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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紅柿雞蛋面獨特的香味瀰漫在整個客廳里,給這間平日里幾乎沒有人住的房子增添了幾分煙火氣息。×

再一抬頭,只見她身上帶着圍裙端着另外一碗做好的面從廚房裡面一路小跑着出來快速將面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把手放在耳朵上嘴裡一邊喊着:“啊,好燙!好燙!”

言淵看着此番景象,心裡百感交集,她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因為自己做的不夠好。

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最終離自己而去。而現在的這一幕,多少次出現在言淵的夢裡。

暮輕歌抬頭看着他站在不遠處獃獃着注視着自己,也有幾分發怔,“看什麼看?還不過來吃飯?”她朝他擺擺手。

言淵回過神來,大步朝她走了過來,沒有說一句話,卻只是將她一把攬在了懷裡說道:“對不起,輕歌,對不起,原諒我。”

暮輕歌有些吃驚,被他抱的喘不過來氣,輕聲說道:“你發什麼神經。趕快吃飯,不然面就要坨在一起了。”

他這才放開她,然後拉開餐桌坐下。

暮輕歌會做的菜式不多,平時也很少自己開火做飯,加上醫院發的有飯卡,她的工作也不會按時間下班,幾乎都在醫院的職工餐廳對付着吃了,西紅柿雞蛋面是幾道她會做的少有的飯了,做的也還算可以,當然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做給言淵吃。

兩個人埋頭吃飯,誰都不說話,暮輕歌也不抬頭,只是低頭吃着自己碗里的面。

言淵時不時的抬頭瞄她一眼。然後繼續低下頭吃面。

喝了一晚上的烈酒,姜錫澤早已走路都搖搖晃晃,不過他還沒有離開酒吧。

水哥趕緊給姜赫打電話:“喂,姜哥,派個人來接姜少爺吧,喝的不省人事了,自己回去我怕出事。”

那邊姜赫接到電話,急忙自己開着車就出了家門,姜赫和姜夫人一頁沒有睡,自己兒子在外面,哪個做父母的會安心的睡着。

這一大早就接到了酒吧老闆的電話,姜赫趕忙自己去接姜錫澤。

姜錫澤趴在酒吧的桌子上,嘴裡喃喃着一個名字:“輕歌……輕歌……”

水哥的酒吧里早已沒有了別的客人,這都已經早上了,他已經打烊了。

就剩下姜錫澤還在這裡。等把姜錫澤送走他也就下班了。

“姜公子?姜公子?醒醒!快醒醒!”水哥走過去晃了晃姜錫澤,想把他叫醒。

這才聽到他嘴裡一直喊着一個女孩子的名字,搖搖頭說:“沒想到,這姜少爺還是個情種?”

姜錫澤感覺到有人在搖晃着自己的身體,不耐煩的睜開了眼睛:“誰呀!”

這才迷迷糊糊之中看到原來是水哥。

“我給姜赫哥打過電話了,他馬上就到了,你醒醒酒。”水哥說道。

卻不料此刻姜錫澤一臉憤怒的看着他說:“誰讓你多事叫他的!?”

水哥被嚇的不輕,這姜少爺到底是遇到什麼事了,脾氣這兩天這麼陰晴不定!平日里待人接物是禮貌周到。

然而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見他發火已經不下五次了。

水哥也不敢在說什麼只是說:“那個……姜赫哥在外面了,讓你出去。”

姜錫澤瞪了他一眼說道:“多事!”

一把推開他,邁着不是很穩健的腳步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酒吧的門,正好對上姜赫站在門口的身影。

“上車。”姜赫看着他說。

姜錫澤沒有理會自己的父親,反而就像是沒有看到他一般,越過他打算離開。

“錫澤!”姜赫在他身後叫住了他。

他頓了一下,卻沒有停止自己的腳步,繼續往前走。

“錫澤!”姜赫上前一步拉住了他。

他這才回過頭來看着姜赫說道:“有事?”

眼神里充滿了往日里沒有的陌生感。

“我是你爸爸!怎麼說話?!”姜赫聲音大了一些呵斥他。

“爸爸?您還知道您是我爸爸?您和我媽兩個人真的有把我當作你們的兒子來對待么?哪個父母會這樣對自己的兒子!”姜錫澤突然情緒失控的指着姜赫吼道。

姜赫雖然料到他對自己心存怨念,卻也沒有想到他會當眾在這裡和他發火。

“有什麼話,回家再說!在這裡像什麼樣子!”姜赫拉住他要把他拉到車上。

姜錫澤卻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笑容:“爸,別裝了,您不就是害怕言淵么?您不就是害怕自己親手打下來的江山毀到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手裡么?!您就從來沒有看得起我,所以您不信任我不是么?”

姜赫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這樣想!

他急忙解釋:“兒子,不是這樣的,你媽和我真的是為了你好才會這樣做!你相信我!世上哪有做父母的會去害自己的孩子呀!”

“別再為我媽和你的自私找借口了。我不需要你們這樣的父母,我也不需要你的家產,既然你不願意相信我,就找一個你信得過的人來幫你打理公司吧。”姜錫澤說完這句話就要轉身離去。

姜赫急的在他身後喊:“兒子!錫澤!你聽爸爸……”

“撲通!”一聲傳來,姜錫澤再回頭就看見姜赫捂着自己的心臟倒在地上。

他趕忙跑過去:“爸!爸!”

水哥也從酒吧里出來,看見這一幕是趕緊叫了救護車來。

不多大一會兒救護車就趕到了!

訓練有素的醫護工作者手腳麻利的趕忙把姜赫從地上移到擔架上放到救護車上,急忙往醫院開。

在車上進行一些基本的搶救措施,給姜赫吸上氧氣,又建立了靜脈通路,裝上心電圖。

姜錫澤萬萬沒有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路上握着姜赫的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爸!你別嚇我啊!你這是怎麼了!醫生!我爸他這是怎麼了!”

他焦急的問着急救醫生。

“病人突然情緒激動,可能是因為體內有血栓脫落造成堵塞,現在不要晃動他!讓他盡量保持平穩,不然一旦遊走到更加危險的地方,就很難搶救了!”

姜赫平日里身體一直還算是強健,並沒有見他身體有過不適,偶爾有個感冒什麼的,大病卻從來沒有過。

姜錫澤聽到醫生說因為情緒激動,很清楚這是因為自己,要不是剛剛他說了那些話刺激了自己的父親,他又怎麼會突然這樣。

現在他內心極度恐懼和煎熬,只希望父親可以安全,不要有任何意外,不然他要用他的下半輩子來後悔。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醫院,姜赫也被用最快的速度送進了搶救室,姜錫澤也急忙聯繫了姜家一直雇的家庭醫生急忙趕過來,把姜赫平時的身體狀況都告訴醫生。

另外,他還沒有告訴自己的母親,母親本來身體就不是很好,要是現在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她萬一受不了,也倒下了,那可怎麼辦!

他思忖再三,決定先瞞着母親,等父親搶救結束脫離危險再告訴她。

他在急救室外焦急的來回踱着步。

平日里是無神論的他,此刻在內心無比虔誠的向上帝祈禱希望可以保佑自己的父親平安無事。

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求了上帝有多久!

搶救室的燈一直亮着,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之後,才有醫生推門出來了。

姜錫澤見有醫生出來,急忙攔住:“怎麼樣!醫生!我爸怎麼樣了!?”

醫生滿額頭的汗,摘掉自己的眼鏡說:“你父親已經脫離危險了,一會兒就被推出來了,要送到觀察室。”

聽到“脫離危險”四個字,姜錫澤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掩面而泣“太好了……”

過了不大一會兒,姜赫就被用手術床推着推了出來,姜錫澤想湊上去看看,被一旁的護士攔住說:“你是病人家屬么?過來和我辦一下手續,病人現在還不能探視,需要先觀察一斷時間。”

姜錫澤看看躺在床上臉上蒼白雙眼緊閉的姜赫,跟着護士去辦手續了。

姜赫脫離了危險期。姜錫澤繃緊的神經才算是鬆弛下來,這才發現這家醫院正是暮輕歌上班的醫院。

他辦完了手續之後,才敢給姜夫人打去了電話:“媽,我爸剛剛身體不舒服,來醫院了。”

姜夫人在電話那邊一聽,嚇得趕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啊!怎麼回事!你爸不是去接你了!怎麼會不舒服!怎麼回事,是哪裡不舒服!在哪家醫院!”

“媽,媽,您先別急,我爸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脫離危險期了。”姜錫澤一聽自己母親的語氣,就知道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

一聽脫離危險期了,姜夫人一顆懸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趕緊問姜錫澤是哪家醫院讓司機開着車趕緊去。

姜錫澤說道:“是輕歌工作的xx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心外科。”

掛斷電話,姜錫澤怎麼也按耐不住想要給暮輕歌打電話。

他掏出來手機。看了又看,想了想還是摁下了通話鍵。

言淵實在憋不住,先抬頭看看暮輕歌,鼓起勇氣打斷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