒有天師的話,第二次非人類與人類的種族大戰時,就算人類的智慧點點得再高,也贏不了,恐怕是比階下囚更慘烈的一種局面。”

“非人類和人類難道只有爭端嗎?”象牙塔中待久了的林茵茵很是不解,她從沒遇到過蠻橫不講理的非人類,就連面前這種S級危險等級的吸血鬼,對她都格外地好,以至於她對非人類的兇狠根本就沒有一個具象化的概念。

“你書里沒學過嗎?歷史書應該學過吧。”冉悅眼神古怪地看着她,林茵茵一臉天真的模樣,還真叫人不忍心去戳破。

林茵茵點了點頭,說道:“歷史書里寫得很清楚,不管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的非人類和人類種族大戰,裡面雙方都有很殘暴的人出現過,所以並不是單方面哪個種族的過錯,這是一個歷史進程,也是一個必然的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