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幾天過後，另一邊小文也在言淵的辦公室里彙報着情況。

“言少，一切都在你的安排下。那個楊虎在設計部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得到。而且他也沒有機會給姜錫澤傳遞消息，相信姜錫澤很久都沒有收到楊虎的回應。”小文一五一十的說道。

這段時間小文對於楊虎可謂是嚴防死守，幾乎在不動聲色中就讓楊虎根本就不可能接觸到公司任何機密的事情。

楊虎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就已經和公司的很多人都處好了關係，就連小文都為楊虎的交集能力感到驚嘆。

“這個楊虎這幾天有沒有安分一些？”言淵眼都沒有抬的詢問道。

“看着是安分了一些，但是其實是在等待機會。”

“那他有沒有發現你在監視他？”言淵放下手中的筆，說道。

“他肯定沒有發現，這幾天我都是很小心的。”小文肯定地回答道。如果連這他都沒有辦法做到的話，他這個言淵的助理可能就沒必要做了。

“那好，你就繼續監視着他吧。一天不能讓他發現了，他對於我來說還有大用處呢。”言淵說完就讓小文出去了。

而他，可突然沉默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站在窗邊很久。

很久之後好象終於想通了，摸出了電話。發了一個短信，也不知道是給誰的，發完之後就離開了公司。

而在醫院的暮輕歌正好治療完一個病人回辦公室的時候，拿起手機就看到了一條短信，看到短信的那一刻，她沉默了。然後想了想，回了一條短信。之後，就換上衣服出了醫院。

今天她的病人，已經全部治療好了。所以他有時間可以出去，只是跟護士交代了一下，她也離開了醫院。

兩個人約在了咖啡廳，言淵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給暮輕歌發短信。他突然就是想見見她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突然特別的想她。

等到暮輕歌到的時候言淵已經來了很久了，他給暮輕歌發短信之後他就出門了，他不想讓暮輕歌等他。無論暮輕歌有沒有收到他的短信，他都會等。

因為他心中始終有一些僥倖，暮輕歌肯定也像他一樣會想他，會願意見他的。

他已經在這裡差不多等了一個小時了，本來心中已經充滿了失望，準備離開了。他覺得這麼久了，暮輕歌都沒有來，肯定是不願意見他。

可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暮輕歌的短信來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暮輕歌的短信的時候，他心中有多高興。

在看到短信的一瞬間，他之前，一個小時的無聊，一個小時的煩悶全部在一瞬間煙銷雲散，他想暮輕歌，原來也是願意見他的，原來也是想見他的。一切都不只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看到暮輕歌到的時候，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這好像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和暮輕歌第一次單獨約出來見面。

以前那麼如膠似漆，天天都想黏在一起的兩個人。兩個人在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面，竟然也熬了過去。

他不知道暮輕歌在這段時間裡過得好不好，但是他，過的真的不好。

有時候他半夜醒過來，會下一次的摸摸床的另一邊。好像暮輕歌還在她的身邊一樣，可是最終摸到的只是一床的冰冷。

每次這種時候，他就再也睡不着了。想着以前和暮輕歌在一起的種種，想着以前他們兩個人還在一起的時候，每晚他總是抱着暮輕歌入睡。

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早上起來抬頭有陽光，身旁有你。曾經他也擁有過最美好的，但是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

早上起來身旁沒有了暮輕歌，就算有陽光，對於他來說陽光也沒有辦法把溫暖照進他的心裡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有了失眠這個毛病，每天無論怎麼努力都是睡不着，只有靠着酒精的麻痹和安眠藥才能勉強入睡。

主要是每天晚上只要一閉上眼睛，他的整個腦海里就會浮現出暮輕歌的一顰一笑。

那個時候，有時候公司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處理，就會晚回家，暮輕歌總會在客廳等着他回家。有時候等着等着就睡著了，等他回家的時候就看見暮輕歌躺在沙發上，桌子上還有一點都沒有動的晚餐。不用想他就知道，這個傻丫頭一定是想等他回家吃飯，可是又怕打擾他工作，所以就這樣傻傻的一直等着，也沒有給他打電話。

那個時候他看見安安靜靜的躺在沙發上睡着的暮輕歌，心中滿是心疼。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無論公司有什麼事情，只要一到下班的時候，他都讓小文通通的推了，他要回去陪暮輕歌。

可是現在，家裡再也沒有那個傻傻的等着，只是想跟他一起吃一頓飯的人了。現在的家，空空蕩蕩，他甚至連回去都不想。

現在的他每天都想待在公司里，總是讓小文把公司的事情讓他處理，所以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堂堂一個總裁，有時候甚至連一個員工的調動都要管了。

有時候小文總是想說些什麼，可是看着言淵的那副樣子，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作罷。

而這段時間以來，言氏集團的人也過得戰戰兢兢的，因為他們不知道會不會突然什麼時候，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言少就會突然出現在他們哪一個人的面前，親自通知他們的調動。他們就親眼目睹了有一次言淵親自出現在了一個職員的面前，辭退了那個人，就因為那個人在上班的時候不幹正事。

現在的他們上班的時候都無比的認真，神經高度的緊張，就生怕被言淵親自逮住了。

要說平常的時候他們在沒有什麼工作的時候放一下空休息一下被上司看見了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最多被訓斥一頓，根本就不可能就因為這樣被辭退的。

這段時間他們整個公司的效率都再次挺高了一個層次，本來他們言氏集團的效率就比其他的公司高了一個層次，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公司的效率簡直把其他公司遠遠的甩在了後面。都是因為言淵平常都待在公司裡面，沒有什麼公務的時候就瘋狂的開會，沒事情做都要找事情來做。

言淵也只能通過這樣來消散一下注意力，要不然他一停下來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起暮輕歌。

現在看着眼前的暮輕歌，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暮輕歌了。他怕太過於熱情會嚇到暮輕歌，畢竟兩個人之間不再是之前那樣的關係，兩個人現在甚至連朋友都不能夠算得上了。

“來了，坐吧，你喝什麼？我記得你喜歡喝冰美式的，可是現在已經是冬天了，我想着女人不能喝冰冷的東西，所以就給你叫了熱美式，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如果不喜歡就重新叫吧。服務生！”看着暮輕歌坐下，言淵有些着急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暮輕歌，他平日里的那些冷靜，冷酷都通通的消失不見了。好像一個第一次談戀愛的小夥子一樣，看見喜歡的女生也會緊張，也會不知所措。

“不用了，就喝這個吧。”看着言淵叫服務生，暮輕歌連忙阻止。她對於喝的東西都不挑剔，而且這是言淵特意為她點的，就算是不喜歡，她也不會嫌棄的。

只不過看着眼前惴惴不安的言淵，她心中有些異樣。以前的言淵是那樣的意氣風發，可是現在眼前她深愛的男人，下巴竟然有着淡淡的青色鬍鬚，這是在以前的言淵身上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因為言淵有潔癖，所以平日總是一副一絲不苟的樣子，從來不會出現這樣一副有些頹廢的樣子。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聲音不出兩個人就驚訝的相望。然後同時閉上了嘴，不再開口。氣氛一瞬間就變得有些尷尬起來，這在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過了一會兒，言淵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因為他不想好不容易的機會浪費在兩個人的相對無言中。

以前就算兩個人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因為只要能夠和暮輕歌在一起，無論是做什麼，他都覺得很幸福。那個時候，相信暮輕歌的感覺也是一樣的。而現在他也是同樣的感覺，可是他卻不知道暮輕歌是怎麼樣想的了。

他不確定暮輕歌是不是會覺得尷尬，因為他連暮輕歌心裡有沒有他，他都不確定了。

所以為了讓暮輕歌不感覺到尷尬，他只能開口了。

“你這段時間過的還好嗎？”言淵開口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所以只能這樣乾癟癟的詢問道。

“還好，你呢？”兩個人曾經是多麼的親密啊，沒有想到現在卻只能這樣對話。

暮輕歌心中本來有千百種思念，但是卻無法訴說出來，她不知道以什麼樣的資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