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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了喳嘴,彭虎突然話鋒一轉,然後朝陳水宏提了個過往問題:「啊,對了老陳,我有件事想要問你,記得當時你從醫院跑回旅館的時候曾抓過我衣領,期間還不斷張嘴,好像要說些什麼?可惜還沒說完你就暈了,既然如此,那現在你能告訴我了吧?還有,當時你和趙平在醫院都經歷了什麼?明明傷勢嚴重的你又是如何成功逃脫的?快,趕緊說來聽聽。」

寂靜,沉默,鴉雀無聲。

就好像現場突然冒出台能屏蔽聲音的機器似的,彭虎話音剛落,原本熱鬧的廣場氛圍瞬間啞火,除何飛擺出幅洗耳恭聽的好奇姿態外,余者無不表情微變,同時紛紛側頭看向趙平,其後目光便在眼鏡男與中年胖子間來迴轉移。

很明顯,關於陳水宏當初在醫院經歷了什麼,想必除陳水宏自己外,現場就沒人能比趙平更有發言權了,畢竟當初前往小鎮醫院的僅趙平和陳水宏兩個,雖說回到旅館的趙平也曾親口闡述過事件過程,但眾人太了解眼鏡男了,這就是個披着斯文外皮的撒謊專家,此人的話有些時候是不能信的,也正因清楚趙平為人,所以哪怕他曾有過解釋,彭虎也本能不信,故而在酒精促使下頭腦混亂舊事重提,專門問起了陳水宏,詢問胖子在醫院期間到底經歷什麼?

此刻,面對眾人的目光注視,趙平仍是副萬年不變的淡定表情,他沒有驚訝,沒有緊張,依舊在慢斯條理吃着食物,完全就是副事不關己平淡模樣,至於陳水宏……

「等等,彭老弟你說啥?你說我曾在昏迷前說過什麼?我咋不知道?嗚,頭好痛!說來也怪,自打醒來,我就忘了很多事,之前的經歷忘了大半,除隱約記得任務里貌似有個叫弗萊迪的恐怖惡魔外,其餘啥都記不起來了,不管我怎麼認真回憶,我都想不起來期間經歷了什麼,哎呦,這會子頭好痛!」

「老陳你這是?莫非,莫非你失憶了?難道當時除斷了條胳膊外,你腦袋也受過傷?」見陳水宏手捂額頭面露痛楚,且言語表情全是茫然,剛剛還好奇詢問的彭虎登時吃了一驚,忙瞪大眼睛在旁追問,他雖酒意上涌單純驚訝了,但不知為何,明明胖子自稱失憶,可程櫻卻毫無反應,湯萌也幾乎一樣神色如常,李天恆則和陳逍遙下意識互相對視了起來,先不說李天恆反應如何,陳逍遙卻在對視中逐漸露出了明悟笑容,與此同時,還不等陳水宏點頭回應彭虎追問,陳逍遙便瞬間竄到胖子面前,然後……

維持着滿含暗示的咧嘴賤笑,陳逍遙攬住胖子肩膀,同時擠眉弄眼對其笑道:「嘿嘿,不愧是陳老哥啊,腦子就是好用,這頃刻間自動失憶的本事簡直就是精明人的標準典範,能有陳老哥這種聰明到極點的同姓本家,貧道真是臉上有光啊,你說是不是啊陳老哥?」

「啥?」見陳逍遙話中有話的調侃自己,就好像當真失憶了似的,胖子依舊茫然,同時瞪大眼睛迷茫反問道:「不愧是我?陳老弟你這話啥意思?我咋一點都聽不懂呢?還有你說我非常精明?咦?難道任務期間***了什麼?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陳老弟你趕緊告訴我啊?」………

陳水宏永遠是那麼的聰明。

除已經喝酒喝暈的彭虎外,這是在看到陳水宏「失憶」表現後現場多數人的內心想法,邏輯無需贅述,不過也正因陳水宏的這番表現,實際還側面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胖子在自保,當初在小鎮醫院裡肯定發生了某件不為人知並且對陳水宏非常不利的事情,雖說陳水宏最終逃了出來,但他卻不敢把真相告訴大家,理由很簡單,而理由也正如剛剛說的那樣,他不願得罪某人,所以他只能「失憶」,目的就是為了自保。

於是,陳水宏的「失憶」被頃刻間看出蹊蹺的何飛率先承認,有了何飛帶頭,其餘人也紛紛承認,接下來原本沒有反應的眾人便突然表現出一副關心傷員的做派,

待把陳逍遙一把拽開後,何飛安排湯萌在聚餐結束替陳水宏查看病情,湯萌則毫不猶豫點頭答應。ap.

聚餐舉辦的非常成功,直至在眾人其樂融融中宣告結束,飯後,喝暈的彭虎被何飛連拖帶拽弄回宿舍,遺留的餐具與燒烤設備則由李天恆負責收拾,不多久,盡興的人們回返宿舍,最後只餘下「坐等治療「的陳水宏與「負責治療」的湯萌,然後……

「湯小姐,時間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

確認廣場只剩下自己和湯萌兩人,就好像變了人似的,之前還一副失憶模樣的陳水宏瞬間恢復了正常,同時用禮貌語氣讓湯萌回房休息,而本該負責為其檢查的湯萌則同樣嗯了一聲表示可以,就好像早就知道陳水宏根本沒事那樣,她連質疑都沒質疑,不過,就在女醫生轉身回去的時候,湯萌又重新回頭,然後朝陳水宏問道:「陳老哥,我還是有點好奇,好奇當時趙平到底都對你做了些什麼?」

「這種事大伙兒心裡早就有了答案,湯小姐又何必在意細節呢?」

見湯萌似乎有刨根問底的意思,果然,陳水宏臉露苦澀,故而抖着肥肉繼續說道:「其實這世上有些事沒必要太過較真,所謂難得糊塗就是這麼道理,我現在都點後悔,後悔自己剛剛為何沒有像彭老弟那樣喝酒喝醉,這樣的話反倒更加合理一些,雖說在何飛的幫忙下事情還是合理了,但卻也間接透露了一些信息。」

曾幾何時,陳水宏也是在僅有他和湯萌兩人的情況下互相聊天互相談話,對此,雙方記憶猶新,而湯萌也是陳水宏至今為止唯一能坦誠聊天的對象,見胖子不拿自己當外人,湯萌先是微微一笑,然後用對待前輩的語氣朝陳水宏點頭說道:「是啊,表現確實稍顯唐突了些,但這也是最為合理的應對辦法了,畢竟那個男人一般人得罪不起,就連何飛都讓他三分,我們又能怎樣呢?」

「呵呵,其實話也不能這麼說。」見女醫生非常贊同自己觀點,不知為何,就見剛剛還表情苦澀陳水宏表情變了,露出精明笑容的同時搖頭說道:「你以為那個男人真的能在團隊里肆無忌憚為所欲為嗎?錯了,他其實並未為所欲為,更加沒有肆無忌憚,雖說看起來貌似是這樣,實則他和大家一樣,他沒有肆無忌憚的能力,這點就連身為隊長的何飛都做不到,他的所作說所為於其用肆無忌憚來形容,還不如用不折手段更加貼切些,不折手段的活下去而已。」

說到這裡,見湯萌若有所思,陳水宏繼續說道:「由於是不折手段,很多時候便避免不了傷及無辜,這種事是何飛默許的,程櫻的堅定支持也佔據了很大比重,當然,何飛之所以能長久以來容忍乃至默許,關鍵還在於那個男人的強大實力,就比如剛剛的小鎮任務,我們之所以能全員存活,靠的就是他那堪稱可怕的陰謀算計,如果沒有他,我們勢必會集體死在任務里,根本就沒有活着回來的機會。」