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遙和李亦柯離開求真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華燈初上的懷海，來往的人匆匆忙忙，林自遙和李亦柯也是這滾滾人潮中的一員。

“真累啊。”李亦柯伸了一個懶腰。

林自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今一整，李亦柯就忙得沒有停下來的時候。但林自遙不知道，這樣充實而忙碌的日子，卻讓李亦柯體會着前所未有的喜悅。

“就近找點東西吃吧。”林自遙提議，現在這個點回學校，食堂估計也就剩下些殘羹冷炙了。

“你請。”李亦柯毫不思索地脫口而出，然後朝着不遠處的全家便利店走去。

兩個人最後買了一堆關東煮。

林自遙不得不承認，李亦柯做事很認真，包括在吃東西這件事上，也非常認真，只見他一言不發地大塊朵頤着，林自遙剛吃完一串貢丸，李亦柯已經兩串貢丸、一串魚豆腐下肚了。

“你很餓嗎？”林自遙好笑地問道。

正醉心於一串白蘿卜的李亦柯吞下口中的美食，道：“那當然，你整理一的案卷試試。”

“我又不是沒試過。”林自遙好笑着。

“真的？”李亦柯好奇地問，邊問，邊把一根香腸塞進嘴裡。

“每個人進求真所都要從這些事開始做起，更何況，你還是走後門進去的。”林自遙。

其實，林自遙非常擔心李亦柯因為看不上這些雜事，突然撂挑子不幹。不過至少到目前為止，李亦柯都沒有這種苗頭。

“你這個張孝娟到底是不是無辜的？”李亦柯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林自遙揉了揉自己的臉，搖了搖頭，道“不好，真的不好，要看看案卷還有會見簾事人才能判斷。”

“我看兩個老人家倒不像是謊。”李亦柯。

林自遙笑了笑，：“做我們這行，最忌諱偏聽偏信，還是要看到事實的全貌才好下判斷。而且，有的時候，客觀事實並不代表就是法律事實。”

“比如？”李亦柯問。

林自遙眨了眨眼，道：“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你向我借錢，這是客觀事實，但是你沒寫借條，我也沒有轉賬憑證，如果你不承認借款事實，那在法律上，你就沒有向我借過錢，這就是法律事實，Doyouunderstand?”

李亦柯瞭然地點零頭，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林自遙發現，對於知識，李亦柯就像一塊海綿一樣，只要給他一點水，他都能立刻完全汲取；吳憂也與林自遙持一樣的觀點。

“誒，你怎麼一串蘿卜都不給我剩下。”林自遙道。

李亦柯回過神來，覺得又氣又好笑，：“吃完了就吃完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不要吃太多。”

“的什麼話，真是的。”林自遙吐槽道。

走出便利店，林自遙手上多了一杯冰激凌。

“這麼冷的，吃什麼冰激凌，心鬧肚子。”李亦柯。

“就是冷吃冰激凌才好吃啊。夏開着空調蓋棉被，大冬吃冰激凌，想想都美，哈哈哈哈。”林自遙眉飛色舞地道。

李亦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這個輔導員真是夠幼稚的。

一陣冷風吹來，林自遙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站在身後的李亦柯露出了溫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